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田父仍然臥病,她必然喪失信心,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邵爺,前面的燈火沒了!”船伕驚叫起來,他們一直跟著對方的小船前行,現在突然失去引路的燈火,等同摸瞎。
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之外,什麼都聽不見。
載著廖姝和田秉的船失去了影蹤。
殺機四伏,危險仿若怪獸藏匿在黑暗之中,隨時可能衝出來撕咬噬人。
舢板在海面上漂浮著,不知該往何方。
邵璟彷彿又回到了臨死前的那個深夜,身邊明明全是人,卻覺著孤寂而無助,那是走到絕路不能回頭的絕望。
他平靜地盤膝坐在船頭,吩咐船伕:“你走吧。”
船伕焦急地道:“那您怎麼辦?”
邵璟微微笑著:“我會一直等到他們出現。”
今非昔比,他有廖先生、小羊、市舶司、吳七爺、番商、明州的三教九流相助,若還是註定要死在這裡,那他確實不配繼續活著。
船伕遲遲沒有動靜,邵璟奇道:“你怎麼還不走?稍後若是廝殺起來,想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您當初救了小的全家,現在卻要小的丟下您獨自逃命,那不是人。”船伕咧嘴笑道:“倘若辦成了事,還請邵爺多給幾個賞錢,若是小的死了,邵爺還活著,煩請幫我照料一家老小。”
“好啊。”邵璟回頭一笑,與船伕用力擊掌。
燈火明滅,他清俊的面容在暗夜裡散發著柔和明澈的光,落在船伕眼中堪比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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