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施予民卻捕捉到了羅程瞬間的表情細微變化，心頭不由得跟著一沉。

就在區里正研究疫情，正講養雞場情形之時，民康養雞場負責人季常正躲在一個隱秘所在打電話。其實他已多次撥打同一號碼，但直到現在才打通。

“大半夜有病呀？”電話剛一通，裡面就傳出一聲訓斥。

季常忙道：“池總，你這電話怎麼回事，十多個時都打不通呀。”

“現在這不通了嗎？有事事。”對方已經不太耐煩。

“中午的時候，羅程帶人去了，要大面積撲殺咱們的……”

“絕對不行，我不是跟你了嗎？那樣雞場就完了。”

“正因為你的囑咐，我才死活不讓，可最終胳膊還是沒擰過大腿。”

“什麼？”電話那頭的男人立即急了眼，“你把話清楚了，是怎麼不讓的，又為什麼沒攔住？”

“唉，當他們到了以後……”季常嘆著氣，講起了整個過程。

不等季常完，對方已經大聲喝罵：“廢物，蠢貨，屁事也幹不好，能那麼攔嗎？你以為羅程是幹什麼的，衛生局、畜牧局又是吃素的嗎？你他孃的要腦袋幹什麼，只管出氣呀，連個夜壺都不如。也不知你娘和你爹當初是……”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罵的這麼難聽還是出乎意料，不過季常也只能幹聽著。

好不容易等到罵聲告一段落，季常才心地問：“池總，我，我該怎麼辦呀？我也是按你吩咐……”

“你去死吧，咋就沒死呢。”手機裡連罵了兩個“死”，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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