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垂在一側的手握成拳。為什麼呢，這個女人又一次拒絕了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義和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幫我查查太太的行蹤，包括近十天的。”

好容易熬過了早鍛鍊，呂葵跟著大軍去學生公共浴室沖涼。

衝完涼，呂葵剛換完衣服，想著把換下來的運動服放進儲物箱，就在儲物箱旁邊看到了背對著她的周繽。

周繽也剛衝完涼，她黑色的長直髮用吹風機吹過，安分地趴在她肩頭，發頂沒有裝飾，嚴謹得就像她常翻的那本黑皮書。

她身上穿著女中制服，一樣的白襯衫，及膝裙。

冬天有些冷，周繽穿了黑色的長筒襪，腳藏在灰色的棉拖鞋裡，項蔓藤只能看到她裹著襪子的腳後跟。

周繽正和別人說話，說是說話，其實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別人說，不時點點頭。

隔著幾十步遠的距離，呂葵也能感受到周繽身上的漫不經心。

她正要出聲和周繽打招呼，那人卻突然向她看過來。

周繽不是傻子，她是個五感靈敏的人。呂葵打量她制服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第16章 食堂

周繽越過跟她喋喋不休的幾個女孩，徑直走向呂葵。

呂葵只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的仙女面無表情地朝自己走來，打算勾搭仙女的女孩們因為被無視，轉而怒瞪著她。

啊！女人可真是可怕的生物，她想。

那幾人，很明顯對她的姐姐大人有意思，真是，什麼環境造就什麼人嘛。

不知道周繽是不是姬佬，總之，不認識食堂的路的話，也只能求助周繽了。

分析完畢，呂葵對周繽揮揮手。

“姐姐！”

她叫周繽，身體站得筆直，雙手抱著自己的衣服，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周繽。

“嗯？”

周繽被盯得莫名有些不適，雖然不止一個人用這種眼神盯過她。但是，她一被這個孩子盯著，就會莫名其妙地感到無措。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吃早餐嗎？我的小夥伴跟我走丟了。”

周繽看了楚楚可憐的小姑娘一眼，她心裡響起一千個“這人是裝的，和她媽一個樣”，可是一對上那雙眼睛，她就不自覺地妥協了。

算了，一起吃個早餐而已。

而這件事告訴我們，千萬，千萬別輕易妥協。因為有時候，妥協就是一輩子。比如周繽，不過那是後話。

周繽轉身欲走，呂葵突然拉住她的袖子。

“姐姐，可以順便幫我放一下衣服嗎？”

她抬頭看看儲物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太…太高了！”

周繽這才注意到，呂葵非常矮。

就她自己172cm的身高來看，這傢伙居然只打到她腰部以下。

不過她又想到，這傢伙不過是個小學生而已，隨即釋然。

“衣服。”

“給！謝謝姐姐！”

周繽接過衣服，正要開儲物櫃的門，突然想到什麼。

“鑰匙呢？”

“嗯哼？”

呂葵一臉懵逼，什麼鑰匙。

周繽扶額，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不早了。

也不指望呂葵了，周繽徑直走向自己的儲物櫃，開門，然後把呂葵的衣服塞進去，關門。

等到做完這一切，周繽和呂葵一起出了公共浴室，她才想起來有什麼不對。

啊！她居然把自己的衣服和呂葵的混在一起了！不不不！難以接受，要不要回去拿出來呢？

“姐姐？”

呂葵見周繽突然停下，不解地拉拉她的袖子。

她的肚子在這時合時宜地“嘟嚕”一聲，周繽看她一眼。

“沒事，走吧。”

早餐有兩種。一種是蟹黃包和豆漿，一種是吐司和牛奶。

韓蔚在跟丟室友之後，毅然決然地攀上葉書合這條“大腿”。

她雖然不是新生，對女中不陌生，在女中也有朋友。

可是她的好友們與她不同班，早鍛鍊後就湮滅在人山人海里。與同班同學不相熟又不甘寂寞的韓蔚，只能攀上離她最近看上去又和藹可親的葉書合。

“葉學姐，早餐想吃什麼？”

二人都剛從公共浴室出來，到了食堂。她們並排走著，韓蔚一直試圖和葉書合聊天，不過葉書合不怎麼有興趣搭話就是了。

“啊！我都行！”

韓蔚熱情滿滿，似乎一路上都沒察覺到葉書合的心不在焉，她繼續喋喋不休。

“誒！葉學姐這麼隨便的嗎！俗話說，早餐吃好，學姐怎麼能說‘都行’這種話。我覺得吧，早餐必須要有營養，所以不推薦蟹黃包。早餐吃蟹黃包太過油膩，不利於消化。所以早餐我們就要兩份吐司加牛奶，補充鈣元素……誒？學姐，你去哪？”

另一邊，剛到食堂的呂葵和周繽拿著碟子，在蟹黃包視窗排隊。

呂葵站在周繽前面，她前面只有三個人了，正打算先摸出飯卡預備著。

“誒？我的飯卡呢？”

她突然一拍腦門：“完了，落宿舍了。”

不過沒關係，誰讓她有姐姐大人。

呂葵正準備轉身求卡，她身前突然伸過來一隻手。

這是一隻白皙的手，手指修長，手指指節分明，如同排列整齊的蔥白。蔥白的拇指和食指輕顫，其間夾著一張卡。

天藍色卡身，卡上端有一行燙金數字，是學生編號。正中印著兩個字：飯卡。右下端也是一行燙金字：天城市第一女子寄宿中學學生專用。

飯卡的主人似乎有些緊張，修長的手指不時顫抖。

“那個！不嫌棄的話，可以先用我的。”

呂葵抬頭，看到雙頰緋紅的葉書合，她怎麼又臉紅上了。

“謝……”

呂葵準備接過葉書合的卡，用誰的不是用呢。

後面的周繽突然長臂一伸，抓住呂葵的手腕，把自己的卡塞進她手裡。

“用我的。”

“噢！”

到呂葵了，她快速用飯卡刷了份蟹黃包，然後把卡扔給周繽。

“我幫你吧！”

葉書合不由分說地奪過呂葵的碟子，由於身高差，呂葵只能仰頭看著自己的碟子，並不能做什麼。

“那邊有位子，我們過去坐。”

呂葵想說等周繽一起，肚子突然“嘟嚕”一聲……

“……走吧！”

端著蟹黃包，發現妹妹不見了的周繽：“……”

呂葵和葉書合坐在一個角落裡，到了位子上，葉書合就把蟹黃包還給她了。

她早就餓了，也就不顧及形象，用手抓起一個蟹黃包就開始吃。

吃著吃著她突然發現葉書閤眼也不眨地盯著她，啊不對，是包子吧！

呂葵伸出舌頭，舔舔因為吃得急而沾到嘴邊的油汁，順便揚揚自己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