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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鍾齊鳴,現世諸聞。
遠眺天刑崖的某座高峰,去國之“蛟虎犬”,立於此峰頂。
他們遊歷諸國的旅程,並不以空間為軸,不因循就近,而是專注於他們所探索的國家體制。探尋不同政權之下,百姓的生活方式。
正在思考什麼,就去觀察什麼。
滅而復興、位在禍水附近的梁國,就很有研究意義,而且非常“年輕”。
在黎國呆了大半年之後,他們就帶著堆滿了幾個儲物匣的筆記,不遠萬里來到梁國,幾乎是在這邊生活。
三刑宮的訊息傳出時,他們幾個其實是離得最近的,但囿於修為,反而來得最慢。
“我就在這裡吧。”最先按下雲頭的杜野虎,悶聲道:“過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我想第一時間知道,老三怎麼樣。”
路上的風雨把他打磨得更加粗糲了,他像塊笨重的石頭蹲在那兒,緘默地忍受,堅韌地眺望。
宋清約站在雲霧深籠的高崖,一言不發——自龍君故去後,他就變得很沉默。這長達四十九天的日月斬衰,的確於每位水族都是祭期。
愈發成熟的黎劍秋,負桃枝而望遠。短短一年多的光景,鬢已微霜,青年見白,略可窺見啟明新政失敗以來,他所消耗的心力。
對於傅抱松的死,對於“敗家之犬”的無能,他永遠不能釋懷。
凡人的智慧要思考改變世界的方式,註定是艱難的,也註定了痛苦。可聰明人都過得很舒服,並不覺得世界需要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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