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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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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絲毫未感覺到殿內劍拔弩張的緊張,神色湛澹。

“不關你的事,顓頊你走遠點,別管閒事。”

軒轅持劍,是身形動也未動的沉穩,只是唇角那一直看似溫和未變的笑容,終於出現了一絲凝重和煩躁,冷聲道。

“你問孤,孤也不知。孤才是那個被莫名其妙捅了一刀的好嗎。”

儘管傷勢嚴重得身形有些搖搖欲墜,血流一地,炎帝依舊若無其事地撇了撇嘴,不屑道,“不過嗎,反正這人想做的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他想做什麼,孤就阻止什麼,和人對著幹這種事孤最擅長了。”

“雲中君反正閒來無事,來助孤一把?”

“唔。孤雖是龍,卻依舊是屬於妖的啊。”

袞服垂旒的玄帝安然一揚眉,示意小姑娘退後,到御獸宗一夥人那邊去。

他自己走到炎帝身邊,伸手扶了他一把,哂然笑道:

“羲皇他雖然傲嬌嘴上不承認,但實際還是挺喜歡這個弟弟的。身為妖,不太好違背妖皇的意志,和他對著幹。”

“所以,軒轅,對不住了。”

黃帝和炎帝確實有是親兄弟的說法,他們的爹都是少典。

《國語》、《世本》:少典娶有蟜氏女,生黃帝、炎帝。

哦,這個禮拜大概就完全完結了,所以喜歡的寶寶冒個泡。

大司命 拾玖 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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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崑崙巔上。

冬日疏星寥寥,其輝杳遠。

二更蒼涼的鼓聲,於渰渰薄霧中渺渺送傳至耳畔之時,男子收回悵然遠眺的目光,輕嘆了一聲。

亥時人定,又一天過了。

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

(我姑且先斟滿金壺酒,以慰藉滿心長久的傷懷。我姑且先斟滿一觥酒,以免懷滿心長久的悲傷。)

只是酒盡了,愁腸卻未去,反倒被澆得滿心皆是鬱郁傷懷。

“不早了,希兒,我該回去了。”

他伸手半覆住眼眸,在眉心輕揉了揉,便扶著樹幹起身,悠然撣了撣衣袂,準備離開。

“明日,再來陪希兒吧。”

“陛下,留步。”

欻然,響起一個似是有破風般粗糙音質的嘶啞聲,於玉檻瓊臺的廣寒夜色間,驚落一地清曠的煙靄細細。

面東的開明獸後,出現了一個生得日角珠庭的男子一襲紫衣的身形,逆光的面容間,一道猙獰的舊傷疤從他的額角劃整個臉而下,全然毀壞了他的面部,讓來人的氣質帶上了一股說不出的陰戾之氣。

“數千載未見,也未嘗和臣一敘了,陛下龍體無恙否?”

此人緩步拾階而上,雖是平淡說話的口吻,卻也似蛇在嘶嘶吐息。

“孤似乎曾說過,此間禁地,擅闖入者,死?”

見到了來人,伏羲有些意外地一挑秀長的眉,淡淡道。

他直身立起的動作頓了頓,施施然坐回在虯根間,蛇尾懶洋洋地纏在根間,尖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微臣惶恐。”

那人嘶聲一笑,虛虛作勢拱手一揖,慢悠悠的語態卻沒有絲毫敬畏,或者所謂惶恐的意思。

“只是陛下不問政事已有兩千多年,臣為陛下案牘勞形,鞠躬盡瘁數千載,功勞沒一句稱道便算了,陛下還一見臣面便問罪,也太傷臣子之心了。”

“臣斗膽諫言,此非賢明之主所為啊。”

“那卿有何事?有理的話,孤留你個全屍。”

更深露重,星芒杳渺。

只有建木周邊縈繞的無數微光暳暳,遊弋在伏羲身邊,似是他烏髮梢和龍角間無數夜遊和他玩鬧的流螢;他輕一眯凝烏成曜的墨瞳,似笑非笑地挑起唇,問道。

“臣來請陛下禪位。陛下龍體抱恙千載,本就不宜再操勞,不如讓臣代為這妖皇,也省卻陛下許多煩惱。”

來人的身形於渰渰的輕霧中行近到幾步外,便不再走近,恭聲道。

“哦?”

伏羲聞言,淺淺挑高的唇邊,笑意加深了一些。

周身熠耀于飛的熒熒微芒,照亮了那人如琇如英的容貌,他清朗的音色玩味,“若孤不允,卿則何如?”

“陛下是個念舊情的人,這很好。可帝王道本就是無情之道,往事亦不可追,沉湎舊時種種也已於事無補。”

“如若陛下不肯禪位,唔,那臣只能為了吾主好,砍斷建木,以絕陛下沉醉守迷之心,企盼吾主從此勤政親賢,平治天下。”

那人垂眸,對得諫爭如流。

“相柳你找死!”

意態從容疏慵的墨藍錦衣男子面色一沉,鐵青著臉欻然直身立起。

隨他的動作,強勢的威壓鋪展開,陣陣罡風縈繞著他孤松般清挺的身形而起,森嚴的煞意捲入無數細碎的星芒,形成了強大以他為中心的氣機漩渦,崑崙之巔一霎風動雲湧,絞碎了絲絲縷縷的輕煙泯滅。

“陛下先別動怒,先看看自己腳下。”

這般的神威壓迫下,相柳依舊不慌不忙,只是唇邊挑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信手一指建木根邊的金磚。

精奧神妙的秘文隨著他的話,重重於伏羲的蛇尾下顯形,寒煞的黑火一霎騰焰飛芒地燃起,化作一個灰色光弧細密絲絲相扣的大陣。

陣中,伏羲放出浩蕩的氣機轉瞬便被扣壓而下陣法盡數剿滅,他一怔,下一時就因為動怒氣時,放出的氣勢被反噬而一陣氣息不紊,一口甜血入喉。

“七殺,巫魂,陣?”

猛然一陣上湧的咳意,頓時嗆得他虛弱地弓下身子,一連聲痛苦不堪的劇咳不止間,他的話說得斷斷續續。

“是啊。陛下您病體一直未愈,最近還這麼逞強分了一半靈魂做分身,不宜動氣傷身。嘖嘖,您還是,在陣內悠著點吧。”

陣外的相柳倒是閒閒一笑,慢條斯理地回答道,負手幾步走到了建木邊,於樹下仰首,似是欣賞著神樹枝葉間那戔細圍繞無數的金芒。

“孤就說,為什麼大道總是攔著,不讓孤弄死你。”

許久,咳聲才再度緩了下來,伏羲捂著胸口直起身,定定垂眸看向腳下繁複的光軌,出口的嗓音沉沉,“你原來,是燧人氏那個老匹夫的分身。”

“不錯,昊兒還是和以前一般聰明,一點就透。”

相柳轉首向他一笑,傷疤猙獰的面容在這一笑間,更添了幾分戾氣,“本來想謹慎些,等著寡人的另一個分身,黃帝來了一起動手的,結果等了這麼久他都沒來,估計被什麼給困住了。”

“也沒關係了,反正昊兒你也掙不脫巫魂陣,就在原地,看著寡人如何砍倒建木吧。”

他手中出現了一柄睚眥銜黼首、森森獸骨為柄的古樸戰斧,那是,干鏚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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