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鼓。心在亂跳,速度彷彿脫韁的千萬匹野馬,在血液和骨架上飛馳奔騰。隨著雙手慢慢下滑,當那條黑色的布料被自己褪去,池清身為女人最隱秘的地方,終是展現在自己面前。
白沫澄只快速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對她來說,這裡是神聖的,更是不可褻瀆的。哪怕她無比渴望著,也不可以在沒有池清的允許下,肆意去窺探這處地方。她是自己的母親,是自己愛的女人。白沫澄不希望池清不高興,更不希望自己的任何做法,給她帶去煩惱和難堪。
“可以進去了。”脫掉池清的底褲,白沫澄將那塊布料摺疊好放在浴室的衣簍裡。整個過程,她沒有看池清一眼,甚至一直都把頭壓得極低。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不會太正常,雙眼也很容易會洩露心裡的情感。直到聽見水被撩動的聲音,才敢抬頭去看池清。
只是,白沫澄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被池清從鏡子的反射中看得一清二楚。也包括,在她褪去底褲時,眼中閃過的渴望和驚慌。
早在替池清洗澡之前,白沫澄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告訴自己,無論發生什麼意外狀況,她都不能失控,不能讓池清看出端倪。然而,白沫澄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剋制力,低估了池清的魅力。
當白沫澄把視線落在池清身上的那刻,她再次被對方吸去了魂魄。就像失憶的孩子那般,忘了自己要做什麼,說什麼,只顧著對池清的身體發呆。此時此刻,池清正全身j□j的坐在浴缸裡。熱水浮起的蒸汽縈繞在她身體周圍,將她露在外面的肩膀隱藏在薄霧中,使其看不清原來真切的模樣。
不過,相比起全部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這樣的、欲蓋彌彰,若隱若現的視覺效果反而更加誘人。那白皙圓潤的肩膀在水蒸氣的吹拂下生出一些細密的薄汗,霧氣時淺時濃,更是將猶抱琵琶半遮面那種感覺發揮到極致。
許是太熱的緣故,池清總是白皙的臉色難得一見的浮起陣陣粉紅。搭配她此刻的模樣還有那雙過分純粹的黑眸,讓她看上去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乾淨美麗的讓人想要將其緊緊抱住,不讓任何一個俗世之人將她窺了去。
“你還在磨蹭什麼?”過了許久還不見白沫澄過來幫自己,池清側過頭,對著牆壁說道。她表面上裝作沒看見,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縈繞在白沫澄臉上。見對方在看到自己時眼中閃過的驚豔和渴望,池清心裡有詫異,有吃驚,有不可置信,卻也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欣喜夾在其中。
白沫澄這種眼神,她不止一次看到。曾經,池清不懂其中包含的是什麼情愫。可如今,那個秘密似乎也成了擺在檯面上的事實,被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池清不確定白沫澄對自己是不是生出了那種感情,但她的確發現了兩人之間關係的改變。
曾經的她們,是冷漠且有些敵對的關係。明明是血濃於水的母女,相處起來卻比陌生人還要尷尬。如今,就在自己想要和白沫澄重歸於好,彌補她一些母親該給她的關愛之後,那份情感卻出現了致命的偏差。
儘管只有一點點,但池清卻隱隱看出了自己心裡的苗頭,還有白沫澄的心思。縱然還無法肯定,可不管真相如何,池清絕不會允許某些事發生。
“我先幫你按一按肩膀,可以緩解疲勞。”白沫澄替池清洗的很認真,在為她清理身子之前,還提出幫她按摩的要求。池清本想拒絕,可白沫澄的手已經先一步按了上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白沫澄手勁不小,每一次施力卻恰到好處,完全不會讓人覺得疼。另外,在替自己按摩之前,池清有注意到,對方曾經在洗手檯前用熱水泡手泡了很久。從水中冒出的熱氣就能看出來,那水溫絕對不低,而白沫澄的手在拿出來之後,也明顯被燙的很紅。
對方之所以會這樣做,池清不是猜不到原因,就是因為她知道,心裡才會更難受。白沫澄身子不好,身體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尤其是雙手,更是冰涼得徹骨。她怕冰到自己,就用那種辦法讓手變暖,即便面板被燙紅也毫不在意。
真是個傻瓜,池清在心裡想著,感到一絲欣喜的同時,心情也更加沉重。她微眯起眼去看伏在自己臉部上方的白沫澄,因為浴缸高度的原因,白沫澄要替自己按摩就只能跪在地上。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則是一件淺灰色的長褲。
長褲的褲腳被白沫澄挽起來,露出一截細瘦白皙的腳腕,即便膝蓋跪著的地方已經被水給打溼,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想到白沫澄的腿傷才剛好,池清想讓她起來,卻在撇到後者認真的眼眸時,止住了話頭。
此刻的白沫澄是格外的專注,比自己以往看過的每一次都要認真。那雙黑眸倒映出自己閉著雙眼的容顏,應該是沒有發現自己在偷看她。這讓池清鬆了一口氣,也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去看白沫澄。
為了方便,白沫澄將那頭黑色長髮挽了起來,露出其下細長的脖頸。明明只是最簡單的辦法,也沒有一點花式,看上去卻讓人覺得很舒服。偶爾有散落下來的髮絲在自己鼻前掃過,帶來陣陣輕癢淡香的觸感。那是屬於白沫澄的味道,總會讓自己覺得安心,也讓池清有了些許睡意。
到現在,池清才明白,為什麼她總會在白沫澄身邊睡過頭。只因為,對方是世上唯一一可以讓她放心的人。無關親情,無關做法和態度。就只是白沫澄這個人,還有她身上的味道,讓自己放心。
過了許久,肩膀上的力道消失不見,本來明亮的視線卻被陰影擋了去。池清不知道白沫澄要做什麼,但她能察覺到,對方應該是在看自己。為弄清白沫澄要做什麼,池清並不睜眼,而是繼續裝睡,沒有絲毫反應。
“清...”這時,一聲輕喚在耳邊響起。不是池清,不是你,不是抱歉,對不起,不好意思的開頭。而是單獨的一個名字,清。池清記得,從未有人這樣叫過自己。而白沫澄對自己的稱呼,也從來都沒有字首。
她不敢直呼自己的名字,更不敢叫自己母親或是媽媽,而自己也不允許她那樣叫。白沫澄總是乖順的跟在自己身後,不是沉默寡言,就是用點頭搖頭來回答問題。難得一見的開口,都是以道歉或感謝為開頭。所以,這是第一次,池清聽到白沫澄叫她的名字。
雖然這種並不適合母女之間,但不可否認,她很喜歡這個稱呼。
緊接著,那一聲聲不停的輕喚回蕩在耳邊,戛然而止之際,取而代之的竟是比呼喚還要輕柔的吻。感到白沫澄柔軟的唇瓣落在自己的額頭上,鼻尖上,再漸漸往下,落在自己的唇瓣上。池清能夠察覺到白沫澄緊張的全身都在顫抖,而自己的心跳,亦是隨著她的顫抖而加速,乃至...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