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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害我便秘,我害你脫肛

Today isn’t my day.

這不知是古今中外多少小說愛用的老梗開頭,估狗下去,大約能跑出二十多萬筆資料。

而通常會用上這一句,就代表我們的主人公,現在情況,非常不走運。

至少,安掬樂自己覺得,他不幸透了。

酒吧內,人聲鼎沸。

他現今人在信義區一間Gay Bar,這兒只提供給有需求的顧客入場,基本上想來都得要會員卡,而會員卡申請,一得介紹人,二得提出正當職業、財力證明,三得籤切結書,意為你所有行為皆屬個人,和酒吧毫無關係,必要時,他們還能派出彪形大漢,把你掃地出門。

相對地,酒吧提供品質極佳的罕見美酒,漂亮炫目的舞臺,經過選秀般訓練才能上崗採用的俊美服務生……當然,客人素質亦是一流,不管外在或現實職業。豬肥猴瘦金剛芭比,任人挑,看中了,隔壁還有間Motel,憑卡打折,簡直是無處可挑的完美共生系統。

安掬樂是這間酒吧的常客,但一旁的喬可南就不是了,後者偏好更簡單單純的地方,尤其他又愛喝酒,這間的酒水大約一杯都是他上館子吃一盤的價,雖說會有賺錢的情人當財神,生性勤儉的喬可南依舊不愛浪費。

不過,今天是他另一半陸洐之的生日。

天大地大,壽星最大,尤其今年喬可南生日,陸洐之不知從哪兒搞到一支手機,除了前頭09外,後頭八位數,皆為他西元陽曆生日,一字不差。

手機本身很貴重沒錯,但真正重的……是它背後的意涵。

當時安掬樂評價道:「心機真重,這樣往後不管跟誰報號碼,都在提醒對方這天你生日。」

喬可南嘿嘿笑,把手機收了,但該號碼僅只用於和陸洐之或安掬樂這類知交聯絡,畢竟……很難不害羞。

總之,輪到珍視他的戀人生日,喬可南自然願意砸大錢,約在對方喜歡的Bar裡,安掬樂倒是附帶的……喬可南跟他借卡,安掬樂硬要跟來,散發光與熱,誰叫閨女這陣子雞婆,老在壞他「好事」?

安掬樂「哼」一聲,瞟一臉樂悠狀的好友一眼,今天是陸渣男生日,他很不爽。

不過不爽的點是……

喬可南:「你幹麼一臉便秘?」

安掬樂哀莫大於心死地睞他。「因為我太久沒找人通腸了。」

「噗!」喬可南一口酒水噴出來。

「靠,你髒不髒啊?」安掬樂滿臉嫌棄,趕緊移開座位。

「幹,誰髒啊?!我那一口要五十……通腸,你講得出口……」

這句當即點燃安掬樂火氣,他插腰挺肚,姿態如同茶壺。「蛤,我怎講不出口了?有人每天被通很爽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別以為我不知你們夜夜春宵、夜夜通,我要不是每天還吃飯,那裡肯定合起來,跟耳洞一樣……」

安掬樂人稱菊花黑,花名在外,十足響亮,他和喬可南網路結識,陰錯陽差成為至交,如今也已三五載,真是歲月如梭……屁眼也快縮,再降子蹉跎下去,他這朵菊花,都成老花了。

喬可南安撫:「好好好,冷靜、冷靜,我們沒有夜夜通……不對,我是希望你多少修身養性,不要揮霍過度,省得老了獨自一身,又一身病,我顧得了一個顧不了兩個……」

喬可南擔憂其來有自,前陣子他們圈裡一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掛了,才二十幾,很年輕,據說就是玩太猛,過度消耗,導致器官衰竭,一日睡夢中便驟然走了,算得上幸福死法。

大夥兒不捨,上上週,安掬樂才參加了對方告別式,然後就……勾搭了一個。

感想:贊贊贊、猛猛猛、唧唧大、火藥足,通得他全身舒暢,衷心感謝友人在天之靈,給他牽線,幫助腸道健康。

喬可南知悉後,差點沒炸。「你連在人家告別式都可以……有沒有良心啊,不怕報應?」

「報啥應?不過男歡男愛,何況朋友過世,我們都太傷心了,需要感受活人的溫暖和力量……那卡尼爾不是講『我思故我在』?對我菊花爺來講,那就是『要幹有我在』。」

「……」喬可南連反駁吐嘈力氣都沒了,只能道:「『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兒講的……」

「哦,豬腳兒,隨便啦。」

「……」

至此,喬可南已完全放棄用勸說的方式,令安掬樂收斂,只得身體力行,加緊看管。

至少酒吧內,長相陽光俊氣曾為一號的喬可南,比五官標緻,走優美文青氣質路線的安掬樂,絕對要多了幾分親和力,無疑把全Gay Bar的桃花,統統攬到自個兒身上去了。

安掬樂向來對自己充滿自信,怎能受得住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淪為「沒魚蝦也好」?哼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做岳母的自然把這事告知了兒婿。

陸洐之一聽,不得了,怎可能放任老婆在外,招蜂引蝶?

