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沈璧定親的物件竟是將軍!”
當時季北城一上車就將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與馬車裡的兩人聽。季雲煙還記得,他們兩個在車裡笑得前仰後合,只把季北城笑紅了臉才罷休。
三人邊吃邊閒話,出了酒樓,日頭正烈,因擔心季雲煙的身子吃不消,周謙便讓盧策送她回白雲觀了。
再說高駢得了個屠夫女婿,在外受人嘲笑,回家了女兒鬧,心裡那個煩悶!最後索性家也不回,只在酒樓買醉。
他思來想去,覺得不從沈璧那裡找點安慰,日子是過不下去了。正愁無處下手之際,就聽到了隔壁的談話聲。
高駢知道沈璧人緣不好,但沒想到那些受他欺負的人,竟沒有一個有心去查查他,找找他的弱點,否則,這麼大的瓜也不可能便宜了自己。
初聽這個訊息,他都不敢相信——沈璧定親的物件居然是季北城!
而且還是私定終生!
高駢開心的多吃了兩碗飯。能讓沈璧不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於是,沈璧跟季北城定親一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整個京城。上到朝廷命官,下至平民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男風在雲楚算不了多大的事,沒人會去譴責,也沒人會去阻擋。眾人關注議論,主要因為這兩位當事人都自帶主角光環。
一個是風流倜儻的將軍,一個是才貌雙絕的侯爺,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兩人貌合神離,突然爆出定親一事,這種反轉使得事情如雲霧裡的美人,越朦朧看不清,越是吸引人。
沈璧有數日未出門了,自然也沒聽到外面的這些流言蜚語,否則,忠義侯府不會這麼平靜。
此事是沈璧的忌諱,福伯自然不敢告訴他,還吩咐府裡的下人,無論如何都要守口如瓶,只待過兩日,沈璧去了福州便好。
這種鴕鳥做派根本就是掩耳盜鈴。被沈璧發現,只是遲早的事。
這邊福伯提心吊膽地瞞著,那邊有人坐不住了,非要來拆臺。
朱承軒聽到這個傳聞,一顆心就像貓抓狗撓一樣,癢得厲害。
他原以為沈璧喜歡女子,他們兩人之間那是隔著天,隔著地,這下聽聞沈璧有可能也喜歡男人,他能不激動嗎?一心只想跟沈璧親口確認此事。後果什麼的,根本不在他考慮的範圍。
不過,回回去侯府,回回都被福伯攔住,以各種理由將他擋在門外。逼得朱承軒不得不半夜翻牆,一入院自然就被發現了,不過同時也達到了他的目的——見到了沈璧。
饒是福伯在一旁拼命使眼色,怎奈朱承軒根本不看他,開口就點了□□,“侯爺,現在京城都在傳,你與季將軍有婚約,可是真的?”
沈璧本來悠閒地搖著摺扇,打算聽聽這朱承軒半夜闖入侯府的理由究竟是什麼。聞言,手中的摺扇“啪”地合上,眼神一凝,如針尖刺遍朱承軒的全身,他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朱承軒感覺不大對。此事沈璧的臉色完全可以用燒焦了的黑炭來形容,他舌頭一打結,也不知道自己要說啥了。
“本侯問你,你剛才在說什麼!”沈璧一掌下去,面前好端端的桌子散了架。
朱承軒腿一軟,險些跪了下去,囁嚅道:“京,京城都在傳……侯爺和季將軍有,有婚約……”
一股邪火在沈璧的胸口“噌”一下燒了起來,還越來越盛,直燒的他雙目泛紅,頭腦發熱,“誰傳的?”
朱承軒慫了,“尚……尚不知道。”
沈璧看向福伯,“你也聽說了?”
福伯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為何不告訴本侯!”他很少責備福伯,但這句話裡的每一個字都是斥責,“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侯爺!”
福伯生怕火上澆油,不敢多做反駁,“老奴尚未查出傳言起自何處,怕侯爺如現在這般動怒,便想等解決了再跟侯爺稟報。”
沈璧眉目陰冷,“此事還需調查?這個時候來造謠的,除了高駢,你還能想到誰?既然他不想好好活著,老子今晚就成全他!”
沈璧取了兵闌上的紅纓槍,轉身欲走。
福伯雙臂一伸,攔在了他面前,“侯爺,使不得!你此時正在氣頭上,這麼一去,定會跟高駢起衝突,萬一傷了他,如何是好?”
沈璧俊秀白皙的臉龐上只有怒氣和冷酷,“這次我不打得高駢滿地找牙,我就不叫沈璧!讓開!”
沈璧身姿矯健,福伯哪能攔得住人,只見眼前白光一閃,人已沒了影。
福伯急的又跺腳,又嘆氣,一面命人攔住沈璧,一面推著朱承軒出門,“你,你快先去找御林軍統領,今日是他巡城,叫他立刻前往高府!侯爺要真傷了高駢,事情就大了!”
朱承軒雖愛慕沈璧,卻也知道刀槍無眼,剛才見了沈璧的樣子,加上那杆傳聞中的金戈槍,使得他連往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這會兒被福伯一推,醒過神來,想想這件事的後果,頓覺後脊背竄起一股涼氣。萬一沈璧盛怒之下,失手將人打死,那可就得以命償命了。
京城已入宵禁,街道上空無一人。
沈璧提著一杆明晃晃的長|槍,策馬狂奔,披風在夜色中翻起層層雪浪,被如水的月華一照,寒光頓時化作無形的殺意,四散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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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毆打
到了尚書府,沈璧一腳踹開大門,怒喝一聲,“高駢,給老子滾出來!”
門房聽到動靜,剛露頭就被他掀了出去。
沈璧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逼正廳。手中的金戈槍穿門而過,不偏不倚地釘在正廳的匾額上,將上頭龍飛鳳舞的“清風峻節”四個字生生釘成兩半。
未幾時,高府便燈火通明,十來個護院齊刷刷將沈璧包圍起來。
“何人膽敢在此造次!”
還沒等他們看清來人,沈璧已奪了其中一人的佩劍,眾人只覺得劍光,火光,月光交相輝映,幾乎融為一體,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腹部,腿部傳遍全身。
護院齊齊倒下,一時慘叫連天。
“叫高駢滾出來!”沈璧擲了劍,大有多拿一秒就是髒手的意思。
此時高駢睡得正香,聽聞府裡來了刺客,被護院團團圍住,便想瞧瞧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到他府上鬧事。隱隱聽到沈璧的聲音,暗覺事情似乎不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