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道:“他們走了,但高沐恩是不會走的,但他只會在外面守著,你不要害怕。他不會發現的,我喝了藥,一般的人即便分化,也不會對我造成影響。我不告訴他,即使和你待在一起,他也不會知道你發現了這件事。”
額前覆上一隻軟乎乎的小手,帶來了難言的溫暖感覺,衛初宴偏頭把臉蛋貼在趙寂手心,繃緊的心神放鬆下來,她暈了過去,向前栽倒在趙寂懷中。
趙寂本能地張開手把她抱住了,但因渾身無力的緣故,反而被衛初宴壓著躺倒在了地上,起先還可以,壓的久了,便覺難受,她屏息等了片刻,不去聞那冷香,才又恢復了些氣力,艱難地把衛初宴放到一旁躺著,自己則也乾脆躺在地上,側著身子看著衛初宴。
她知道衛初宴為何會表現的如此虛弱,分化本就是個痛苦的過程,無論是分化成乾陽君還是坤陰君,都要承受這一痛苦。如她,是絕品的資質,痛苦更是常人的數倍,分化的前一天,全然是被綁在床上度過的,母妃陪著她,將她抱在懷中,生怕她熬不過去。
如今衛初宴,和她當時一樣虛弱,她因此大膽猜測,也許衛初宴是個絕品乾陽君呢?
絕品的乾陽君啊,齊朝數十年沒有出現過了吧?不知道衛初宴會不會真的這麼厲害呢。
趙寂轉而又想到,若是衛初宴是昨夜開始分化的,那麼如今應該還是第一天,但她看起來,卻全然不像她第一天分化時那樣恨不得在床上打滾,是真的沒有那麼疼,還是她很能忍呢?
不管怎麼樣,最初的那陣痛苦已經過去,衛初宴既然好好的活著,接下來幾日也不會有大礙的。
衣袍鬆散,衛初宴沉沉睡著,兩頰貼了一些汗溼的長髮。在睡夢裡,這個人還緊緊抿著唇,輕煙似的眉微蹙著,似有千種愁緒。
她的嘴唇不若平時那般紅潤,而是顯出一種空茫的白來,嘴上有幾個牙印,咬的很深,結了層薄薄的血痂。不過......對於趙寂來說,衛初宴下巴上那個咬痕更令她在意。
那是她咬的。
先前找回了一些昨晚的記憶,她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確實曾經跌落下床。衛初宴昨夜便開始分化了,被衛初宴的資訊素吸引過去,她滾到了衛初宴懷裡,對著衛初宴又蹭又摸,又舔又咬......
捂住了眼睛,沒臉去看衛初宴臉上她留下的“罪證”,趙寂輕輕地咬住了嘴唇,慣來天真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羞澀。
那是女孩子在長大的過程裡,才偶爾會浮現的神情。
情竇已開,而她自己不知道,而那個令她情竇初開的人,更是還在昏迷。
冷香陣陣,轉而,趙寂又想到,不怪她昨夜挨近衛初宴,衛初宴的氣味對她而言,實在太過甜美,她一直在喝藥,平日裡不小心聞到乾陽君的資訊素,從無這麼大的反應,只會覺得危險,但是衛初宴好像不太一樣,她的味道太好聞了。
即便喝了藥,她好像也很難抵擋住誘惑。
就像現在,明明沒有醉酒,她仍然很想湊上去,去咬衛初宴。
她不咬,只是抱一抱總行吧?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湊上前去,試探著喚了一聲衛初宴,如同小獸在試探獵物。
衛初宴沒有醒來,趙寂的膽子大了一些,她滾到了衛初宴懷裡,抱住了她的脖子,這樣一來,她才終於感覺到舒服,不再像之前那樣,總是覺得渴。
受到衛初宴的資訊素影響,手軟腳軟的小殿下,漸漸趴在她懷中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為什麼這麼晚才分化了,感情不深一點,奶寂怎麼會猶豫掙扎甚至選擇為發現了她秘密的阿宴隱瞞呢?
第三十章 騙子
溫暖、沉悶, 心口有些喘不過氣, 衛初宴在這樣的感覺中醒來。
熟悉的感覺, 不用睜眼都知道懷裡趴著一個人。身子仍然很是睏倦, 腦袋也一陣陣地發沉,半睡半醒的狀態下,她閉著眼嘟囔了一聲:“寂,不要壓著我睡......”
說著, 她習慣性地托住了懷中人,想要把她從身上抱下去。一摸,卻意外的摸到一層柔軟的布料,她一怔, 而後發現布料下肉呼呼的......摸著軟, 卻不夠結實。
觸感......不對。
一個激靈, 她睜開眼睛,低頭往懷裡看,第一眼的感覺, 是趙寂變小了。而後她徹底清醒, 明白過來, 不是趙寂變小了。
是世界不同了。
是趙寂還未長大。
目光落到自己細小的胳膊上, 她敲了敲腦袋,哦,對了,她也還未長大。
不過,分化之後, 她便會長的快些了,到了十五六歲,她可能就會和前世差不多高。速度、力氣、五感,這些都會在這幾年得到加強,最初的一兩年強化的最為顯著,如同趙寂,她分化不久,就和從前大為不同了。
而她自己,分化雖然還未完成,但她好像已經有了變化。
比如現在,她能抱起趙寂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怎麼趙寂趴在她身上睡了呢?她記得她是載倒在了趙寂懷裡,至於趙寂為何也睡了,她也不太清楚。
衛初宴動了動,這麼一動,趙寂也醒來了,她的胳膊仍然掛在初宴脖子上,伸手揉了揉眼,迷瞪著雙眼看向她。
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衛初宴乾脆抱著她坐起來,這麼一動,才發現脊背既冷又僵,不知在這堅硬的石磚上睡了多久了。她忍著痠麻,站了起來,還是託著趙寂,趙寂只比她矮一個頭,因此縮著腿,衛初宴把她抱到了床上,想要將她放下。
趙寂卻表現得很依賴她一般,雖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卻倔強地掛在她身上不肯下去。初宴一愣,轉而想到,應該是自己的資訊素在影響趙寂。
否則,白日裡,趙寂如何會如此睏倦呢?定是受了她的影響了。
沒法子,她抱著趙寂爬上了床,坐在床頭,趙寂雙膝曲著坐在她膝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點在了她的頸側,呼吸復歸均勻。
她又睡著了。
明明是她在分化,怎麼現在看來趙寂卻更睏倦一般?她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得先放下疑惑,一手托住趙寂,另一隻手拉過床上被她攪成一團的素色錦被,在空中揚了揚,裹在了趙寂身上。
而後,她慢慢地、輕柔地,將自己從趙寂胳膊下解救了出來。
懷抱一空,心中瞬間空了一片。
應該是午後了,陰雨天已過,如今外邊正放晴,屋裡十分亮堂,也不算很冷,因此不過睡了一會兒,趙寂便開始踢被子,初宴給她蓋了兩次,見她仍然不舒服,便只拿一角蓋住了她的肚子,自己往屏風後邊去了。
屏風後邊是浴桶,她還沒那麼難受的時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