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相互看了看,露出一抹乾淨純潔的笑意來。
姚萌萌再次啟動,追著金鋒,大聲說道:“喂,小學弟。我真不是騙你的。你的大龍缸款識就不對呢。哪有六字款的大龍缸。”
“還有青花花色也不對呢。賊光賊亮,火氣都沒消,剛出爐不超過一個月。”
“還有青花花色暈散也是做得太黑了,不用上手就能看見鑽釉,開門一眼假。”
“真沒必要去鑑定了啊小學弟。”
“龍畫得不錯,很有氣勢。不過,假的就是假的。”
“這玩意兒潘家園兒三千塊一個,我上週末才去過呢。”
姚萌萌嘴裡機關槍一般的話語打出來,全是行裡邊的專業術語和黑話,聽她的口氣還真是個專家。
而且比起一般的專家更專業。
另外一個女孩跟著說道:“小學弟,聽萌萌的沒錯。她爺爺就是我們考古院的院長。”
“他爺爺的師傅可是活化石老祖宗。”
金鋒眼神一動,腳下並沒有因為這句話停頓,淡淡說道:“謝謝姚專家的指點。請不要再跟著我。”
“女追男,隔重山!”
說完,腳下加快腳步,走得更快了。
姚萌萌可是氣壞了。
鄙夷的切了聲,衝著金鋒的背影嬌嗔叫道:“誰跟著你啦。我跟小惡女每天都是跑的這條路線。”
旁邊那叫小惡女的女生板著臉衝著金鋒沒好氣的嗔罵起來。
“我們追你?真是好笑哦。”
“你去打聽打聽,我跟萌萌可是校花!校花需要跟著你?呸。”
金鋒驟然停住了腳步,冷冷說道:“那,就請兩位校花,先走一步。”
姚萌萌跟小惡女怔了怔,同時嬌哼一聲,甩給金鋒四隻大大的白眼球,繞過金鋒就跑開。
路過金鋒身邊的時候,小惡女噘著嘴衝著金鋒養起小小的拳頭示威。
而姚萌萌則沒好氣的衝著金鋒叫道:“不聽專家言,吃虧在眼前。”
“虧死你!哼。”
淡淡的女生獨有的體香在滾燙沉悶的空氣中飄蕩,兩個女孩跑出了幾米,同時回頭,衝著金鋒吐出舌頭,跟著雙掌擊打,格格格的笑了起來,灑下一串銀鈴。
轉身跑遠沒多久,姚萌萌歪著小腦袋回想起金鋒手腕裡戴的那一串手鍊,禁不住嗯了一聲,露出一抹疑惑。
“好像是天珠?!”
想到這裡,姚萌萌轉身倒著跑著,看著金鋒慢慢的走過來,衝著小惡女吩咐了幾句。
趕緊加快速度,跑到未名湖畔邊上,拉著一個老頭子的手驚聲叫喊起來。
湖畔邊上,有好幾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們正在打著太極拳,練著太極劍。
沒一會,幾個老頭子齊刷刷的大步過來。
這時候,小惡女正攔著金鋒不讓走。
金鋒也是沒有絲毫法子,自己不是大學裡的學生,萬一出了狀況,查自己的身份,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時候,姚萌萌遠遠的跑過來,大聲叫道:“小學弟,你給學姐我站住。”
遠遠的,姚萌萌跑動起來,長髮束尾,隨風亂亂。
凹凸有致的S身材,細腰盈盈,波濤洶湧,跑動起來,宛如起伏跳動的山巒。
到了金鋒跟前,姚萌萌輕輕的穿著嬌氣,白裡透紅的臉蛋如桃花般盛開,更似白蓮般純淨。
怕什麼來什麼。
當看到姚萌萌領著一幫子老頭到了自己身邊的時候,金鋒輕輕垂下眼簾,輕嘆一聲。
該來的,還是跑不了。
為首的一個老頭年紀應該跟鮑國星差不離,一看這個老頭,金鋒就知道又得懟人了。
老頭自然是夏鼎的第四個徒弟,金鋒還讀過這個人寫的考古大作。
他就是全國赫赫有名,天都大學考古系的扛把子,大拿級的人物,姚廣德。
這個人可是真正的理論派和實際派結合的高手,論功力論實力不比劉江偉跟羅挺差,但這個老頭非常低調,低調得來都快被人遺忘了。
但是,金鋒卻是很瞭解這個人。
因為羅挺跟自己說過,當年夏鼎要姚廣德去做院士,姚廣德直接說自己病了,把羅挺給推了上去。
這個人的風骨跟劉江偉,黃冠養有得一比的。
眼前的姚廣德一身白色的練功袍,手裡還提著一把劍,滿臉紅光,精神頭不錯。
“爺爺,就是他。”
姚廣德站在金鋒跟前,兩隻汙濁眼睛只看了金鋒一眼,隨即視線就轉移到了金鋒手裡抱著的大龍缸上面。
大龍缸的高度超過了五十五公分,姚廣德只看了兩眼,覺得沒啥特別。
跟著視線又移動到金鋒的手腕間。在金鋒的手腕上,有一個天珠剛好露在外面。
看見這個天珠的時候,姚廣德眉毛輕輕一頓。
頃刻間,汙濁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清亮起來。
果然是夏老頭的親傳弟子,個個都有特殊的技能。
連這個只做學問的姚廣德都不例外。
“這位同學,你是哪個院系的?”
