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考完童生試。”若是現在就離開,肯定會影響他考試。
【好的。】
“剩下的壽命,夠還上輩子欠的債麼?”
【不夠。】上輩子她多活了一百多年,這輩子省下來的也不過幾十年,還差的遠呢!
看來她還是要多等幾個世界,畢竟碰上這種長壽命的角色可著實不易。好幾個世界了,才碰到這麼一個。
果然,當天就收到許大哥的信。家裡旁人不識字,只有等許小弟回來給他們念。
許小弟一聽許大哥來了信,立刻就回來了,給他們念起信來。
許大哥確實去參軍了,他因為之前身上綁著砂袋,拿下來之後,跑得特別快,力氣也特別大。到了軍中很受看重。他去的是邊疆,那裡經常跟外族戰鬥,他去了只訓練了兩個月,就開始打仗。
第一次殺敵,就殺了對方一個小頭目,他也被升為伍長。之後半年,他連升了兩級,成了百夫長。
因為他英勇殺敵,他的上官很看重他,一路提攜,如今已是千夫長了。
到了今年,他們軍隊被調回京,上峰跟他說,他很可能會留在京裡……
信裡報喜不報憂,聽起來義氣風發,可大家都能想象得到,他這幾年吃了多少的苦。
軍中的職務全都是靠著軍功拼上來的,軍功全都是靠命拼上來的。他這些年,還不知打了多少回仗,受了多少回的傷。一想到這些,一家子眼圈全都發紅。
“哥說會留在京城,等以後我考中舉人,就可以去京城看我哥了。”
“那你可要好好考。”許爹抹了一把眼,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考中狀元,我們一家全都搬去京城。”
“好,我們一家全都搬去京城。”
許娘最是失態,抹了半天眼淚才道:“你哥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瘦沒瘦,肯定瘦了。肯定還黑了……”
許願聽了這話,才道:“哥不是說會留在京城麼?等他安置下來,肯定會來看看。說不定,還會想把咱們接進京呢!”許願笑著問道:“要是大哥來接,娘你去不去?”
許娘還真就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了,把之前的心酸難受全都丟到一邊。半晌才搖頭道:“不去了。他自己在那裡也是初來乍到的,咱們去了一點忙幫不上不說,還得給他拖後腿。再說,你弟還在考秀才呢!”
許爹連忙點頭:“你娘說的對。回頭你哥回來了,可不能胡亂應著。京裡不比咱們這裡,那裡官多著呢,你哥就是個千夫長,也,也不是什麼大官,到時不定多難呢!”
“不愧是爹孃,就是想的周道。”
過了兩月,許小弟就開始參加童生試了。
“要是我能考中第一名,那我就是秀才了。”許小弟摸著書袋,抿著唇,可惜這樣的事,他只能想想。
夫子說他有天賦,可到底讀書時間還短。
“別亂想,你早晚會是秀才的。”
“你姐說的對。考試就好好考,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許爹實則比許小弟緊張多了。
等目送父子兩離開,許娘才嘆了一聲,對許願道:“現在我唯一操心的,就是你的婚事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女兒的八子怎麼就這麼難合呢?這鎮上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合得上。
“有什麼好操心的。”許願只能安慰她:“說不定我是天上的仙女,這些合不上的,全都是配不上我的風夫俗子呢!”
許娘終於笑了:“就知道胡說。”
“可不是我瞎說,您想啊,這一個不成,十個還不成?可您也不看看,這都多少了。可見是老天爺捨不得我嫁給這些凡夫俗子,老天爺定是覺得嫁給他們委屈了我。”
“可你這年紀一年年的大了,老天爺什麼時候把你夫婿給你送來?”
“唔,沒準他在天上給我備著呢!”
“胡說。”這下許娘是真生氣了。
好,這個時代確實忌諱這些。許願抿了抿唇,再不說了。
可這話到底是在許娘心裡留下了痕跡。
母女兩一邊做針線一邊聊天消磨時間,到了傍晚,許小弟跟許爹一起回來了。許小弟的精神看著還好,到是許爹看起來很是疲累。
“怎麼樣?”許娘連忙迎了出去。
“挺好的,娘,我好餓,有吃的麼?”
“有,有,有。”
父子兩吃了一個飽,許爹才感嘆道:“你是沒看到,我還以為考童生試的都是些小娃娃,沒想到還有比我還大的。你說這讀了一輩子了,還是個童生,還讀什麼啊,圖什麼啊!”
許娘驚歎:“比你還大?那得多笨?”
許小弟就笑:“爹,娘,我聽夫子說,還有更老的呢?頭髮鬍子都白了的。不過夫子說了,進學不分先後,活到老學老,還有五六十歲才開始學識字的呢?要我說,爹孃,你們跟姐姐都可以學認字。哪怕慢一點,多學一點是一點。以後哥當官了,我也考上了,認識的都是認識字的人家。到時你們要是一個大字都不識,那多不好?是不是?”
許娘連忙點頭,她兒子是讀書人,說的都有理。
許爹瞪他:“怎麼,你這還沒考上呢,就開始嫌棄你爹了?”
許小弟忙道:“哪能呢?我是說以後,要是真遇到那樣的情況,別人該嘲笑你們了。那我跟哥該多難過?哥就是個千夫長,我就算考上了肯定也就是個最小的官,到時不能給你們出氣……”
許爹又瞪他:“就你理多。”想了想,又小心問道:“真有五六十歲才開始學認字的?”
“有,七八十的都有。”許小弟說得斬釘截鐵。
許爹看向許娘,半晌才道:“那要不,我們也跟著學?”反正他們也就當個富家翁。原來還想開個雜貨鋪的,可後來聽人家說,從商的兒子不能考科舉。他們就歇了這心思,賺不賺錢是一回事,影響兒子前程是大事。
“學。”許娘自然同意,“二丫跟我們一起學。你要是讀過書,將來找夫家更好找些。”
“好啊!”她對許小弟很是另眼相看。沒想到,這小弟居然有如此覺悟。
過了兩天,童生試的成績終於下來了。許小弟果然榜上有名,雖然不是第一名,但名次也相當靠前。
許爹喜的不得了,連忙讓許小弟寫信,要將這好訊息告訴許大哥。
許小弟忙道:“爹,不急。等我考上秀才了,一起寫。”
“什麼時候考秀才?”
許願忙問:“兩個月後就可以考秀才了。”
秀才三年一考,今年正是考年。許小弟考上童生,信心大增,“考秀才跟考童生不一樣,我先去試試。考不考得上一說,有了經驗,以後也心裡有數。”
兩個月後就考?許願掰著手指算了算,考完秀才考舉人,也是三年一考,一旦錯過就又得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