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答一,再不敢隱瞞的。
“每日姑娘都要用,讓我們拿來清水,說她要調製,每次都要調上這麼多。”說著,染絲還比劃了一番:“之後她就開始塗啊抹的,我們也不懂。”
顧蘭馥聽著,讓這兩個小丫鬟先出去,她自己深思了好一番。
顧錦沅這個人,看著性子安安靜靜的,但是你不得不說,這個人運氣真好,命也好。
興許這個貪心的法子,竟然是桃花粉發揮奇效的好方法呢?
當下顧蘭馥也拿來了桃花粉,狠狠地倒出來不少,之後拿清水調製了,就往臉上塗抹,她想著,要桃花粉,她要多少有多少,總比這個窮酸的顧錦沅強。
比這個,自己必定贏,誰還能不捨得用?
然而顧蘭馥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她臉上就起了小疹子,她開始腹中寒涼,她甚至一口氣幾次如廁,總覺得哪裡不太舒服。
顧蘭馥開始只以為是湊巧了,但是到了晚上,她竟然一夜不能眠,一直如廁,到了第二日,竟已是氣力虛弱,甚至乾嘔不止。
胡芷雲過來,一看她這情景,大驚:“你這莫非是中了毒?”
☆、第 7 章
第7章誰幹的?
顧蘭馥食慾不振,上吐下瀉,臉色泛著異常的紅,整個人虛弱不堪。
胡芷雲自然是驚得不輕,趕緊請來了大夫,大夫一診脈,只問自己用了什麼吃了什麼,胡芷雲當即把丫鬟都排查了一遍,又把顧蘭馥的吃食仔細檢查了,但是怎麼查也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為了這事,可是折騰得不輕,顧家人上上下下都來看過了顧蘭馥,一時之間,這朧月居里人來人往,各樣珍稀補品源源不斷地送過來。
顧錦沅既然和顧蘭馥同住,少不得多去探望,慢慢地也就見過了府裡不少人。
顧家大房的長子叫顧長信,和顧蘭馥是同一胎出來的,看著人倒是良善,只不過性子太軟,不像是能撐起家業的樣子,次子叫顧長越,才十三歲,模樣俊秀,比起顧長信穩重一些,只是不怎麼說話,看人的時候透著一股子打量的意味,彷彿暗地裡伺機而動的虎。
顧錦沅將這府裡情況暗暗在心裡評判了一番,想著有一日,這國公府落到顧長越手裡還好,若是落在顧長信手裡,只怕是就此衰敗了去。
而顧蘭馥一連三四日這般上吐下瀉,她本來就是姑娘家,身體沒多少底子,這麼折騰下去,自然是行銷骨毀,瘦弱不堪。
事情到了這裡,顧錦沅也沒想到竟如此嚴重。按說顧蘭馥病了的這幾日,早應該停用了桃花粉,怎麼還不見好?難道說顧蘭馥這身子竟然如此不堪而已。
之後她著意觀察,這才發現,原來是府裡的人來來往往,顧蘭馥要臉面,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慘淡的面容,但凡來一個人,她都要用桃花敷面,至少看上去好一些。
顧錦沅見此,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想著這公府裡的大小姐,竟然如此好面子?
其實顧錦沅雖然感覺到這顧蘭馥對自己敵意頗大,且故意給自己桃花粉來害自己起風疙瘩,但到底沒什麼大仇怨,也不至於真把她害得這麼慘,只是一沒想到效力竟然這麼大,二沒想到她竟然堅持不懈地用。
如今看著這情景,少不得想著點撥她一下,讓她快些停了,免得毀了身子。
誰知道她正想著該怎麼不動聲色地勸她,胡芷雲那裡竟然請來了一位大夫,這位大夫姓李,是宮中的御醫,還是個經驗老道的。
這位御醫來了後,先是仔細盤問了一番,之後便觀察到了那桃花粉,又把平日顧蘭馥所用所觸都查過了,最後道:“只怕是這桃花粉有問題!”
桃花粉?
胡芷雲驚訝,這桃花粉是她孃家給的,萬萬不可能有問題,再說她偶爾也用啊!
御醫其實也覺得此事匪夷所思,不過他還是說出自己的分析:“姑娘的脈搏中,脈搏重手按無力,兼弦象,脈位時而表淺,時而深沉,探之不定,以下官之間,都像是和什麼藥物衝撞有關,又因姑娘近日所用的諸般物事有桃花粉,下官以為,或許和桃花粉的方子有關。桃花粉方子中,細細察之,最為可以的就是草烏川烏了。”
胡芷雲更加覺得不可思議,想想都不可能,自己孃家拿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問題?這個時候老太太也來了,聽了御醫的話,覺得有道理,於是胡芷雲沒法,只好先將這桃花粉拿走。
顧蘭馥聽說或許和桃花粉有關,自然是大吃一驚,她是要拿這桃花粉來毀顧錦沅面容的,怎麼可能反而自己著了道,自己可不怕什麼白芷啊!
往常自己也不怕什麼草烏川烏的!
她心裡自然是不信,總覺得或許有什麼門道,或許就是顧錦沅害自己?
誰知道自打這桃花粉拿走後,顧蘭馥的身子果然見好轉,御醫又開了幾味藥,修正固本,沒兩日,顧蘭馥那病就收住了,只是面色依然蒼白,身體虛弱,需要將養一些日子。
顧蘭馥身體元氣大傷,自然是心裡委屈氣怒,氣怒之餘,卻是想起一事來,那顧錦沅上輩子彷彿曾經幫著二皇子調理身體,莫非她竟然懂醫?
若如此,該不會自己此番也是被她害的?
胡芷雲更是納罕,她已經命人把那桃花粉查了個遍,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有毒呢?她甚至讓手底下丫鬟去試用那桃花粉,也是絲毫不見異樣!
顧蘭馥卻是哭著道:“只怕是顧錦沅害我。”
胡芷雲嘆:“怎麼可能,何至於如此!”
本來這也是母女兩個私底下說話罷了,可誰知道,顧蘭馥說出這話後,恰好顧錦沅正邁門檻要進來。
要知道這幾日顧錦沅時常過來探望顧蘭馥,來得熟了,丫鬟也就不堤防著,畢竟誰想那麼多呢?於是這話就被顧錦沅聽個正著。
顧錦沅聽到後,當即便往外跑,一路跑,別人攔都攔不住,一口氣跑到了老太太跟前,哭著道:“求老太太,送我回去吧,我便是窮死,也要死在隴西,萬萬不敢留在府裡了。”
老太太當時剛睡醒,一見這個,人都懵了:“錦沅,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可是誰欺負了你?”
顧錦沅低首,輕聲啜泣:“祖母,妹妹這幾日病重,雖說有丫鬟從旁伺候,更有太太照料著,可我也是一日幾次過去探望,不敢說感同身受,卻也是心痛如絞,只恨不得代妹妹受過。”
老太太頷首:“是,你是個良善的好孩子。”
她每次過去,顧錦沅都在旁邊,輕聲細語地看顧顧蘭馥,她還感慨,這孩子心眼太實在,是個傻孩子。
顧錦沅:“可是如今,太太和蘭馥竟然疑我,那話裡,竟然認為是我施了什麼害人的法子來害蘭馥,我,我,我——”
她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