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
顧錦沅一看,果然是關著門的,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關的, 不過到底是擔心, 大晚上的, 他為太子,她現在身份也是國公府貴女,又是在別人家裡做客,如果傳出去, 成何體統!
“那外面還有人呢, 人家聽到怎麼辦!”
“外面沒人,該睡的都睡著了。”太子聽著她細軟的聲音,那聲音都透著一股子甜,甜得他喉嚨乾渴。
顧錦沅至此, 總算明白了,敢情這個人來之前做了大手腳, 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早讓一群人睡去了,倒是侯在自己的門外,跑來偷歡,而自己則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憑他施與了。
“你太過分了,手段下流!”她低聲斥他,言語中透著惱。
他卻低首去攫她的唇,那唇薄薄軟軟的,含在口中水潤滑嫩,輕輕那麼一吸,女人的身子就酥了,便是再掙扎,也沒多少力氣,他若再用一些手段,她便會嚶嚶起來,似哭非哭的。
然而還沒等他用些手段,她卻已經受不住了:“別……”
他這麼一弄,她身子都顫起來,顫得無處歸依。
這樣的自己,對她來說著實陌生。
其實這兩日,不是不想,白日裡和譚絲悅玩耍,倒是還好,一到了晚上,便忍不住想,想起他抱著自己,想起那天他一路騎馬隨著自己過來,又是惱又是羞又是納罕,不知道他出了城做什麼,去了哪裡,怎麼都沒聽說什麼訊息。
如今倒是好,突然這麼出現了,倒像是一個偷歡的賊。
太子聽她這聲調已經拖著哭腔,託著她下巴,就著那月光看,卻見她沒戴任何釵環,只散挽著髮髻,青絲綽約垂下,身上只著了束錦裙,而那眸中已經含淚,那淚下一刻彷彿就要掉下來般。
他氣息微窒,一下子就想起來,上輩子他們之間的那次意外。
那次於二人來說,都是第一次,他不懂,她顯然也不懂,又都是懵懂著並不太清醒,以至於他橫衝直撞,難免弄疼了她,又因為不懂,不過是山崩地裂般的迅疾,就那麼幾下子而已。
事後他尷尬無措,她也茫然不懂,陌生的兩個人,就那麼面對面地躺著,甚至連兩個人為什麼會這樣都不懂。
後來她醒悟過來,發出低低的驚叫,之後捂著嘴巴要跑。
他追過去,抱住了她,不讓她走,當時她哭著的樣子,就如同現在這般。
他這麼看著她,也越發意識到,現在的她比那個時候更小一些,也更單純一些,她什麼都不懂,更是青澀嬌軟世事無知,他太孟浪,她哪裡受得住。
當下忙收斂了賁張的渴望,壓抑下來,身子也微微後撤以避免那麼緊拱著她,只是依然半攬著:“乖沅沅,不哭。”
顧錦沅卻依然是委屈,她捶打他:“你竟欺我至此!”
至於為什麼說他,生他什麼氣,她全然不知,反正她害怕,羞澀,她也不知所措,剛剛被他那樣對待,那種感覺是如此陌生,如此洶湧,以至於她覺得,這就是他的錯啊,當然都怪他了。
太子盡皆受著,便是被她捶打,也不吭聲。
顧錦沅賭氣了一會,倒是平靜下來:“說,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你怎麼在這裡?”
太子:“當時我跟著你馬車過來的,你不是掀起簾子偷偷看我了嗎?”
他不開口還好,他這麼一說,顧錦沅羞恨得幾乎想讓他馬上滾。
他竟然看到了,竟然看到了!
不但看到了,還要說出來?!
顧錦沅咬唇,溼潤的眸子火亮:“誰說的,我怎麼會偷偷看你!”
太子挑眉,眸中含笑:“好,你沒看我,是別人看我了。”
顧錦沅:“你得說實話,怎麼會過來這裡,到底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太子眸中的笑意消失了,變得清冷起來:“你還好意思問我?”
顧錦沅挑眉。
太子:“我這幾日因有要事忙著,前幾日回去宮中,並沒過來看你,今日得空,想著過來,不想驚動別人,便自行潛入,不曾想,一進來,便看到那個譚裴風攔著你,孤男寡女的,月光之下,他能對你說什麼?”
顧錦沅想到他竟然連這個都看進去了,一時心虛,其實她並不理虧,她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這麼一問,她竟然不自覺地聲氣弱了,不過想想,還是道:“我哪知道他會這樣,再說我長得美,自有好兒郎傾心於我,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嗎?
太子聽到這話,幾乎想攥著她的腰掐她。
明明之前已經說好了,要做他的太子妃,他以為兩個人算是定下來了,只等她回去,就要請父皇賜婚,結果呢,和別的男人在這裡月下閒談,她竟然還能理直氣壯。
太子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越是接近她,越是這麼摟著她,他也越來越明白,現在的她還不是後來的那個她,她不知道和二皇兄的那些是是非非,所以她說這個,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他壓抑下心裡幾乎瞬間浮起的狂躁之氣,定定地望著她:“可是你已經答應要當我的太子妃了,你不能這樣朝三暮四。”
朝三暮四,顧錦沅聽得,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太子抬手,幫她捶背,看她咳得面頰上泛著桃紅,彷彿勻了上等胭脂一般動人。
顧錦沅最後終於平靜下來,看了看他:“我就是說說嘛。”
她是輕輕地這麼嘟噥,聲音嫩軟,甚至帶著幾分孩子氣。
太子聽著這個,忍不住攬住她的腰,捧著她的臉,低低地端詳,看了一番,才道;“我知道你只是說說,但是我卻聽不得。”
顧錦沅聽著這話,心裡一頓,只是隨口一句話而已,她卻覺得,那裡面隱隱透著陰鬱沉重的氣息。
她咬唇,看著他:“你?”
太子:“你明日是要過去盧柏明處赴宴?”
顧錦沅:“是……”
太子:“好,明日你藉故離開,過去我的別莊住幾日。”
顧錦沅:“啊?”
太子盯著她:“你就藉口要回去,譚家並不會馬上問起來國公府,而國公府也會以為你在譚家的別苑,如此正好過去我那裡。”
顧錦沅臉上火燙,她忍不住別過臉去:“被別人知道了,別人怎麼想。”
雖說他是要求賜婚,但一則賜婚沒下,二則就算賜婚了,也是沒成親,她一個姑娘家,巴巴地跑到男人家裡住,那算怎麼回事。
太子卻挑眉,低聲道:“你還有怕別人碎嘴的時候?”
顧錦沅含怒瞪他。
他只好收了話,安撫道:“自會人不知鬼不覺。”
顧錦沅自然不能答應:“罷了,再說吧,我還沒想好。晚了,你先回去,明日再說。”
她推太子,太子當然不動,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