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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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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老練地吞雲吐霧,快樂似神仙。

杜言陌甩了甩手,安掬樂趁隙掏出證件包。「喏,你的。」

杜言陌見了,微微睜眼,像鬆了口氣。「謝謝。」他收回來,瞧都沒瞧,擱進制服口袋裡。

安掬樂傻眼。「你不檢查一下?」

杜言陌:「檢查什麼?」

「呃,有沒少了什麼?」

杜言陌想了想。「麻煩。」

安掬樂:「……」淡定帝啊淡定帝!富貴如浮雲,榮辱皆不驚,實際上是少根筋吧?????

他咂咂舌,完完全全的非我族類、棘手人種,正經八百,調戲不得,憋得人要死要活。若不是他那裡堵很久,外加看中他的下樑,才不會跟他發生關係!

萬幸此刻抽身,為時未晚。「好了,東西還你了,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手刀衝刺獨木橋,青春少年,好好享受你健全的學生生活,那天……你就當作了場夢,醒來後啥都不記得了呴,乖。」

仔細想想,十五歲少年,什麼不好乾,居然幹人,養出這麼一根「棟樑」,他都要替國家哭泣了。

不過他自己倒是喜極而泣:人生有望啊!

雖然很想補句十八歲之後來找爺,爺奉陪,然誰知三年後滄海桑田,又是何等景況,罷罷,有緣自會再相「欲」。

「掰。」安掬樂揮手,轉身待走,然而手腕……又被捉了住。

同樣左腕,同樣位置,同樣力道,同樣……灼人。

他背脊一陣麻,麻到頭皮,連同指尖,一併抽顫。無法判斷這感覺由何而起,安掬樂回過頭,只見少年緊緊盯著自己。

在傍晚漸漸稀薄的日照底下,他黝黑的眸子益加澄瑩,叫人心折,那是還沒遭遇社會的陰暗險惡,還沒在市儈裡汙穢一身,還沒放棄了某些單純乾淨的東西,才能擁有的,純粹的眼。

安掬樂一噎,他力氣太大,大得他無法掙開。

少年盯著他,眼光坦承無謂,乾淨得像面鏡子,卻陡然冒出一句:「我查過了。」

安掬樂:「蛤?」

杜言陌:「那天你一聽到我的年紀,就嚇得跑了,我回去估狗,跟未滿十六歲的人發生性關係,無論如何,你都犯法。」

「……」安掬樂杵在寒風中,呆了很久才回神。

他被威脅了?他被威脅了?他被威脅了?!

有沒有搞錯!

杜言陌覺得他應該把話聽進去了,遂道:「我不會告你。」

「廢話!」安掬樂怒而甩手,掙開箝制。「媽的要告就來啊,反正老子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真進了牢就當開拓新路線,走往人生新方向──」待出獄,了不起出國避難,他的一身本事都在身上,流言蜚語奪不走,可少年就不一樣了。

到底誰該怕誰?

一邊腦補和那些刺龍刺虎凶神惡煞的大哥們嗯嗯啊啊的場景,安掬樂有底氣了。

他眸眼一眯,正想教教少年何謂「做人的道理」,杜言陌又道:「我想繼續和你做。」

「做?做什麼?」

杜言陌:「做愛。」

安掬樂:「……」

少年表情萬分坦蕩,好似在說那晚我們在河邊散步,哈哈哈哈來追我啊真愉快,再來一次吧。

安掬樂一邊回憶自己當晚究竟用了多高超的技巧,令少年這般食髓知味,一邊忍不住糾正:「我們那晚……不叫做愛,叫性交。」

杜言陌眨眨眼。「有差嗎?」

有,差多了。「做愛是給兩個……想做出愛的,我們沒有,生物學上,那叫交配,或交媾,英文叫sex。你想做愛,那該找你那個……呃,喜歡的人。」

杜言陌想了想。「嗯,可是他不會喜歡我。」

僅此一句,他沒再多反應。

他模樣淡淡的,但眸眼垂落下來的陰翳裡,落寞氣息掩藏不住。到底是十五歲少年,再怎樣淡定,都無法掩藏自己真實的感情。安掬樂看著,心裡頭本來堅硬的一角,稍稍有些被捏軟。

「唉,中二……」

「?」杜言陌:「和那個有關係嗎?」

「噗。」安掬樂笑出,少年這種自然而然的反應,好像很呆,又……有一點可愛。

雖然他提的「要求」,淫蕩得和可愛無半分關係就是了。

坦白講,和少年那一晚,安掬樂很爽,堪稱他人世最美好性事前三名,尤其這陣子乾涸過分,都快皸裂,杜言陌的出現如同甘霖,各處滋潤,差沒淹水。若非犯法,安掬樂其實很願意和他多做幾次。

畢竟人家十五歲,第一次是無知,再吃第二次,他真怕報應,唧唧爛菊花殘。

思及好友的「詛咒」,安掬樂一臉正經,搖手指。「NO,我是大人,不能答應你這種事。」

杜言陌倒是不以為意。「我下個月就滿十六了。」

安掬樂:「?」

杜言陌:「十六歲以後,我有性自主權,你跟我……交配,不犯法。」

安掬樂:「……」

人生在世二十八年,他終於體會何謂嘴巴張大,無言以對的FU。這孩子……哪裡呆了,分明奸巧得很!

