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頌也不說話, 只有微紅的耳朵。
他記憶深刻的是高三一次競賽後的一件事。
蘇頌成績優異,這邊的高中就那麼幾個, 出名的人有時候還會被其他學校老師舉例。
競賽難免會遇到別校的學生。
虞酒成績雖然有提升,但參加競賽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兩個人再見是競賽結束後。
原本也沒什麼事,直到週五傍晚,有外校女生過來。
同學直接在教室門口叫:“蘇頌,校門口有人找你呢。”
誰曾想虞酒正好和季雲葵一起從走廊上進來,隨口一問:“男的女的啊?”
同學笑嘻嘻地擠了擠眼:“女生。”
虞酒哦了聲,看向坐在位子上的蘇頌,嬌哼了一聲,不是很大,也就周圍兩個人聽得見。
季雲葵說:“去圍觀?”
虞酒說:“不去。”
季雲葵還真以為她不去,然而等蘇頌出去之後,虞酒還是沒坐住,跟著出去了。
“……”
口是心非也不要這麼明顯吧。
虞酒沒想著和蘇頌一起,她只想去看看是誰,畢竟人還沒追到手,她有危機。
她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說話。
女生顯然是鼓起勇氣來的,遞了個盒子給他:“送給你的……”
蘇頌從不接受別人的禮物,他向來自律,又有禮貌,就連拒絕人時也是如此。
女生抬頭看他,一眼看到他後面不遠的虞酒。
好漂亮一女生!
虞酒長得明媚,是不容忽視的美,讓她一陣目眩,反應過來後,想直接塞進他懷裡就走。
蘇頌有遇到過女孩子表白,但那也是很久之前,自從虞酒在學校廣播臺唱歌后,就沒人這麼做了。
他連忙還回去,女生一下子就知道他拒絕了自己,羞赧不已,快步離開了原地。
蘇頌撥出一口氣。
他現在只想好好學習,下學期的高考才是重中之重。
蘇頌轉過身,看見虞酒俏生生地站在那裡,一身校服青澀動人,發上染了夕陽餘暉。
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對上她雙眼時,竟有點心虛。
兩個人一起回的教室,因為大家都在收拾東西,也沒人注意到他們,偶爾才有人看過來。
坐下來後,虞酒才說:“我不喜歡看見別人喜歡你。”
蘇頌驚訝地看著她。
虞酒支著臉,“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不知道吃醋什麼意思嗎?我為你吃醋你不高興嗎?”
她說著鬆開手,湊到他面前。
蘇頌能聞到一絲淡淡的香味,霎時臉逐漸露出紅色,胸腔裡的心跳如鼓。
沒幾秒,虞酒又退開。
她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蘇頌,你什麼時候才能為我吃醋?”
蘇頌當時在心裡想著,他不知道。
-
如今的蘇頌已經能夠很清晰地瞭解這種滋味。
他回國後遍地都能看見虞酒的海報,去超市還能看到她代言的產品,想忽視都不行。
那次路邊碰見她在拍廣告,看見虞酒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他心裡不舒服。
所以他進去了,並且干擾了當時的拍攝。
甚至還氣了虞酒一下。
可是他氣她的時候,自己也是氣的,最後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氣誰才對。
一朝風水輪流轉。
蘇頌坐在沒開燈的車裡,從回憶裡抽走心神,捏了捏眉心,又輕嘆了一下。
他回覆:【沒有。】
虞酒不知道他想了那麼多,站在陽臺上吹風,順便回他:【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蘇頌:【因為我有女朋友了。】
所以就連介紹也不用了。
虞酒看得心裡甜絲絲的,心想還好自己早下手了,不然這中間又冒出一個人,可不得添堵。
蘇頌垂眸,【不過,我媽她想和你一起吃個飯。】
虞酒下意識發出一個“?”。
蘇頌:【怎麼了?】
蘇頌:【怕了?】
虞酒受不得這種激將法,當即就直接回復:【我的字典裡還沒有這兩個字。】
就算怕那也不能說。
她從在打算重追蘇頌時就已經考慮到了以後會和蘇母再度碰上,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計劃而已。
蘇母又不是猛獸,有什麼好怕的呢。
發出去後虞酒就已經在思考該穿什麼衣服,該做什麼髮型,甚至於妝容也要思考。
虞酒心想自己可真是個稱職的女朋友。
吃飯這事蘇母倒是隨口一提,她估摸著明星恐怕沒多少時間,但蘇頌應了,那應該是可以的。
兒子喜歡,她也不能太攔著。
蘇母自從高中那件事後,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插手蘇頌的事情了,她是單親媽媽,第一次和兒子吵架是在那時候。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蘇頌那樣的情緒。
蘇母當時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時過境遷,她連那個女孩子長什麼樣,叫什麼名都忘了,只記得一雙明亮的眼。
那女孩好像哭了吧。
蘇母搖頭不再想這事,現在蘇頌已經畢業工作,她不想母子因為這種事再生隔閡。
趁著蘇頌收拾房間,她就在公寓轉了轉。
蘇頌的公寓裡東西不多,一切從簡,按照他自己的性冷淡風格,所以有別的東西就很突兀。
比如口紅、頭繩。
蘇母不好去看其他東西,比如衣櫃什麼的,再加上兒子說女朋友住在隔壁,心裡已經腦補了許多。
正巧蘇正珩跳跳躍躍地從旁邊過來。
蘇母彎腰問他:“隔壁的姐姐住過這個房子嗎?”
蘇正珩還沒想住這個字,想也不想就回答:“來過來過,我還和她一起看電視呢。”
兩個人的理解直接在這上面分了岔。
正說著,腳步聲漸近。
“媽,你看還缺什麼。”
蘇頌從次臥出來,就見自己母親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他似有所覺:“怎麼了?”
然後他聽見自己母親問:“你們已經同居了嗎?”
☆、58
虞酒很重視和蘇母的這頓飯, 她不是當年的虞酒,也不是一個衝動到什麼都不放心上的小孩子。
既然和蘇頌在一起,就努力為未來做準備。
多一個人的祝福就是好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蘇頌的親生母親。
葉萌本來一大早過來送東西的, 看到虞酒在那換了一件又一件的裙子,眼都快閃瞎了。
“這個怎麼樣?”
“好像黑色不太好。”
“這件是不是太露了?”
“……”
葉萌問:“酒酒姐, 就露了個腰而已。”
你穿過的禮服還有更露的呢,什麼露背的,抹胸的, 都比這件要更放開。
虞酒說:“那不行。”
葉萌好奇,“酒酒姐,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