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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寂已有兩天未進食,她們兩人都知道,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即便不喝藥,她們也不會再有逃跑的力氣了。

“我們今夜便跑吧,此地距長安不遠了,我們跑出去,買一兩匹馬,快馬趕回長安。”

災民頻出的地界抓到的人,那些販子倒沒想過搜一搜她們身上的財物,想也知道,都窮到背井離鄉、變成流民了,身上哪還有什麼值錢物什?

對於販子來說,這些人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便是他們自己了。

因此,衛初宴和趙寂身上的那些金子、玉佩還一直好好揣在身上,衛初宴說要去買馬,並不難做到。

趙寂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走之前,突然有些猶豫。跟著這些人一同被運送牛羊一般運到這裡,她知這些人的痛苦絕望,如今自己將要離開了,卻又有些想幫他們一把。

“我們能救他們嗎?”

衛初宴輕鬆掙脫繩索,在黑夜中偷偷幫她解著繩子的時候,她伏在初宴耳邊,悄聲問了一句。

初宴手上的動作不停,不假思索道:“不行,人太多了,帶著數十人逃走絕不可能。”

趙寂沉默片刻,點頭不再勸說。

這幫子人不是自願發賣為奴隸的,而是被奴隸販子抓來買賣的,本身其實是無辜的,若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總試圖逃走。正因如此,趙寂才覺不忍。

可她也不是先前那個看到誰落難都想幫上一幫的天真又善良的小殿下了,她走出那座安全的宮殿,不僅看到了人間的繁華美麗,也見過了許多人的疾苦,也親身嘗過了這許多苦頭。

她那時總覺得世上沒有壞人的,因她心中沒有黑暗,可跟著衛初宴自荊州逃亡益州的這一路上,她見慣了人間慘相,也遇上過想要把她和衛初宴當做“兩腳羊”吃掉的饑民,也遇上過被活活強死的坤陰君伏倒在路邊......

尤其是,她經歷過兩場殘酷的刺殺了,也親手殺過人了。

或許她心中仍存善念,卻不再那麼天真無知了。

換做從前那個趙寂,也許早在那些販子鞭打同行的孩童的時候,她便忍不住奮起反抗了吧?

可是現在,她要想著自己,她想活下去,她想活著回長安。

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而拖著衛初宴,她一點點都不想衛初宴受傷,衛初宴很辛苦了,這麼遠的路,那麼壞的人,她帶著她走過來,她累,可一直護在她身前的衛初宴才是最累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髒髒包。

第四十六章 善的和惡的

子時一刻, 萬籟俱寂, 天邊的明月掩藏在厚厚雲層之後, 只肯露出小半張臉, 便是這樣,仍然有清輝灑落,映照著山河湖泊,映照著大城小池, 也還勻出來一點,映照著趁著夜色逃離某座囚籠的小人兒。

她們的逃離,基於一支小小的木簪。

是衛初宴自熟睡的一個少女頭上取下來的,這些人喝了藥, 此時已經睡沉, 衛初宴過去找了簪子又過來, 動作輕巧,並未吵醒任何人。門是自外向內由門閂鎖著的,從裡面推不開, 但是要破解並不是很難, 將一竹片自縫隙插過去, 往上騰挪, 一下一下,將門閂頂開便好。

那日刺客吊在趙寂窗前,用的便是這樣的手法,他拿薄刀代替竹片,而衛初宴拿髮簪代替, 也是一樣。

磨、頂,一連串簡單又細緻的動作後,門閂自外高高支起,而後滑落在一邊,衛初宴小心地停下動作,將門推開,庭院之中月光如水,樹影幢幢,空無一人。

她緊緊拉著趙寂的手,正欲閃出去,趙寂小聲“啊”了一聲。

初宴回頭看去,見到先前睡在趙寂身邊的一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以被捆縛的雙手拉著趙寂的褲腳,眼睛亮的驚人,彷彿發光,如同見到食物的餓狼。

他盯著扶著門框的衛初宴,小聲喊了一句:“救救我。”

衛初宴看向四周,除了他之外,無人醒來,心中有些猶豫。

數十人救不了,這一人卻不一定不能救。

可是......這個人,他的左腿是斷的啊。前些日子逃跑的時候被打折的。

如此累贅,如何能救?

的確也是因為腿疼,這人才醒醒睡睡,剛才很不容易才睡下,稍有動靜便醒了,此時他看到趙寂她們要跑,心中燃起了希望,抱著趙寂的腳怎麼也不肯放開。

“不行,他斷了腿根本跑不動。”

衛初宴蹲下來,心一橫,便要把他的手掰開。趙寂低頭看到他轉瞬間暗下來的眼睛,有些猶豫,她也蹲下來,小聲同衛初宴道:“我們幫他把繩子解開,剩下的便看他自己吧。”

聽著趙寂的話,那人連忙點頭,他好像也怕販子聽到動靜,一點聲音也不發出,十分識趣。

比起在這裡和他糾纏,給他解開繩子所花費的時間不過一瞬,衛初宴點了點頭,過去幫他鬆了手腳,正要帶著趙寂離開,那人卻用剛獲得自由的手更加用力的抓住了趙寂。

“你們,得帶我走,我走不了,你們不能幫人只幫到一半。”

方才還很可憐的人露出了獠牙,衛初宴和趙寂都明白過來,他一開始便沒打算只解了繩子就放手。

“你們,你們若是不帶我走,我便大聲呼喊,別想著打暈我,即便我只能喊出一聲,也足以讓他們聽到了。”

人心......為何是這樣的?

趙寂蹲在那裡,臉若寒霜。

衛初宴卻在想,若是她出手,這男人想要呼救也無可能!正想著,還未動手,男人卻突然跌倒在地,沒了聲息。

是趙寂,方才,就是蹲在那男人面前的趙寂閃電般伸出手來,把他打暈了。

“我們走吧。”

趙寂小大人一般嘆了口氣,情緒有些失落。

人心啊。

出了門,小心將門閂按回原處,衛初宴緊緊拉住趙寂的手,帶著她自院牆翻出去,開始在夜色中奔逃。

跑過長街、穿過小巷,道路兩旁黑漆漆的房屋一閃而過,她們跑的太快,風聲響起在耳邊,似是野獸的嘶鳴。

趙寂被衛初宴牽住手往前跑著,有時拐過一個街口,風聲稍歇,她聽到初宴略顯壓抑的喘息聲,混雜著她自己的急促喘息,心中安定的不像話。

明明是在逃亡,明明還未看到真正的安全,可是衛初宴帶著她,把她的手牽的這麼緊,她曉得,衛初宴一定會把她送回去的。

如此,又如何不安定呢?

跑出半個城,在一掛著燈籠的客棧門口停下,衛初宴喘了幾口氣,等到呼吸稍微平穩一些,上前敲響了門。

過得不久,門打開了,這家客棧的掌櫃林鈴兒,一個睡眼惺忪的年輕女人,自門外探出一個頭來,看到門外這兩個“小乞丐”時,翻了個白眼,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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