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散一散,陳楠先生需要休息,我們目送陳楠先生離開好嗎?”拿著話筒的記者再次開口,就好像協助警方和醫院對密集場所進行分流。
走出醫院,我和張雷、林強以及慧慧上了警車,警車呼嘯而出,對著地方派出所而去,因為警方告訴我,需要做一份口供,並且還要開導一下張雷這個跳樓者。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離開派出所的大門,丨警丨察同志再三提醒張雷以後不要再做傻事,而我還被嘉獎了一枚榮譽勳章,勳章是所長幫我配備在胸前的。
夕陽之下,我低頭看了看這勳章,不免有些苦笑。
大英雄?我真的是大英雄嗎?老天爺你是不是在玩我,上一次也就算了,你還給我玩第二次,而且這次還是玩的心跳,如果我真的死了,那該怎麼辦?
“陳哥,對不起,是我衝動了,差點害的你--”張雷不好意思地開口。
“雷子你就別說了,剛剛可把我嚇得不輕,陳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說該怎麼辦?”林強忙打斷張雷的話,接著繼續道:“慧慧你也真的是,房子可以買嘛,首付買房又不是買不起,急什麼?”
“可、可是我爸媽不同意這幢婚事,我、我也不想和雷子分開。”慧慧尷尬地開口。
“對了陳哥,你真的會頂我嗎?你在天台上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張雷好像想到什麼,他看向我。
“陳哥你說幫雷子付房子首付的,我也聽到了。”慧慧嘟了嘟嘴。
我去,這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剛我可是為了救雷子才這麼說的,哪想到這小兩口還當真了。
“首付多少?”我不自然地開口。
“金豐苑那邊兩室一廳我們之前看過的,七十平兩百萬,地段雖然不在市中心,但也可以,如果首付六成的話,是一百二十萬。”慧慧忙搭腔,接著繼續道:“我和雷子可以拿出五十萬。”
“所以差七十萬?你們幹嘛不首付三成,這樣就差十萬了。”我眉頭一皺。
“陳哥,如果首付三成,就是六十萬,我們要貸款一百四十萬,這一個月就要還貸六七千,現在雷子沒工作,我工資一個月也就三四千,這--”慧慧苦笑一聲。
“慧慧,其實我還可以拿出三十萬的。”張雷對我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說道。
“啊?你還有錢?”慧慧有些驚訝地看向張雷。
“也就是說問陳哥借四十萬對吧?”林強忙開口,不僅要掩蓋沈秋萍補償張雷三十萬這件事,更是在‘借’這個字上說重了一分,意思不言而喻。
“對、對!”慧慧忙點頭。
“陳哥你就放心吧,我怎麼會真的讓你給我錢,這四十萬是借,以後我有錢了就還你。”張雷忙開口。
張雷這話說完,我發現慧慧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就收斂了。
“雷子,你支付寶額度可以一次性轉入四十萬嗎?”我問道。
“這恐怕不行,我支付寶最高額度就十萬。”張雷尷尬一笑。
“這樣,明天上午十點,你和慧慧來我家一趟,我們一起去銀行轉賬,然後去看房。”我想了想,隨後說道。
“好,好,謝謝你陳哥!”張雷大喜過望,而惠子一聽明天就可以去看房,也喜笑顏開。
“雷子,這事不就成了嘛,現在都快太黑了,哥幾個飯還沒吃呢。”林強咧嘴一笑。
“嗯嗯,吃飯去,我請!”張雷重重點頭。
很快,我們四個人一起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因為林強開車不能喝酒,所以喝酒的就是我和張雷小夫妻。
這一邊吃著菜,話題也聊開了,特別是朵朵不是我親生的,突然冒出個親生父親,然後張丹和我離婚要搶奪我的房子,以及我在家被張軍打的事情。
這一幢幢的事情,林強還算沉穩,但是張雷卻是咽不下這口氣。
“陳哥,不是我說你,你那小舅子簡直是就個白眼狼,還有張丹和徐佳妮,這就是一對賤貨,至於那冒出來的什麼親生父親,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張雷將一杯啤酒喝乾,接著怒道。
“所以說比慘,你們有我慘嗎?”我苦笑道。
“簡直是欺人太甚,陳哥你太老實了,怎麼可以被他們這麼欺負,兄弟我一定要幫你出頭!”張雷再倒了一杯酒,和我碰了一杯。
“雷子你說什麼呢,陳哥不是說了等官司結束,就徹底撇清關係嘛。”慧慧擔憂地開口,顯然不想張雷惹事。
女人都一樣,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好好的,不能衝動,不能去惹事,我深知這一點。
張雷血氣方剛,到底是年輕人,但是我大他幾歲,如果拳頭能解決問題,那麼法律還要著幹嘛?
“和張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叫向陽,我在住院部樓道看到過他幾次,後來查了一下。”林強說著話,他拿出手機,這個男人的照片給我和張雷看了看。
“忒孃的,這張臉一看就是假仁假義的畜生,張丹這賤貨跟了她,指不定沒什麼好日子過。”張雷瞄了一眼,隨後點評一句。
“雷子,你別粗口呀,吃飯呢,被人家看到多不好。”慧慧尷尬地說道。
“對、對,吃飯吃飯。”雷子點了點頭。
“其實要收拾這個向陽不難,但現在我們都在風口浪尖上,什麼事都不能衝動。”林強開口道。
“對了陳哥,你給張丹離婚協議書後,就等著打官司嗎?她要是不願意,一直拖著怎麼辦?”張雷話峰一轉。
張雷說的沒錯,如果張丹一直就這樣拖著也不好,不過她不和我離婚,急的是她和那個男人,這房子我一直在住,她不可能搬進來,而且她和那男的沒有結婚,去搬到那男人的家裡也不現實,如此的話,她就必須住在孃家,而以張軍和王霞這小兩口的性子,肯定特別不爽。
“肯定會和我離婚的,不然就等著法院的傳票。”我說道。
“雷子你就放心吧,陳哥也說了,那可是金牌律師方豔芸給他打官司,不會有問題的。”林強笑道。
“那就好。”雷子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林強開車先送我回家,然後說再送張雷和慧慧回去。
回到家裡,我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想起我救張雷的場景,這一想,就一陣後怕,只是如果有人問我後悔不,那麼我肯定會說不後悔,因為我起碼救了我的兄弟。
洗漱一把,我剛打算睡去,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是柳芸電話。
“陳楠,你這一天天的,今天還捨生取義去救人,你還從十八樓那麼高掉了下去,你真的就不怕死嗎?”柳芸一開口,就是在責備我。
“你也知道了呀?”我不自然地說道。
“電視裡‘案件聚焦’都放出來了,小區跳樓現場,醫院裡的場面,陳楠你可真行,你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柳芸繼續道。
“柳小姐,我也不想這樣,只是丨警丨察告訴我我的兄弟要跳樓,難道我要無動於衷嗎?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了,在濱江我沒有其他推心置腹的人了你知道嗎?”我說道。
“那我呢?”柳芸緊接著跟上一句。
“這、這是兩碼事。”我尷尬地說道。
“陳楠我告訴你,你別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你要真的出了意外,你爸媽怎麼辦,要真的是這樣,不是便宜了張丹和他現在的那個男人了嗎?你就不怕你孃家人把你的財產霸佔的一點不剩?”柳芸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