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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片敲甲聲重。
淥州壁壘城頭。
一望之下,盡是鐵騎森森。
也許有新募集而來的兵勇此前未曾瞧見過這般數目的鐵騎兵馬,連同數目繁雜的弩機,或是數以百計的鑿城龜車,眼下初見此陣仗,難免是要渾身哆嗦一陣,卻也是分辨不得到底是連降多日大雪,實在是通體顯冷,還是的確為眼前這等近乎連天蔽地的逾萬數鐵騎,將心頭那點微末僥倖盡數擠得無處可逃。
即使是相隔十里安營下寨,城頭目力稍好些的兵卒,照舊能夠窺見,在重重鐵甲圍繞之中,有萬數柄明晃晃刀劍,正隨人馬口鼻處溢位的白氣,將這片歷來少有人煙的廣袤蒼涼平坦地,映照得殺氣衝震。行兵上百,蹄踏風雷,兵馬逾千,煙塵時辰未散,持兵逾萬,連天動地,更何況在這其中,尤以騎甲數目最眾。
城頭處依舊傷勢未愈的唐不楓,正立身在淥州壁壘堅固瓷實城牆邊,同尋常時候一般,抱著那柄比自個兒性命尚要重上三分的刀,很長時間的默然站立。
阮秋白只在一丈之外站定,滿眼擔憂。
鳳雁卒全數,終究是悉數身死在淥州壁壘外,除唐不楓一人回還,再無一人得活。
現在才是有些後悔,當初那位缺一顆門牙,瞧來精瘦為人很是懂如何說俏皮話的那位兵卒,總想著借唐不楓的刀耍耍,說自個兒祖上乃是大元難得一見的打刀匠,以至於自個兒瞧見好刀好劍,都有些邁不動步子,百般央求之下,也僅僅是使唐不楓那柄紫鞘長刀耍了兩趟,便依依不捨遞還,到如今時日再想來,好像怎麼都應當讓人家再過過癮才好。而眼下距那位瞧來很是喜慶的兵卒,頭顱被懸到旗杆處死不瞑目,已有許久。所以直到如今不長不短的入夜時分,每逢唐不楓有些倦意時,總是能夠想到那日火光沖天裡,身死在客鄉的鳳雁卒,有人被摘去頭顱,有人背後遭勁弩貫透,接連生出十幾枚近有半枚拳頭大小血洞,一聲未吭匍匐而死,也有人死於亂陣其中,遭刀槍利刃近乎攪碎胸膛,而後遭馬蹄踏成紅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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