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韓曉發現自己躺在茅草屋的床上，剛想坐起來，身上卻傳來一陣劇烈的劇痛感，忍不住痛哼一聲。

吱呀！

門推開了，牛恆端著飯盒走了進來，見韓曉醒來，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說道：韓兄弟，你醒了？

韓曉虛弱地點了點頭，覺得腦袋暈沉沉的，彷彿下一秒又要暈過去。

“吃點東西吧。”牛恆把飯盒放在櫃子上，這裡沒有餐桌，櫃子就是唯一的桌子。

韓曉看了眼桌上血淋淋的“食物”，聞著那股血腥的味道，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多謝牛哥的好意，你還是拿走吧。

“你受了傷，應該吃一點。”牛恆勸道。

“拿走！”韓曉突然很生氣，沙啞著嗓子吼道。“誰要吃這種東西！這種東西是人吃的嗎？拿走！立刻給我拿走！”

牛恆沒有走，但也沒有勸，而是站在門口，一聲不吭。

韓曉胸口劇烈起伏著，發洩完之後，他覺得很愧疚。

牛恆應該算得上是他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可是現在，他卻對自己的朋友發火。

“對不起牛大哥，我……我心情不太好。”韓曉低著頭，黯然地說道。

“沒事，我理解。”牛恆憨憨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吃點東西，否則你可能熬不到明天。”

韓曉搖了搖頭，慘笑道：“吃了又如何？吃了就能不捱打了嗎？吃了就能不被他們羞辱了嗎？”

“至少……至少捱打的時候能好受一些。”牛恆憋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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