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
她擰眉,看向太子:“之前,到底出了什麼事?”
太子盯著遠處的山:“有人可能要行刺皇上。”
可能?
顧錦沅詫異地看著他,想看透他的心思,但是看不透。
他這個人,心思藏得太深。
她小聲提議:“那太子不是應該快點回去嗎?”
太子:“為什麼?”
顧錦沅:“……”
皇上是他父皇,現在有人要行刺他父皇,他不應該過去護駕嗎?就算不護駕,也要去父皇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孝心吧?
太子卻微微眯起眼睛,啞聲道:“我們不著急回去,讓他們鬧去吧,越亂越好。”
顧錦沅聽著頭疼:“剛才我們遇到的毒蛇,為什麼恰恰被我們遇到?而且還是一路追著我們,我們到哪兒它們就哪兒?”
應該是她受到了他的連累吧?
太子卻問她:“你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顧錦沅:“應該是我問,你身上有什麼能招引毒蛇的東西嗎?”
他的身份擺那裡,人家要刺殺他父皇,可能也會對他下手。
只是這麼想著的時候,她記起來自己拿到的那哨子,臉色微變,忙取出來,仔細看了一番。
這個哨子並沒有異樣,不會引來毒蛇。
太子看著那哨子:“這是盧柏明給你的?”
顧錦沅頷首:“是。”
太子淡淡地道:“還有嗎,這兩天你接觸過別的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顧錦沅想了想,就在她打算搖頭的時候,她想起來了。
低下頭,她抬起手腕,手腕上是一個鐲子,一個血玉鐲。
那是當時太后賞賜的,太后親手幫她戴上的。
這手鐲並不大,套上去後剛剛好。
因為是太后賜的,她想著身在西山,不著急摘下來得好。
太子看到了那雪白纖細的腕子上掛著的手鐲,伸手,玉白的手指那麼一捏,就將那手鐲捏斷,之後取下來,直接扔到了山崖下。
他淡聲道:“以後,不要戴任何人送給你的東西。”
顧錦沅咬牙,她是一個倔強的人,並不會聽誰的教訓,但是現在,她低聲說:“我知道了。”
她以為自己足夠小心,沒想到,還是大意了。
只是,誰能知道,那位看似慈愛的太后,竟然使出如此迫不及待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自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女子,就那麼被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看在眼裡嗎?
☆、第36章 回去
太子抬首看過去, 這個女人此時此刻是前所未有的乖巧,他說了話,她就說知道了。
“怎麼, 現在這麼聽話了?”他淡淡地問她,語氣中又有了些許嘲諷的意味。
“殿下說得都是對的, 殿下也救了我性命, 我當然聽殿下的。”顧錦沅一臉真誠,她並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雖然太子說話還是彷彿不太對勁,但他一直在幫自己。
他餵給自己救命的鹿血,他不讓自己碰那可能帶毒的行囊而是親手拿開給自己吃,他一路護著自己,他把大氅裹著自己, 卻去提棍冒險在毒蛇中取行囊。
甚至剛才他從自己手上取走手鐲的樣子,都讓顧錦沅覺得, 他是真得對自己極好。
儘管他言語中依然有些冷淡,並不好聽,不過顧錦沅認為自己可以忽略那些。
太子凝著她,默了半響,抬起手來, 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她也不動, 任憑他摸。
他的手沁涼,當這麼觸碰過她臉的時候,她竟然感到有種灼燙的熟悉感, 甚至恍惚覺得, 曾經有人也這樣觸碰過自己。
她倏然望向他,仔細地看著他。
她之前並不認識他的。
太子卻就在這個時候, 將手抽離。
顧錦沅說不上來心裡的滋味,她有些悵然若失。
心裡有一股莫名的躁動,希望他能碰觸自己更多,她甚至想起來他吸著自己小痣時那種別樣的感覺,那種彷彿魂被吸走的感覺。
顧錦沅輕輕攥緊了拳頭,讓指尖的酥麻感隱藏在手心裡。
她怎麼會這樣,突然覺得此時的自己是如此陌生。
“你喝了鹿血。”太子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這麼道。
顧錦沅聽了,恍然,是了,鹿血。
喝了鹿血,氣血躁動,才會被那男子輕輕這麼一挑,便有難以忍耐之酥麻。
顧錦沅下意識後退一步,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是不太正常的,現在可能男人勾一勾手指頭她就跟著走了。
太子卻在這個時候,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十根手指捧在手心裡。
十根猶如削蔥一般的手指,如今卻是帶著刮痕,還有兩根的指甲已經斷了。
她的指甲是極好看的,粉盈盈的,像小貝殼一樣惹人。
太子將那十根手指放在手心裡,仔細地凝著,之後他手裡就多了一把小刀。
顧錦沅的手下意識往回抽,他要幹嘛?
太子卻緊捏著一根手指,之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中都是警告。
要……割斷她的手指?
顧錦沅後背頓時發冷。
可就在這個時候,太子用小刀為她削指甲了。
他的刀技非常高明,顧錦沅留長的指甲被他那麼削了幾下,便削得弧形完美,且只留下須臾的餘頭,看上去再妥當不過。
留下這麼短的指甲,她便是再折騰,也不會折指甲了。
顧錦沅鬆了口氣,心裡又有些感動,她就這麼看著太子幫她削了這個,又幫她削那隻。
她聽外祖母說過,像宮中那些貴人,日常更衣沐浴,梳髮以及諸般打理,包括修剪指甲,都是有宮人伺候著,自己是根本不需要動一根手指頭的,但是現在,這位太子竟然幫她削指甲。
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無法理解。
當她的指甲終於被削好了的時候,太子放開了她的手。
顧錦沅小聲說:“殿下,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太子將那小刀收起來:“說。”
顧錦沅:“你是對我一見鍾情嗎?”
如果不是這個,顧錦沅實在是無法理解了。
她之前想過,太子肯定要利用自己,才莫名其妙纏上自己,後來她又想過,太子肯定是開始有所圖,後來卻迷戀上自己,開始貪圖自己的美貌。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可以推翻所有的猜測了。
她不信一個尊貴到目無下塵的男人,在這麼片刻功夫,突然迷戀自己迷戀到這種地步。
所以他一定是對自己一見鍾情,才對自己諸般糾纏。
不過想想,他並不是那種會鍾情一個女人為一個女人如何如何的人,所以他只是一時好玩?看到了,覺得這個女人不夠臣服,所以想降服自己?
就在顧錦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