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一事一無所知，卻在兩週後打來電話興師問罪。許亦涵也有心理準備，咬定是自己太忙忘記跟家人說了，然後一口一個軟綿綿的“對不起”，母親氣急敗壞地怒斥許久，還被引著說漏了告密者的身份——果然是徐曉清。

那一通電話顯然是母親剛剛得知訊息，來不及籌劃的義憤所為，因此也沒有搞出“重病”這出大戲，只是再三強調，嚴令許亦涵絕對不可以去那深山老林裡實習，否則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剩女。許亦涵拼拼湊湊，大概能想到徐曉清跟他們說了什麼，無非是她很優秀很受器重，實習肯定能透過，未來數年都會在與世隔絕的科研所待著，既接觸不到青年才俊，也沒有機會參與正常的社交活動，甚至很可能被那些科研怪人帶得更不食人間煙火……

這個好友，可真是為她操碎了心。

這場疾風驟雨來得突然，許亦涵按照先前的計劃，採取消極應對及拖延戰略，口頭上一概答應得好好的，放棄實習機會，爭取完成專案就回家，但是絕不能得罪導師，否則可能拿不到碩士學位。這招倒是很奏效地唬住了母親，因此她也不敢逼得太急，只是仍不鬆口，反覆讓許亦涵強調自己絕不會去科研所。當然，掛了電話，許亦涵像沒事人似的繼續忙，往後但凡家人來電催促，一概以“導師不允許”“導師好像有點鬆動了”“不能說太急”之類的話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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