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卻沒看見她面前的少女閃避著她的目光，紅霞悄悄地上了她的臉頰。

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一咬，就是滿口的苦澀。

約定自然是沒有做到，當林荷的母親發現她悄悄地親吻著她的睡著了的同學時，人生已然不再是那些毫無灰暗的樣子。

一切早就不能回頭。

很久以後，林荷在街頭偶然看見曾經與她打鬧的少女吆喝著賣著東西；她瞥了一眼，然後默然地轉身，並沒有看見對方驚訝無比的表情和一絲悲傷。

這就像是一出諷刺的喜劇，也像是悲劇後給失意人的補償，儘管無人知道她內心溢不出的痛苦。

然後她順利成章地想起了那一年——她母親去世那一年。母親生了重病，手腳不便，她便去了醫院端茶倒水，恪儘自己身為人子的義務。

而她的母親死之前拉著她的手說啊。

說：“荷啊！你還恨媽媽嗎？你現在富貴了，如果不是當初我為你做的選擇，又怎麼會有今天呢？”

“荷兒啊！媽媽一切都是為你好！你那丈夫對你多好啊！”

“媽媽希望你……希望你幸福啊！”

林荷溫柔地笑著，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絮絮叨叨的，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母親啊……她閉上了眼，你可知幸福的含義呢？

那一年，她還在那名為愛的世界裡徘徊——喜歡同性，真的是罪惡嗎？

她睜開眼，這是一座自由的城市，四周人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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