偏偏他的奸巧,又很坦然,坦然得叫人無法心生厭惡。

安掬樂扶了扶額。「你哪兒聽來這個?」

杜言陌:「我估狗。」

安掬樂:「……」

萬惡估狗,教壞囝仔大小!

杜言陌從口袋掏出手機。「你號碼多少?」

安掬樂瞟他一眼,隨口報了一個數字。

杜言陌撥出去,按下擴音鍵。「您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謝謝。」

安掬樂:「……」果然沒這麼好唬弄。

少年盯著他。

安掬樂盯回去,這一步太關鍵了,踏錯就完了。

他雖討厭黑道,不過若能在龍虎刺青上留下爪痕,應該頗性感的,問題監獄裡要剃平頭,他頭型不好看,萬幸當兵時候做的是替代役,他生來就是要漂亮,不漂亮毋寧死!

杜言陌很有耐性,沒催促,等他一個人在腦裡上演各番劇場。有種你看我我看你誰先笑就輸的幼稚遊戲,少年肯定殺遍天下無敵手……有些人,他光用眼神就能震懾住你,除非他放棄,否則你只能被牢固釘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而擁有這般眼力的人,通常都有異於常人的堅定意志。

安掬樂甚至懷疑,留下證件夾,是不是少年的一種手段?

大抵今天他沒送上門,少年也會想辦法找到他的。

……再深思下去,他簡直要被害妄想了。

安掬樂吐了口氣,煩躁地耙了耙頭。啊啊,算了。

他一把搶過少年手機,自暴自棄,在裡頭鍵入自己的號碼,撥打出去。

Lady Gaga的〈Love Game〉在兩人之間響起:讓我們來玩愛情遊戲,來玩愛情遊戲。你想要愛,還是要名?想不想玩把遊戲?玩一把愛情遊戲……

他菊花爺,字典裡沒有玩不起。

只有玩到你不起。

他掏出手機,掐斷鈴聲,把對方的舊型手機一把摁在杜言陌胸前,居下望高狠狠道:「你要玩,我奉陪。這段期間,你自己想清楚,滿十六前,別煩我。」

講完,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手機響起,他翻手一瞧,陌生的號碼,安掬樂不用猜都知是誰。

他心裡靠了一聲,接起。「衝啥?」

杜言陌口氣很平,在電話裡更平。「我可以發簡訊給你嗎?」

簡訊……在這個智慧型手機過度普及的時代,他想到少年老舊的智障型手機,能當武器摔不爛的那種。

安掬樂腳步沒慢下,自肺腔籲出口氣。「可以,但我不一定會回。」

杜言陌:「沒關係。」

簡簡單單平平靜靜的三個字,安掬樂頓下腳步,隱隱聽出不同況味來。

沒關係,只要有人願意聽我說,就沒關係。

安掬樂嘴裡微苦,轉頭,看見少年稍微縮小的身影,始終站在那裡。

一陣微風拂過,伴隨冬日涼意,樹葉騷動的聲音響蕩耳畔,好似也把他的心緒給騷亂了。

心底滋味難以言喻,剛被握住的左手腕傳來微微刺痛,戳著脆弱神經,臉頰被風吹得冷了,安掬樂「嘖」一聲,結束通話電話,點菸抽了好幾口,直到嘴裡苦味淡去,這一次,頭也不回地走了。作家的話:所以我說,杜小弟很黑的……

11. 人生有曖昧,多一味

接下來一個月,安掬樂照舊忙碌。

每個月五號是《Flawless》的出刊日,截稿日不等人,專等牛鬼蛇神,看在鬼門關前,能否趕得上交件。

尤其出刊前兩週,大家都綁在名為「死線」的輸送帶上,盡頭是主編及老闆手裡的刀,誰沒趕上,「喀嚓」一聲,花花世界,從此再會。

所有人都在修羅,從文編美編到端茶小妹及掃地歐巴桑,女的不再光鮮亮麗、男的不再人模人樣,藝文界風光表面背後,滄桑又阿桑,有人高分貝哀嚎尖叫:「這是哪個王八蛋送來的東西?我要的是藝術風!不是民俗風!」