姚廣德一幅偉岸的學者模樣,氣度很是和藹,詢問金鋒的時候,目光卻是牢牢的盯著金鋒手腕上的那件天珠。
此時此刻,金鋒倒也不慌著急走了。
單手拎著青花大龍缸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摸出煙點上,靜靜說道:“有事說事。我是哪個院系的跟你姚大教授沒關係。”
這話出來,姚萌萌跟小惡女都聽傻了。
姚廣德微微一怔。
嗬!
這個學生竟然這麼囂張!?
敢懟上要姚院長了!
當即,姚廣德身後就有一個老頭子就跳了出來,義正言辭的指責金鋒起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的老師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你丟哪兒去了?”
“你的班主任是誰?教導員是哪一個?”
“還有你的名字。”
金鋒面色清冷,語氣平淡:“我,不是天都大學的學生。你,用不著拿這個威脅我。”
那老頭怔了怔,大聲說道:“你不是我們學校的,那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金鋒靜靜說道:“外面的人就不能來天都大學了嗎?”
那老頭頓時語塞,卻又指著金鋒說道:“不是不說不準來,但你的態度也是有問題的。”
“姚老可是享受特殊津貼的大教授,問你一句話,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這本身就是你的不對,趕緊給姚老道歉。”
姚廣德呵呵一笑,伸手攔住了這個老頭繼續說下去。
金鋒卻是沉著臉冷聲說道:“要我道歉,沒門。”
“姚大教授,你有什麼要指示的,趕緊說。”
金鋒的這副冷傲狂妄的德行讓現場的人全都沒了言語。
姚萌萌冷哼一聲,挽著姚廣德的手嬌聲說道:“爺爺我們走吧。這個人,脾氣好怪。”
“不看他的天珠了。”
小惡女也在旁邊叫道:“就是,給他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什麼揍性!”
姚廣德面露微笑淡然說道:“年輕人說話難免會衝,你們也有不對的地方,人家趕著辦事兒,你們還攔著人家。”
“是個人都有脾氣。”
淡然說了這句話,姚廣德擺擺手,示意散夥走人。
剛剛扭轉身過來,遮住的陽光透射過來,正正打在青花大龍缸的龍頭之上。
一抹青黑的光彩如針一般刺入姚廣德雙眼。
“咦!?”
“噝!”
姚廣德當即就停下了腳步,眼睛直直射在青花大龍缸上,足足盯了五秒。
這時候的金鋒已經站起來,拎著大龍缸就要走人。
“等等小夥子。”
姚廣德迴轉身來,叫住了金鋒,上前兩步,輕聲問道:“我,能看看你的這個龍缸嗎?”
金鋒偏著頭,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怎麼?不看九眼天珠改看大龍缸了?!”
金鋒手腕上,戴著的赫然是摩坷衍神僧傳了一千三百年的九眼天珠。
不過,露出來的,只有一尊。
像金鋒這樣,把九眼天珠戴手腕上的,還真是第一個人了。
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