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都有點發抖，用湯匙舀著粥遞到高奚嘴邊，口中還在滔滔不絕道: “大伯母過來照顧你，我之後可能就不陪你了。奚奚乖，我去給你報仇，你等我回來。你等著，欺負你的人我全都把他殺光，然後.....”

高奚沒張嘴，高仇口中的話卻突然一頓。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腹中插進去的刀，刀柄被高奚握在手裡。

高仇的臉色平靜了一會兒， 又笑起來，把湯匙抵在高奚的嘴唇上，輕聲哄道: “張嘴，先吃點東西。”

高奚握著刀的手在顫，時不時就將傷口捅得更深，有血從高仇的身上流出來，漸漸淌到高奚的被褥上。

那鮮血的紅像是刺激到了高奚，她猛地鬆了手，她的手上全是血，無神多日的眼裡突然冒出幾分極度的痛苦。

高奚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舌頭都捋不直，她用滿是鮮血的手死死楸住了高仇的衣襟，口中說出了多日以來的第一句清醒狀態下的話。

爸爸……

她在叫他！

高仇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一把抓住高奚的肩膀，根本顧不上有把刀還插在自己肚子裡，滿眼欣喜若狂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

高奚的臉上滿是痛苦，表情很猙獰，艱難地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 “……求求你。”

“殺了我。”

她說完這句話，眼裡一閃而過的幾分清明突然又消失了，再次變回了怎麼都喚不醒的瘋狀。

高仇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搖著她的肩膀，儘量溫柔的問她說的什麼，讓她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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