溢滿黏稠的汁液後,洛倫佐收回手,將汁液擦在了男孩由他親自挑選的蕾絲內褲上,將它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床頭的箱子,又替他把紐扣扣緊,抱在懷裡走了這片隱秘的天堂。
聽到響動的阿爾瑟從玄關裡走出來,頭也不敢抬的接過了約書亞。
“別忘了等他醒了,喂他喝點牛奶。這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需要多補充一些營養。”
洛倫佐輕描淡寫的說著,彷彿一位真正的慈父,而阿爾瑟的目光卻逗留在男孩帶著淚痕的睫毛與腿部的紅痕上,心驚肉跳的點了點頭。
他的主人是個罪惡的魔鬼,這一點他絲毫不懷疑。
畢竟任何一個有良心的男人,會把自己發瘋的妻子關進精神病院,只為了奪得他的繼子的監護權與掌控這個家族的權力,會在妻子的葬禮當晚就對他的繼子做齷齪的事。儘管當時並沒有做的那麼徹底,但阿爾瑟知道,洛倫佐遲早會下手的。
這無疑是這個家族最諱莫如深的醜聞。
而作為一個忠心的奴僕,阿爾瑟必須揹負著這個秘密,一直到他躺進墳墓裡去。
第7章
第二天下午。
太陽落山時,在那不勒斯西區的一所私人診所裡,一名醫生正小心翼翼地伏案記錄著他的病人不時發出的夢囈,並謹慎地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在他桌子對面的躺椅上,靜靜臥著一位美貌的少年,他的身影被籠罩在厚重的窗簾的陰影下,細長的脖子向後拗著,宛如牆壁的油畫上那瀕死的殉道者——一個可憐的孩子,他心想著。
……
“你跟你的父親長的越來越像了……約書亞,你會變成跟他一樣的魔鬼,這是一個詛咒,擺脫不了的詛咒!”寂靜的黑暗中,從走廊深處傳來的女人的桀桀怪笑如影隨形地追襲著他,陰魂不散。
約書亞恐懼地奔跑著,猶如在崩潰的厄榭府中逃命。他遍體鱗傷的衝進大雨裡,在滿是泥濘的小道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跋涉,前方霧氣濛濛,遠遠的一眼望去,在那扇緊鎖的鐵門之後,立著一個人身影。
灰白色的毛領大衣將那人的身形修飾的格外修長,他的手裡提著一個古樸的醫藥木箱,左眼上戴著上個世紀貴族式樣的單面鏡,一頭綢緞般的金色長髮束在腦後,眼神透出那種精神科醫生的冷漠。
可那雙眼眸具有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似乎能在一瞬間剖透他體內深藏的沉痾,使他毫無保留的暴露出自己的脆弱。
“美第奇先生……”
那時候他還那麼叫著他,跪在他的面前,向他哀求。
“求你救救我的母親,她真的快瘋掉了!”
“我向你保證我能夠治好她,約書亞少爺。”
一個陰鬱的聲音宛如地下暗河淌入他的耳膜,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他的胳膊,隨即他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淡淡的迷迭香味混合著消毒藥水的氣息滲入他的鼻腔,令他不禁感到安心而沉迷。
他抱著他走入墓地般死寂的莊園,走入濃重的霧霾深處。血色花朵沿著他們的足跡綻放,連雨後溼潤的泥土都染得鮮紅,龜裂開一道道縫隙。
“但你要確定那是你想要的。”
沉重的黑色木門在他們面前敞開來,裡面卻不是他熟悉的那棟宅邸,而是精神病院的陳設。女人踉踉蹌蹌的走出來,一頭從臺階上滾下。她倒在那裡,枯槁發青的臉上,一雙混濁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大睜著。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的小約書亞?”
“唔……啊!”
約書亞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眼前漸漸出現了嗒嗒擺動的銀色小球。
對面的桌子上,約翰醫生正低頭,神情緊張地在他的病歷上記錄著什麼,鋼筆不時在紙上劃出沙沙的細響。
昏黃的光線令約書亞還有些精神恍惚,他用絲綢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回想著夢裡的情形。但和每次催眠一樣,只要他一醒過來,夢境就在腦海裡變得模糊不堪,令他始終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片段——有關那些被他遺失了的,他的母親被送進精神病院前後的一些記憶。
他確定自己忘記了不少事情,以至於在他腦海裡形成了大片的斷層。而最重要的是,他懷疑這是他曾經身為一名精神科醫生的繼父乾的,畢竟洛倫佐有顯而易見的作案時機與動機,讓他無法不把他列為最佳嫌疑人。
這樣一來,他的處境就太可怕了。
“還是想不起來嗎,約書亞少爺?”約翰推了推眼鏡,懊惱而畏懼地抬起頭看著他。
約書亞抱恨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低聲恐嚇:“這種話應該我問你吧?你不是說你是塔夫斯醫學院的教授嗎?你所謂的催眠療法一點效果也沒有,今天已經是第三週的療程了,你的小診所到底想不想開下去?我想是時候考慮把我的注資撤回來了,是不是?”
“不不,約書亞少爺!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再試一次,這一次我會對你使用更新的療法,一定讓您想起來!請相信我!”
被喜怒無常的黑手黨小頭目嚇得面無人色,約翰雙股打顫地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約書亞冷漠地掃了一眼抓著自己褲腳的中年男人,彎下腰,用絲綢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汗,微笑了一下。
“下週六是最後一次機會,約翰先生,我給你的診所注資,可不是讓你拿我當一個失敗的實驗品。當然,我不介意給你多一點時間,如果你願意幫我一個小忙。”
“如果不違反我的職業道德的話……”約翰遲疑地抬起頭,眼前傾身看著他的漂亮少年唇角勾著,就像一個引入墮落的小惡魔。
“噢……那也許您不幸言中了。約翰先生。”
從洛倫佐的電話薄裡翻到這個人的聯絡資訊,知道他跟他曾經是什麼關係後,約書亞就不是抱著單純治病的目的跟約翰接觸。
約書亞湊到他的耳畔:“我想知道,您在塔夫斯大學工作的時候,那個叫洛倫佐·蘭·美第奇的學生的所有事情。”
……
當約書亞從地下的秘密診所走出來的時候,暮色已經深濃。
走出狹窄幽深的衚衕後,他來到了街上,望著穿梭往來的人流,約書亞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點迷惘,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他的生活是一場該死的遊戲。他被困在一個名為“家”的無形蛛網裡,卻不知道獵食者會何時出擊,只能步步為營。
天上正下著雨,溼漉漉的街面倒映著斑駁的霓虹燈光,又被往來的車子碾碎。他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