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微察覺到自己不留神說漏了嘴,連忙糾正,“閻公子,有東西過來了,你先別睡了。”
“光罩著,你怕甚?”
君微急道,“我是不怕,但萬一它攻擊你呢?”她被關著,也愛莫能助呀!
閻煌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問:“幹嘛?擔心你家先生還不夠,還要順道關心關心我等無關人士?”
這話說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君微心道,隨他去了,反正他法力高強,應該不礙事兒吧。
“安心吧,不足掛齒的小渣渣而已。”閻煌說著,重新閉上了眼。
君微鬱悶中,就看見草叢一晃,一個熟悉的身影向她撲了過來,然後毫不例外的,被金光罩一下彈飛得老遠,摔回了草叢裡,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來。
“阿壁!”
君微驚喜極了,又要站起身,卻聽身後閻煌不鹹不淡地說:“別撞頭。”
她這才忍住了,往前一湊,與小心翼翼地重新靠過來的機甲獸隔著金光罩親暱地對望。
阿壁也知道這罩子寵不破,只好站在外頭可憐兮兮地衝著主人搖尾巴。
“阿壁,你沒事兒吧?”
“這種遇見危險跑得比主人還快的護衛,要來何用?拆了吧。”閻煌說。
君微回頭瞪他,“拆了你我也不會拆阿壁!”
閻煌挑了挑眉毛。
君微立刻識時務地縮起脖子,清清嗓子,“我是說,阿壁是我的好朋友,我是絕對不會拆掉它的。”
“這種機關造來不就是為了護身的麼?它既無用,留著解悶嗎?”
“在山裡,都是阿壁和獙老陪我說話,玩耍……你不懂。”
“跟機甲獸和神獸說話?你家先生呢,不理你的麼。”
“先生很少歸山,回來也只短住,大部分時間山裡只有我。”
閻煌稍稍直起身,手指一捻,金光罩頓時撤去了。
阿壁嚇了一跳,夾著尾巴拿鼻子往前探了探,見真沒了阻攔,方才一頭撲進君微的懷裡,拿竹腦袋拼命地蹭了又蹭。
“好了、好了,”君微被它拱得直往後仰,誰料背後沒了金光罩抵著,一時沒了著落,瞬間翻倒在地。
她覺得,後腦勺的感覺有點兒奇怪,於是好奇地抬頭一看,正好對上那雙狹長的狐狸眼。
——壞了!她竟枕在了大狐狸的腿上,小命休矣。
果然,閻煌一指禪抵著她的後腦勺,毫不憐香惜玉地把人給推開了,“衣服髒了你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是三更:)
寫的開心,就多寫寫
☆、交換
阿壁算是歸隊了,君微也絲毫沒打算責怪它的臨陣脫逃。
閻煌看不過眼,頗為嫌棄地看了眼膽小如鼠的機關獸,“養條真狗都比它管用。”
“你不懂,阿壁是我造的。”
“所以?”
“為孃的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兒,憑什麼要求孩兒能做到?對不對呀,阿壁。”君微俯身,摸了摸機甲小獸的頭。
阿壁十分受用地昂著腦袋,尾巴搖得歡實。
“說起來,阿壁真的一點也不怕你。”君微說。
閻煌搖著扇子只管趕路,“它那鼠膽,還有不怕的事物?”
“不,不是這個意思。”君微耐心地解釋道,“我當初造阿壁的時候,給它注入的靈力有限,它也不大靈活。先生看不過眼,又重新加工了一下,讓它能非常敏銳地捕捉到殺氣——方便我及時逃跑。”
“敢情,膽小是祖傳的。”
“你——”她快要被這大狐狸的毒舌給氣死了啊啊啊!
閻煌看了眼小妖怪憋屈的臉,心情反倒愉快起來,“你家先生果然十分了解你的能耐,知道硬打必輸,所以讓你早早開溜。”
“誰讓我的本體,這麼不省心呢。”君微嘆了口氣。
“知道不省心,還到處亂跑尋死。”
君微抿起嘴——先生在上!她,君微要是再理這大狐狸一句,就、就……
“肚子餓了沒?”閻煌隨口問。
“餓了!”君微下意識地回答。
……糟,又理他了呃。
“餓了還不快找點吃的回來?”
君微鬱悶極了,前些日都靠她乾坤袋裡的乾糧度日,今天終於吃完了,居然叫她去打獵嗎?
她什麼都會,就是沒學過打獵……畢竟琅山上都是神獸,她獵誰也不合適呀。
可大狐狸說一不二,還真就翹著二郎腿,等吃了。
君微沒別的轍,只好帶著阿壁去捕獵。
兔子?鳥?野雞?她腹中空空,一籌莫展。
阿壁也是到處亂撲,一無所獲。
“完了,這下得餓肚子了。”君微蹲下|身,和機甲獸鼻尖相對,“你不吃沒事兒,我不吃會不會死啊?在琅山沒試過,理論上來說,作為植物妖,就喝水曬太陽應該也死不掉喔?”
阿壁抵了下她的鼻子,彷彿在說,你省省吧。
君微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長嘆,“那要怎麼辦?我真抓不到……”
突然,阿壁支起四肢,似乎突然警戒起來。
君微連忙四顧,“怎麼?有危險了?”
可四面啥聲音也沒有,阿壁也漸漸放鬆下來,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重新回到她腳邊。
君微搞不清發生了什麼,手腳麻利地爬上了樹……
她完全不知道,在離自己十數米的地方,一隻剛起殺唸的小鬼就斃命在了金光劍下,而持劍的人另隻手上還拎著只剛斷氣的野雞。
*** ***
“我回來啦,吃飯了,閻公子。”
君微走回剛剛分手的曠地,見閻煌正背對著自己,給篝火添柴。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不用火啦……我沒打到獵物,帶了些果子回來,湊活填個肚子吧。”
“喔,是麼。”閻煌沒回頭,拿手中的樹枝敲了敲身邊,“坐吧。”
君微興沖沖地跑過去,攤開攏著的衣服,給他看自己弄回來的果子,“個個又大又圓,還很甜——”
話音未落,她看見了篝火上架著的東西,剛剛被閻煌的背影給擋住了的、燒熟了的、野雞。
她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肚子也咕嚕嚕的發出響聲。
“不是採了果子麼,還餓?”
“我沒吃。”
“餓了為何不吃?”
“我怕你在這兒等著……餓了。”所以她才急匆匆地趕回來了。
閻煌終於抬頭,篝火照亮了他的臉,狐狸眼裡情緒未明。他的視線從君微懷抱的那些果子上掃過,最終停在她的臉上,嘴角翹起,“怕我餓著?”
君微鬱悶。
顯然是她想多了,人家連野雞都烤熟了,怎麼可能餓著呢?
她抿抿嘴,不說了,再說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君微正要包著果子到一邊去吃,卻被閻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