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阮裡紅什麼都沒問,也什麼都沒說,她在等溫火坦白,但溫火一直盯著手機。
粟和看阮裡紅臉色不好看了,提醒溫火:“別看手機了吧?等下頭暈。”
溫火懂了,把手機收了。
到家以後,溫火先去洗澡了,阮裡紅坐在沙發上捏起眉心。
粟和走過去,幫她按太陽穴:“等下洗完澡,我幫你按摩。”
阮裡紅搖頭:“你那個技術?”
“我技術不好?那你總讓我慢一點,說我太強。”
阮裡紅無奈:“那你年輕你還不強,你好意思說你年輕嗎?我換一個年輕人也是這樣的。”
粟和停下手,坐到她旁邊:“你要換一個?”
阮裡紅睜眼就看到他著急的神情,她何德何能?她握住他的手:“不換了,除非有比你好的,但我看沒人比你好。”
她幾乎不說這樣的話,所以粟和傻了。
阮裡紅聽不到他的迴應,睜眼看他人傻了,笑:“不信嗎?”
粟和猛點頭:“信!”
阮裡紅對自己身材和臉的打理是一絕,跟溫火出門沒人覺得她們是母女,所以她和粟和在一起並沒有遭到太多非議和白眼,阮裡紅從不用因為這些覺得委屈他。
她唯一覺得委屈他的,就是他從來不是她的第一選擇。
女兒,兒子,阮裡紅永遠把他們放在第一位,其次是自己。現在她想把粟和放在跟溫火、溫冰並排的位置了。
不為什麼,她捨不得了。
這個小東西,把她當唯一,她怎麼能只把他當玩具呢?
阮裡紅摸摸她嘴唇:“我們回加拿大。”
粟和知道啊,他們計劃回加拿大了:“嗯,明天買票。”
*
溫火洗完澡,躺床上,拿著手機,等沈誠訊息。
等啊等,等了半個小時,沈誠發來:“睡了嗎?”
溫火‘噌’地一聲從床上爬起來,拿著手機一邊笑著一邊想:回什麼好呢?
這時,沈誠又發來:“下樓。”
下樓?溫火給他打過去:“什麼?”
沈誠說:“我在你家樓下。”
溫火下了床,光著腳跑到全景窗前,往下看,黑黢黢,什麼也看不見。她打過去:“你騙我。”
沈誠給她掛了,切換成影片通話。
溫火一看,真的是她家樓下!
她披上個羽絨服就往外跑,出門前還沒忘記拿上垃圾。
阮裡紅喊她:“去哪兒?”
溫火說:“我丟垃圾!很快就回來。”
接著門關上了,阮裡紅才繼續說:“我說回加拿大,是我們倆個人回。”
粟和看一眼門口,再看看阮裡紅,他知道她什麼意思。溫火的失眠有得治了,她也有牽掛了,加拿大沒必要去了。
至於他們,本來也是為溫火的失眠而來,既然她好了,那也該回去了。
他們都該把更多的時間留給自己,在對方需要的時候出現就好了。溫火也長大了,阮裡紅得懂自己在她生命裡的角色。她陪不了她太久。
*
溫火跑下樓就看到靠在車頭的沈誠,西裝!長腿!她的男人啊!好帥!
她把垃圾丟了,跑過去,撲他懷裡。
沈誠抱著她,給她拉了拉漏風的羽絨服。
溫火在他懷裡蹭:“你怎麼來了?我回來的時候,你不是發微信說慢慢來嗎?”
“我很急。”
快一天了,溫火嘴角就沒下來過,眼睛也彎彎的像小月牙:“急什麼?”
“急著見你。”
55
溫火穿著裙子,光著腿,羽絨服只能捂住上半身,沒多會兒下半身就覺得冷了,她把腿伸到沈誠兩腿間,想取暖。
沈誠直接把她抱起來,抱進車裡,開啟暖風。
溫火光著腳蹲在副駕駛上,不看他,看著前方,嘴角的笑怎麼都藏不住,但她還要裝,“你找我幹什麼?”
沈誠去牽她的手:“你睡得著嗎?”
溫火不給他牽手,躲開,兩隻手握在一起,不給他任何機會牽到:“你別聽程措瞎說,我是跟誰睡都睡得著,不是隻跟你才行。”
沈誠手大,可以把她兩隻手都包住:“我沒你睡不著。”
溫火把臉扭向窗外,她怕被沈誠看到她在笑,那她再兇他就不信了,她不能讓他太得意。
她還在想著,沈誠已經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她還維持著蹲住的姿勢,他雙手從她後背穿過,環住雙腿,直接抱過來。
溫火瞪大眼,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沈誠腿上了。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你幹嘛?”
沈誠摟住她:“抱你一下。”
溫火正好坐在他的東西上,她能感覺那裡巨碩的一坨。她下午跟他做了很久,不能再做了。她自己的男人,得省著用。
以前她以為他是韓白露的,那她不用給她省著,現在是她的了,她得省著了,女人得精打細算。
沈誠看她眼珠子轉就知道她沒琢磨好事:“又想什麼?”
溫火回神,勾住他脖子,看著他漂亮的臉:“沈老師。”
“嗯。”
溫火湊到他耳邊,超小聲說:“你可以再叫我一聲寶寶嗎?”
“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聽什麼?我給你叫。床我都叫那麼多次了,其他的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都可以。”
沈誠看溫火歪著腦袋,乖乖巧巧,沒忍住親了她嘴唇一口。
溫火後知後覺地摸摸嘴唇:“你幹什麼?”
沈誠經常看到她素顏,她也不太愛化妝,她素顏很漂亮。他覺得自己沒有加濾鏡,以前不喜歡她的時候,他也有被她清晨一個抬眸撩到過。
溫火挑眉:“這就是你想要的好處嗎?”
“再一次。”
溫火想起他剛從加拿大回來時候,喝了酒,吻了她,也說了這三個字,恍如隔世。她還在回憶時,沈誠的吻已經落下來。
溫火沒跟沈誠以外的人親過,她不知道好的吻技應該是什麼樣的,但她就覺得被沈誠吻很舒服。
沈誠親夠了,看著她被親紅的嘴唇,還有迷迷糊糊的眼睛,想把她拐回家了,可他過來只是要看看她,帶她回家太貪了,於是他咬著她耳輪,低聲說:“跟我回家嗎?寶寶。”
溫火癢癢,縮了縮脖子:“不要。”
沈誠提醒她:“你現在在我車上。”
“那我要是不願意你還能開走嗎?”
“能。”
他好不要臉。溫火眯著眼看他,心裡想著要怎麼罵他。
“好嗎?”沈誠問。
“那你都要開走了,還問我幹嘛?”
“我想聽你說願意。”
溫火說實話:“我媽不願意。我再不上樓,她等會兒就下來找我了,看見我在你車裡,肯定把你腿打折。你要是殘廢了,那我怎麼辦?”
沈誠聽懂了,意思是這人今天他是帶不走了,“那明天呢?”
“明天我想想辦法。”
沈誠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小狗東西一蹦一跳地走向一樓大廳。
溫火走之前還跟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