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鄉。不知睡了多久,他覺得後背很癢,然後雙手也感覺不對,他立即把睡在外間的秋禾叫進來,等掌燈一看,他發現自己的手臂上長了很多紅色的疹子。他立即反應過來,把被子掀開,仔細看被子上是否有可疑的東西,很快他就發現了白色的絨毛。
“這,這……公子,是奴婢失職,奴婢罪該萬死。”秋禾說著跪下來請罪。
孟玉昕讓她起來:“這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以為被收買的人沒有動手,哪知是動作太隱蔽了。”這些絨毛很細,隱藏在被子裡很難發現,如果不是孟玉昕面板敏感,現在他還流連在夢鄉里。
“公子,那現在怎麼辦?”
“我先去沐浴,你親自去請陛下過來。”孟玉昕強忍著身上發癢的感覺,但是還是不停地撓手臂,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公子,陛下在皇后宮裡。”
“我知道,就是要皇后也知道這裡的情況。”身上紅點越來越多,孟玉昕覺得自己有些頭暈,連話都不想說了。秋禾知道情況緊急,趕緊去找皇上,但是她還沒走上長橋,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朝景華閣趕來,看那陣仗,秋禾只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返回去找孟玉昕。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秋禾衝進寢殿,孟玉昕正準備沐浴,看到秋禾慌慌張張的進來,問:“出什麼事了?”
“公子,聖駕來了!”
孟玉昕只覺得頭腦發脹,身體晃了晃,好在秋禾及時扶住他,而這時間姜銘已經帶著人進入寢殿了。孟玉昕發現這連夜趕過來的人中,不僅有姜銘,還有皇后娘娘和馮貴妃,這宮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姜銘滿臉怒容,質問道:“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孟玉昕沒有回答,反倒是馮貴妃先說話:“陛下,這妖精還用休息嗎?”姜銘不悅地看了馮貴妃一眼,從陸公公手裡拿過一片碎布,問:“這可是玉昕的衣物?”
“正是我的,陛下有何指教?”孟玉昕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果然有人在今夜下手要害他。
“有何指教?”姜銘怒極反笑,“就在剛才有宮女被殺,而她手裡攥的就是這片碎布!”姜銘生氣的看向孟玉昕,儼然已經不信任孟玉昕。
“陛下,還是先搜查要緊,沒有證據,不能誣陷了玉修儀。”一直在旁觀看的皇后說道,姜銘點頭,揮手示意陸公公開始全面搜查景華閣。
“不用了陛下,我知道你們要找什麼。”說著,孟玉昕走到床邊,把被子上的狐狸毛遞給陸公公。陸公公心驚膽戰的把狐狸毛呈給皇帝過目,“天啦,你這裡怎麼會有狐狸毛?”馮貴妃湊過來一看,嚇得尖叫起來。
“陛下,這不是我的,而是有人放到我床上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渾身起紅疹。”孟玉昕把衣袖撩起,才一會兒功夫,紅疹已經爬滿了手臂,就連脖子也受到影響,開始發紅發癢,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孟玉昕早就忍不住開始渾身撓癢癢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陛下怎能聽信鬼神之說,若我真為狐媚,怎麼對狐狸毛不適?再說,陛下,您不覺得今晚的事發生的太巧合了?”孟玉昕說話越來越無力,一種窒息的感覺讓他渾身難受,然後無力地倒在秋禾懷裡。
姜銘大急,趕緊上前來檢視孟玉昕的情況,發現孟玉昕渾身發燙,身上的紅疹越來越多,連他看了都心驚。他立即派人去找太醫,同時讓禁衛軍把景華閣控制起來,秋禾也沒閒著,趕緊招呼人把床上的被褥全都換掉,這才把孟玉昕抬到床上去。
“皇后,愛妃,已經寅時了,你們還是先行回宮,查案的事等明日再議。”
不過馮貴妃卻不同意,皇后也說道:“陛下,臣妾還是留在這裡,等太醫過來吧。”
姜銘就此作罷,心裡擔心孟玉昕,又不好表現出來,一個人揹著手站在窗前,等著太醫過來。
太醫院院首風風火火趕過來,看到皇帝、皇后、馮貴妃之後,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今晚的事情很嚴重啊。他請過安後,趕緊檢視孟玉昕的病情,掀開孟玉昕的衣袖,可以看見那密密麻麻的紅點。太醫不敢造次,只查看了手臂上的情況,然後號脈,這一號不打緊,但那詭異的脈象,讓見多識廣的院首也瞬間慌了神。
“怎麼了?修儀病情很嚴重?”姜銘立即問道。
“這……這……”院首站起身,不知該如何開口,馮貴妃打斷他的話:“太醫,有什麼話就直說。”
院首這才說道:“稟告陛下,修儀是接觸到動物皮毛才導致岀疹,透過藥浴就可很快治癒,還有……”
“還有什麼?趕緊說!”姜銘急問,他非常厭惡老太醫這吞吞吐吐的樣子。
老太醫一哆嗦,趕緊說道:“起奏陛下,修儀脈象流利圓滑,如盤走珠,好像是喜脈。”
“你說什麼?”姜銘很是震驚,確認太醫說的是喜脈,而且懷孕兩個月之後,他甚至大笑起來,心情別提有多暢快了。姜銘當即賞賜太醫,讓太醫趕緊開藥,看著還處在昏迷中的孟玉昕,又是心疼又是懊惱。
鄭皇后和馮貴妃都是一臉的震驚,皇后向姜銘道賀之後帶著人離開了,馮貴妃有些不情願,又向姜銘提起狐狸害人一事,但姜銘哪裡還有心情管這些,直說明日再議。
出了宮門,馮貴妃追上皇后說道:“姐姐,今晚你可真辛苦啊。”
“妹妹,這宮裡的事本宮當然要管,無所謂辛不辛苦。”
“皇后姐姐真大度,只可惜辛苦全泡了湯,”馮貴妃笑道,又說,“玉修儀有身孕了,可真神奇啊,傳說還真不騙人,遺族後裔真的能懷孕。姐姐,聽說遺族所生的男丁,能人輩出,不知道玉修儀會生出怎樣的皇嗣?”說完後,馮貴妃吩咐奴才起駕,把鄭皇后留在了後面。
☆、第十二章
第二天姜銘罷了早朝,一直留在孟玉昕身邊,到了中午時分,孟玉昕終於醒過來了。
藥浴過後,紅疹大部分都已經消退了,但孟玉昕仍覺得難受,雙手不自覺地在身上撓著,姜銘抓住他的手:“千萬不要撓,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這不正好,陛下不相信我,我變成什麼樣子陛下也不用關心。”
“生氣了?昨晚是朕不對,”姜銘做到床邊,笑道,“玉昕不要生氣了,這樣對我們的孩子不好。”在姜銘印象裡,懷孕的女人都會亂髮脾氣,所以把孟玉昕的生氣全當作撒嬌來看待。
“我們的孩子?”孟玉昕故作疑惑地看向姜銘。
“對,我們的孩子。”說著姜銘握著孟玉昕的手,放到還一片平坦的腹部,那裡已經有兩個月的生命了。
孟玉昕非常高興,當然是裝的,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然後笑著陪姜銘演戲。帝王最是無情,他的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