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皇宮裡靜得彷彿沒有生命一般,但是那蜿蜒的血流滿了皇宮各地。事後他知道,那晚隱皇一共只來了幾個人。幾個人就血洗了整個皇宮。
今晚他又看到了那兩個身影,明明之前只看過一次,還看不真切,可是再次看到,他卻沒有一點懷疑。他讓身邊人不要輕舉妄動,只是嚴密看著房頂上的這兩人,也許這兩人只是覺得悶了過來散散心而已。
“你想到了什麼?”江封憫又燃起了希望。
“淵國。”舒雲慈摸著下巴,“肖是淵國國姓。”
“你的意思是這宮裡有淵國來和親的人?我們要找的人在那裡?”她撓撓頭,“可是簫不是肖啊。”
“所以我可能想錯了。”舒雲慈也覺得不太靠譜。
“問問吧。”江封憫伸手一指,遠遠注意著這邊的邱若峰就是一哆嗦,江封憫指的人正是自己。
作為侍衛首領,邱若峰當然不能在下屬面前慫。他讓手下不要亂動,自己上了房頂。
“不知隱皇前來所為何事?”邱若峰落到兩人面前,他知道若是這兩人有心殺自己,自己離得多遠都沒用,所以乾脆離得近點,還能顯得自己硬氣點。
“宮裡有淵國來和親的公主嗎?”江封憫問。
邱若峰的臉色突然變了,“隱皇是為了淵國公主前來?”
“喂喂喂,問話的是我,你別當我是空氣啊!”江封憫有情緒了。
邱若峰低下頭,他現在特別想喊人上來滅了這兩個囂張的傢伙,自己好歹也是侍衛首領,被這麼吆五喝六的算怎麼回事?
“我不為難你,幫忙指個路可好?”舒雲慈懶洋洋地開口。
邱若峰重新抬起頭,“和親公主已死,只有一個女兒,在那邊的冷宮裡。”
舒雲慈起身要走,邱若峰趕緊問了一句:“隱皇……”
江封憫瞪了他一眼,邱若峰急忙改口道:“隱皇和將軍來此到底何意?在下職責所在,不能不問。”
舒雲慈點頭,“我明白。你放心,我們只是要找一個孩子,名字裡帶簫字的,找完就走。”
邱若峰點點頭,並沒有再攔兩人離開。可是等到兩人的身影一消失,他趕緊派個侍衛去稟告皇帝翁浩蘇。
舒雲慈和江封憫到了冷宮,在正殿偏殿轉了一圈,在偏殿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沒睡,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闖進來的兩個不速之客。
“你叫什麼名字?”江封憫喜歡孩子,蹲下身摸著孩子的頭柔聲問著。
小女孩縮了縮身子,依舊看著兩人,一句話都不說。
江封憫問了好幾句,小女孩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江封憫無奈回頭攤手,示意自己沒辦法讓人開口。
舒雲慈過來,“你是啞巴?”
小女孩盯著舒雲慈,依舊一句話不說。
舒雲慈“嘖”了一聲,她可是真的沒有耐心。“再不說話我就殺了你。”
小女孩明顯瑟縮了一下,只是還不說話。
“聽得懂。”江封憫看出來了。
“你娘是不是淵國的和親公主?”舒雲慈問。
小女孩聽了沒什麼反應,江封憫有些著急地看著舒雲慈,生怕她家雲慈翻臉,這可是個小孩子啊。
舒雲慈出門,不一會兒拎來一個還沒太清醒的宮女過來,“她是誰?叫什麼名字?生母是誰?說完回去睡覺,不說我就讓你長眠。”
宮女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徹底清醒過來,她哆哆嗦嗦地道:“她是陛下的女兒,叫……叫翁聆簫,生母是淵國的和親公主。”宮女說完自己都快要昏過去了。
“是啞巴嗎?”舒雲慈問。
宮女搖頭。
“不是?”
宮女還是搖頭。
舒雲慈好看的眉又皺起來,“至少你不是啞巴。”
宮女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張嘴道:“奴婢不知道,她來了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但是聽說之前是會說話的。”
“她?”舒雲慈發現了問題。就算是個在冷宮的公主,那也是公主。宮女竟然不用尊稱,這在宮裡是很少見的。
“她難道不是公主?”舒雲慈想起來鴿子樓的調查結果,翁浩蘇四個女兒中並沒有人叫翁聆簫。
宮女剛要搖頭,看到舒雲慈銳利的目光,立刻道:“她不是公主,沒有封號,皇上也不承認。”
舒雲慈和江封憫都望著地上縮成一團的小姑娘,過分大的眼睛反倒顯得她的身體更加瘦弱。
“你回去睡覺吧。”舒雲慈一擺手,宮女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人已經在房間外面了。宮女嚇得腿都軟了,幾乎是爬回了自己的房間。
“應該就是她沒錯了,我們現在怎麼辦?”江封憫摸著小女孩的頭問。
“帶走人家一個小孩子,總要跟琉皇打聲招呼。你帶著她先出宮,我去見見琉皇。”舒雲慈起身出了房間,縱身上了房頂,伸手一指,邱若峰就想撞牆,自己都躲得這麼隱蔽了,居然還是被點到了。
“隱皇您有什麼吩咐?”邱若峰已經得了翁浩蘇的命令,不要阻攔舒雲慈,一旦舒雲慈想要見自己,立刻請人過來。
“我要見琉皇。”
“好嘞。”邱若峰覺得自己就是個店小二,看著隱皇進皇宮跟進飯館一樣隨意。
一座精美宮殿的偏殿中,翁浩蘇看著對面的藍衣女子。他們應該有十多年沒見了,可是這女子還如當年一般,彷彿時間都沒有辦法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你來做什麼?”翁浩蘇是和舒雲慈打過交道的,知道所有的廢話都沒有用,還是開門見山吧。
“跟你要個人。”舒雲慈看了眼面前的熱茶,可見翁浩蘇是等了一會兒了。
“誰?”
“翁聆簫。”
翁浩蘇的眸子突然收縮,“那個孽種!”
“是不是孽種我不管,人我帶走了,將來回不回琉國看她自己的意思。”舒雲慈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翁浩蘇的聲音,她抬頭,“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怕她知道你做過什麼?怕她會為她的生母報仇?既然這麼怕,當初為什麼不殺了她?既然是孽種,留著何用?”
翁浩蘇抿緊了唇,“你又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來跟你要人的。你給還是不給?”舒雲慈敲了一下桌子,嚇得翁浩蘇一蹦。
翁浩蘇鎮定了一下心情,“朕給不給有什麼區別嗎?你想要的什麼時候得不到手了?”
舒雲慈笑了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來這一趟多餘了?”
翁浩蘇擺擺手,“反正朕說什麼你也不會聽,人你帶走就別再送回來了。朕不想看到她。”
“話是你說的,將來別後悔。”舒雲慈甩手離開。
翁浩蘇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女人每次來都沒好事,但是自己這皇位還是她送來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