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心中早有主意，這時便介面：“我們接媽媽回家。天香閣熱鬧，不好養病……”

趙野抓起她的手湊在嘴邊重重親吻，這一下親得響，葛子連同路上行人看過來，原婉然脹紅臉卻未抽手。

她輕輕撫上趙野頭髮，“繡坊那兒我先不去了，咱們一塊兒照顧媽媽。”忽然想到薛媽媽乃官妓身份，因問道：“教坊司肯放人嗎？”

趙野冷笑，“教坊司不留瘟疫病人，一旦上報訊息，官員便來攆人。病人必須自尋地方養病，無處可去便送養濟院自生自滅。”他牽住原婉然的手，一路不曾鬆開。

夫婦倆到得天香閣，閣裡許多男女未睡，在大廳低低交談。一個老婆子見了趙野便上前告訴：“阿野，教坊使到了。”

趙野眉心豎痕又多了幾條，“這麼快？”他牽著原婉然行走更急。

“不知誰作了耳報神。”老婆子跟不上，便在趙野後頭喊道：“媽媽遷去小院了。”

小院在天香閣後方畸零角，趙野夫妻步進院子，院子當心一個麻臉官員坐在椅上，臭著臉拿汗巾掩口鼻，椅旁兩差役侍立。

下首幾個孃姨龜奴都是天香閣有體面的老人，其中一個孃姨遞上一錠雪花銀，陪笑道：“大人，我們媽媽自從發熱，便怕將病氣過給旁人，自行避來這……”

教坊使攤手接過銀子納進袖裡，鼻孔朝天，“哼，染了疫病，如何不上養濟院？”

“那時不知是水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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