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站在面前,似乎他回家住以後的每一天,但凡任紓比她他回來,都是這樣的。
只不過,今天她沒有笑。
任繹換完鞋以後,笑著問她:
“你和教官說的什麼理由,他那麼輕鬆就放過我?”
任紓一聽到他的聲音,壓抑了一天的愧疚一湧而出。
她拉住任繹的袖子,一臉沮喪。
“對不起,我根本不適合做你的姐姐。”
她根本什麼事都不能為他做。
“你這樣說是為了以後不再給我洗衣服了嗎?”任繹倚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人。
任紓用力搖了搖頭,頭還是低著。
任繹走上前,微微低下頭,輕撫了撫任紓額前凌亂的發,眼裡無盡溫柔。
“不做我的姐姐,你想做什麼呢?”
任紓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她不明白任繹的話是什麼意思,是也覺得她不配做他的姐姐嗎?可是他的語氣又……
“但,我就是你的姐姐。”任紓抿了抿嘴唇,試探道,聲音卻越來越小。
任繹就那樣看著她,許久,輕聲說道:
“對,你是我的姐姐,沒人能改變這個事實。”
你沒事,我有事<最壞罪名1V1(禁忌H)(Medusa)|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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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ise
你沒事,我有事
任紓最近一直處於悲喜交加的冰火兩重天。陳女士本來說好的,在德國待一週就回來,結果一直到任繹軍訓快結束了還沒回,說是爸爸感冒還沒好,過敏性鼻炎又犯了。任紓心裡不禁給她爸豎起了大拇指,為了留下陳女士,萬年醫保是擺設的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下午連上兩節數學課,任紓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趴在桌上,轉頭就看到許鳶衝她擠眉弄眼。
“我最近怎麼感覺你和吳睿宣怪彆扭的?之前他不是天天黏著你嗎?”
“他們理科班最近突擊,每節課一套之前四市聯考的卷子,很忙的。”
任紓一把將許鳶的臉往旁邊推,奈何對方像個牛皮糖。
“他不找你,你去找他嘛。我覺得今天就正好,他們班一會兒和別的班打籃球,反正沒事做,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你要不要順便給他送瓶水?”
還沒等她拒絕,許鳶就把她拖起來。任紓當下是一點勁兒都沒有,嘴上依舊唸叨著不去。
轉眼見許鳶連滴著水珠的冰鎮飲料都準備好了,任紓才是氣笑了。
“你這個八婆!”她咬牙切齒道。
許鳶面上還是哄著,但默默在內心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要不是吳睿宣用兩張演唱會門票求我把你薅過去,我才不想做八婆呢!
就這樣,任紓頂著一張晚娘臉,被許鳶硬拽到了操場,那畫面怎麼看都是逼良為娼既視感。
來都來了,到了操場,任紓抽出被許鳶摽著的胳膊,揉了揉。
“我胳膊就要被你給弄斷了,你說他們打籃球,但我在操場除了看到一堆軍訓的高一的,什麼也沒看見。”
任紓頂著500度的近視眼眯著眼睛看了一圈,就見到一群穿著軍訓服的學生像野草一樣隨風攢動。
許鳶嘲笑道,“大姐,他們打的是籃球,你不往北邊的籃球場看,往人高一軍訓的地方能看出個花來啊?”
任紓像被戳中心事一般,臉唰得紅了,報復似的推許鳶往籃球場走,一邊偷偷用餘光往軍訓的地方瞟。
今天是軍訓最後一天,上午驗收了軍訓成果以後,下午就是大家和教官自由安排,有的班級在教室裡吹空調,但大多數還是聚在操場上玩遊戲,揹著陽光,倒也沒有很曬。
許鳶老遠就看見吳睿宣正運著球,籃球架附近都是兩個班的女生坐著看球,人並不多,也就任紓這個半盲什麼都看不見罷了。
見吳睿宣傳完球,雙手撐著膝蓋站在原地休息,許鳶趕忙把水塞進任紓手上,笑著跳起來,揮了揮手,“hey bro,我們來啦!”
吳睿宣聽見聲音便轉過身,正準備往這邊跑去,隊友以為他是要接球,待反應過來,球已經猛得砸了過來。
“Oops,我的鍋,你老公被球砸了。”許鳶一隻手捂住了嘴,一隻手扯了扯任紓的袖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任紓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意外,脫離了她的手,往另一個方向大步跑去。
許鳶在她身後叫她,“喂,瞎子,不在那邊… …”
任紓好似什麼都聽不見,只知道往前跑,跑了足足半個操場,她大口喘著氣,終於在一個人身前蹲了下來。
……
任紓不知道為什麼剛進操場,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人,坐在草地上,身邊圍滿了女生。任紓在想,她一個500度的人,三米開外人畜不分,會不會現在看到的都是她幻想的?耳邊許鳶一直在說話,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任紓一邊跟著許鳶往前走,一邊偷偷往那邊看。隔得那麼遠,她還能看見任繹的笑容,真真是如沐春風啊,想來被女生包圍的感覺很好吧。這樣想著,她撇了撇嘴。她心裡還沒酸完,就看見任繹垂下頭手撐在地上低下了頭。
任紓的太陽穴跳了跳,任繹怎麼了?她長久的愧疚還有各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早使得她以任繹之樂為樂,一顆心就差按在任繹身上了,她不知腦補了多少可怖的東西,慌忙地甩開許鳶的手往那個方向跑,早已經忘記自己不能跑太快。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氣喘吁吁地蹲在了任繹的身前。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肚子疼頭疼還是中暑啦?我們去醫務室看看好不好?”
任紓耳朵裡都是嗡嗡作響的聲音,她拉了拉麵前這人的手,冰冰的,急得又湊過去想看看他的臉。
任繹抬起頭,目光淡淡,什麼事也沒有。見任紓蹲著大口喘著氣,臉色蒼白,他蹙著眉,將任紓拉著坐在他面前,抽出被任紓拉著的手,用手背靠了靠任紓的臉,還好,隨後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我沒事,以後不準跑那麼快。”
任紓努力想要分辨他的神色,瞧不出什麼,低頭看見地上攤著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任繹的手上還拿著一支筆,這才意識過來,頓時失去氣力癱坐著。
任繹看她一臉怔然,以為她還在擔心,拉回了她的手晃了晃,低聲說:
“真的沒事,只是在幫別人解題。”
夏天的風拂過樹枝椏,將枝條間的日光打碎,碎成稀稀疏疏的光暈,連同著身旁嘈雜的人聲,腳步聲,散在各處。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虛影,晃得任紓眼疼。耳邊只聽得見她的亂無章法的心跳聲和喘息聲,她怎麼能這樣一驚一乍,就為了他一個動作?她睜大雙眼看著任繹,半晌才垂下眼簾,痴痴地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喃喃道:
“你沒事,我有事啊,不然”,
剩下的話輕如喘息,“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見你呢?”
任紓心裡轟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