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寫得真好,配的圖也好,可惜都是新娘裝的圖,要是再給我畫幾張休閒形象的圖就更好了。”
肖竹的情緒也很亢奮,聲音也微微提高了些:“你也覺著應該深入報道吧?後來我又做了三期追蹤報道,再加上你失蹤那期,你沒看後面……”
他的聲音在最高丨潮處戛然而止,帶著幾分忐忑望向我,而滌洹真人的聲音卻在這一刻低低響起:“所以你大哥的意思,咱們和肖閣主交往還是有分寸點的好。”
沒關係,我喜歡這種被報道、被人圍觀的感覺。這才是主角應有的生活。
但是有些事還是欲擒故縱更好,直接送上去別人是不會珍惜的。我收回了一直叫肖竹握著的手,躲在滌洹真人背後,努力往臉上擺了層靦腆:“可惜我現在也沒什麼可報道的,不像當初那麼有新聞價值了。”
不行了,刀口上舔血的人,又幹慣了潛別人的BOSS,想再恢復初出江湖時的清純潔白可不容易了。
我垂下眼皮婉嘆了一下世道艱難,人生如寄,視線當中只看到自己挺直優美的鼻子。果然還是一副主角相,要是我以自己為主角畫個漫畫,在雜誌上連載,照樣大紅大紫啊。
或許是我現在長開了,比從前更有美貌氣質;也許是那段沒能成功的感情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把持著娛樂圈頂點的這位肖老闆一時雞血上頭,大包大攬地應道:“怎麼會呢,只要你想上,就是沒有新聞我也能給你編出新聞來,保證不涉及你的隱私,還會最大限度美化你的形象。小湛,你還記不記得從前我和你說過的話?我當時並不是為了利用你造什麼新聞,而是真心所發,就算你現在和淵教主……”
這人說話真爽快,想到失憶之前淵栩跟我說他那些壞話——那簡直就是以配角之心度主角之腹啊。我和那種守著個沒前途的傳銷組織,偶爾殺個人放個火就以為自己是黑社會的人,從理想到目標完全都不在一個檔次上。
我心裡有了成算,從背後摟住滌洹真人的腰,溫柔地哄了哄他:“真人,我大哥脾氣不好,有些事勞你該瞞就瞞,該怎麼樣怎麼樣。肖閣主當初對我確實是好得沒話說,又為了咱們家的事,連祖傳的單反都獻出來了。現在想想,若不是那時被淵栩洗腦失了憶,我可能一直就在你們身邊幫忙,也不至於行差踏錯,進了衝淵邪教了。”
我在滌洹真人屁股上拍了兩把,推開他往肖竹身邊走過去,向他伸出了右手:“肖閣主,你覺著我當上衝淵教主,整改衝淵教這個新聞值不值得報?”
他的手在我伸手那一刻就抬了起來,聽到我的話之後反而慢了下來,但最後終究握住了我伸在半空的手:“好。我來替你想辦法。”
我搖了搖頭,緊緊捏住他的手指:“不需要,只要肖閣主借我幾個人就行。我以前看書上寫的,影衛都會易容術,肖閣主的影衛會麼?”
肖閣主的影衛不一定會,但是肖竹本人是會的。
他說他先師當初不僅搞攝影,還擅長特效化妝和COSPLAY,化妝術領先時代一千年。後來老太爺搞了一輩子娛樂業,光顧著打拼事業了,愛情沒撈上,到了該生子的年紀才發現自己是同X戀,兒女一個也沒能生出來。上了年紀之後,怕自己一身本事湮沒於厲史洪流之中,就收養了肖竹當徒弟,把現代化妝和化學知識都傳給了他。
得了他的保證之後,我就看向一旁那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替肖竹做了主:“你這就換身衣服,不必再在分壇待著了。我要帶肖閣主和滌洹真人回總壇,分壇這邊你們該怎麼辦怎麼辦就行。”
安頓完了他,我又吩咐肖竹:“肖大哥,你在外頭等著我們,我和滌洹真人去殺個人,你一會兒易容成那人,準備好隨身的東西,跟我們回總壇。”
不管他們答不答應,我一拉滌洹真人的手就往外走。肖竹跟著走上來幾步,悄聲道:“我隨你們去,動起手來也是人多不容易吃虧。”
這有什麼可吃虧的,我暗害他們幹部的時候多了。
不過人家主動送上門來幫忙,我還不沒反對。滌洹真人倒是有些哀怨:“要讓你大哥知道你又和肖竹搞到一起,我的腿他都能打斷了。小弟,你能不能老實跟我回峨眉,把這些事都留給哥哥們解決?”
我溫言勸慰道:“我早想到這點了,這不是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呢嗎?有你的主角光環和金手指,收拾淵栩就是分分鐘搞定的事。”
他還要說什麼,叫我拉著領子深深吻了下去。待我放開手後,他聲音就低了不少,人也老實多了。我回頭看了一眼,見肖竹呆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便好心地提醒了句:“這一段兒你可以報道,最好報道,我和滌洹真人……呵呵呵……”
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我跟主角有一腿,等到最後翻盤時效果才最好!
我心情好得不得了,眯著眼,拉著滌洹真人往方丈就走。也不知那倆人記性怎麼這麼好,大晚上的,居然都能認得通往方丈的路,帶著我連彎都沒繞,直接進了那間小院。
肖竹自是不能進屋的,我隔著門影影綽綽看見李堂主正焦燥地遛達來遛達去,便伸手推開了房門,拽著滌洹真人走了進去。李堂主見我出現,頓時驚喜交加,老臉幾乎堆成橘子皮,笑著迎了上來:“聞監使,你沒出事真是太好了!這兩天禍事連連,我們都不敢跟總壇通訊,生怕被教主剝了皮呢。虧得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天佑我李某人……”
我跟著他陪了一陣笑臉,不動聲色地打聽起正事來:“榮監使的事,不知教主是怎麼打算的?榮堂主是怎麼打算的?”
他苦著一張臉嘆道:“這事我哪敢往上報啊。兩位監使都叫人害了,就是我跟老齊、老姬一塊兒抵了命也抵不過。虧得上蒼保佑,聞監使平安歸來,我們的罪過也算是抹平了一半兒。”
“那榮成帶來的人,也沒往回報信?”
李壇主尷尬地笑了一笑:“當時情況不明,監使失蹤得又太過蹊蹺,老兒怕他們與那兩個假道士有關,故意綁架監使,就暫將他們關起來問了問……”
我瞭然地笑了笑,伸手拉過了滌洹真人:“承教祖庇佑,我已親手捉住了滌洹真人,至於他謀害聞監使的事,我也問出了究底。李壇主只管把那些背投邪門外道,不信本教教統的判徒處決了,我親自帶著這個假道士回總壇,榮成之事,有我一力承擔,必不連累各位一分一毫。”
李壇主驚喜之意幾乎遮掩不住,還假裝著不好意思,跟我推託半天,說是要負一半責任。我也不跟他廢話,當即讓他替我找了個帶路的教眾,又要了一輛車,不待天亮就帶著滌洹真人出了門。
李壇主等三人含淚送我們到了十里長亭,坐下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