冉擷羽怒憤揮舞手裡的寶石手環,恨不得扔到不在現場的品牌行銷臉上,一旁負責美妝的任婕宜踩著藍白拖,啪答啪答走過,如幽魂般提醒:「擷羽你小心一點,先看一下吊牌。」

「十六萬?!靠!去搶劫啦!」

編輯部裡,這樣那樣的崩潰聲此起彼落,誰都沒耐性裝纖細。

安掬樂戴一副黑色粗框眼鏡,身上白T是洗到最爛那一件,上頭咖啡印漬,深深淺淺,自成一家,恍若一幀潑墨山水。

他窩在座位前,和編排軟體搏感情,開會透過的企劃書刪刪改改,擱在桌角,冉擷羽把她的手環當燙手山芋,扔給處理金色主題的編輯,該編問安掬樂:「這擱不擱得進去……」

安掬樂扯嘴,開啟檔案,滿滿當當一片金,閃得人眼花。「你說呢?」

「C牌行銷得罪不起……」人家把東西送來,他們就得想辦法上,身為時尚編輯,有時比種豬還沒得挑。

「Eric是吧?算了,他屁眼松,估計吞這手環也沒問題,我就當對他致敬。」安掬樂嘴巴賤完,爽了,示意編輯拿去拍。他挪版面,美編就是為了美要不停鞭、不停變,他撈杯子,喝了口冷掉咖啡,滋味酸敗,吐回杯子裡。「惡~~」

「幹,安掬樂,你這是供誰?!」冉擷羽要泡咖啡,找不到杯子,果不其然看到在安掬樂桌邊,高矮不一、色樣不同的堆了一排。

安掬樂不知喝到幾天前的,只得一個杯子一個杯子摸過去,總算摸到一杯溫的,拿來漱口。「供A神。」

冉擷羽:「Adobe?」

他隨口。「AV。」

「……」冉擷羽:「等幹完這票,我送你一套珍藏版。」

「奶小點,我這月每天喬她奶,快吐了。」他指著封面那位當紅明星,傳說有G奶,然而……傳說畢竟是傳說。

「不如給你兩個男的,省得你還辛苦腦補。」

安掬樂:「冉大神,我改供你了!!!!!」

「去你的!」冉擷羽比了根中指,叫來小妹,一同把他桌上杯子全收走了。

只留一杯他剛喝過的。

不知過多久,安掬樂想喝,卻發現涼了,只得咂嘴,走到茶水間,門被鎖住,上頭貼了一張A4紙。「鑰匙找冉擷羽拿,安掬樂記得帶杯子!否則詛咒你唧唧爛菊花殘!」用鮮紅色麥克筆豪邁寫成。

靠!來這招。為何最近每個人都在詛咒他唧唧爛掉菊花殘敗,莫非他先前真的太盛放?

他回到位置上,懶得再起身,索性把冷掉的咖啡一口喝完。又酸又澀,某方面來講很刺激醒腦,他以前辦了一張器官捐贈卡,辦後自虧:「我的內臟,肯定黑光了。」

濃膩的,抹不開的黑。

所以,他是菊花黑。

深夜十一點,總算進版,大事底定。

女的妝糊了,活像視覺系;男的胡漬點點,走彪悍路線。安掬樂本身體毛少,外加定時清理,到後來倒是越來越不長,他打算嫩一輩子,嫩到五十歲時,還能啃得動青春少男……前提是,對方得先滿十八。

他拿過手機,走到休息區。

大部分人這時都回家了,然而他見到冉擷羽,很意外。「怎沒回去?」

冉擷羽「呿」了一聲。「心煩。」

安掬樂:「哈。」

冉擷羽氣管不好,怕菸味,安掬樂躲遠點,靠窗點菸。

他邊滑手機,邊隨口問:「煩啥?」

冉擷羽:「被年紀小的纏上了。」

「噗!」安掬樂被菸嗆到。「咳咳咳咳咳!」

冉擷羽蹙眉。「你幹麼那眼神?這次可不是我主動的。」冉擷羽花蝴蝶名聲響亮,她跟安掬樂,一母一公,手牽手,號稱能放無雙,幹掉天下所有十八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人。

安掬樂:唉!傻啊,我這是心有慼慼焉,懂不懂?

但自己的情況,實在不好解釋,就算大夥都知他搞基,搞上青春少男的雞,絕對另當別論,要抓去關的!

安掬樂只得收回歧途遇同伴的眼神,專心滑自己的手機。

滑啊滑,一般他第一個肯定看FB和LINE,可這一個月,卻養成另一習慣,就是一解鎖,立即點下過去他碰都不碰的簡訊──之前他甚至沒把這圖示,擱在第一頁上。

一排簡訊,除卻廣告、信用卡公司,幾乎都是同一個人。

他閒得慌,索性一封一封,從頭開始看。

第一封傳於他們交易達成後當晚,內容簡潔:「謝謝你,東西沒少。」

他真檢查了?安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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