於是立馬追來,這樣那樣,把人帶走。那一晚,安掬樂難得地閒靜了,卻沒遇見半個看得上眼的,有種:「喬可南找的是不斷電馬達,我這邊卻只有電池開關」的FU,太慘了。

安掬樂的座右銘:寧缺勿濫。

陸洐之先前一度渣歸渣,但肉體功夫上,確實是千萬年難得一見,圈中人夢寐以求、趨之若鶩的好小一。

把這樣的人獨佔,愛得差點死了,如今被對方愛死,誰才該有報應?

「哼哼。」想著,安掬樂半是嫉妒、半是羨慕,捏揉起喬可南的臉皮來,強迫他做了很多醜表情,這才心滿意足,哈哈大笑。

喬可南依他去。「菊花,我不反對你找人,但我不想你找太多人……」

「行了,閨女。」安掬樂翻翻白眼,喬可南的潛臺詞就是:跟我一樣,快點找個伴定下來吧!

找伴?怎辦?涼拌!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記性有夠差。不想想自己找的這個,過程多慘烈、多死去活來、多夙夜匪懈。

不是不想要,但個人有個人的生活方式,喬可南也懂,菊花真要單身一輩子,獨自燦爛他支援,就怕沾了太多蚊蠅,被孽障腐蝕,不得好死。

害他像個老媽子,能幫忙消一筆就一筆。

陸洐之加班工作,還沒來,兩隻顯眼小受,坐在主桌,今天酒吧走八○年代主題夜,復古的Disco旋律勾人舞動,安掬樂坐不住了,開玩笑,他的Style耶!不管張國榮譚詠麟草蜢……沒在怕的。

他衝上舞臺,一連跳了好幾曲,連小虎隊的〈青蘋果樂園〉都沒放過。他舞姿俗媚,性感洋溢,十足招人,安掬樂滿身汗,跳躍著走回來,得意宣揚自己的戰利:「你看。」

一掏口袋,三四張電話名片跑出來,有的甚至寫了三圍、唧唧尺寸……安掬樂嘻嘻笑:「好幾個都硬了喲。」

喬可南:「……」這人生來就是要妖孽的,他法力不夠,收不動,只能任他作亂人間了。

他無奈喝酒,安掬樂瞧了他一會,伸手抬起喬可南下巴。「想誰?」

喬可南:「蛤?」

安掬樂:「你姘頭?」

不能有好聽點的稱呼嗎?「沒,我看時間差不多,他快來了。」

安掬樂哼哼,喬可南喜歡跟人家愛來愛去,是他的自由,但不能老幹涉他跟人家做來做去,是不?

安掬樂招手。「閨女,來。」

喬可南:「?」

安掬樂再度把臉湊近,這會一臉嚴肅。「你平時怎稱呼你家那坑的?」

「啊?」喬可南一愣,直覺回答:「叫名字啊。」

「連名帶姓?」

「嘿啊。」

安掬樂很嫌棄。「茄,真沒情趣,何不取個小夫夫膩稱?蜜糖、甜心、哈尼之類?」

這下換喬可南一臉便秘。

安掬樂嘆口氣,搖手指。「你這樣不行,夫妻之間,感情維繫,就是從一個獨一無二、你情我願的肉麻稱呼開始。來,請你跟我這樣做:『老~公~~』」

他雙手十指交握,擱在臉邊,眼睛閃閃,口氣甜膩……噁心欠揍,喬可南噗嗤一聲笑出來。「白痴哦。」

安掬樂催促。「快點啦,我說真的。『老~公~~』」

那公字音調高到都要破音了,安掬樂一旦起肖,沒人抵擋得住,喬可南好氣又好笑,索性捨命陪小零,學他喊了一聲:「老~公~」

「很好,可惜不夠甜、不夠大聲。」安掬樂正經嚴肅,彷若指導。「再練習一次。」

好吧。喬可南認了,甚至大放送,一把捧住安掬樂的臉。「老~~公~~」

這一喊,至少方圓一公尺的人都聽得見。菊花咬牙切齒,好啊,放無雙,斬我桃花嘛,老子這就摧你菊花!「做得好,現在,轉過頭,把你剛剛行為,好好交代一遍吶!真的做零做膩了,不要緊,我隨時等候,給你愛的抱抱。」

喬可南聞言,猛回頭,就見陸洐之一臉鐵青,站在他正後方。

死──定──了──

「安~~掬~~樂~~」喬可南恨死,他從不喊安掬樂本名,叫他菊花,如今連名帶姓一併咆哮,可見真的情況不妙,他的男人在他身後,他非常火。

安掬樂呵呵笑,調整了一個端正優雅如民初貴太太的坐姿,滿臉雍容地朝陸洐之一指。「帶回去好好管教。真是,怎對著奴家這般喊,羞死人了喲~~」

唯恐二人不亂,安掬樂又加一句:「唉,今天喊我老公,難保哪天去喊別人達令,不得不防啊。」

喬可南吼:「才不會!」

「哦,怎不會?」安掬樂瞟了一眼陸洐之,即便在酒吧昏暗燈光下,他都能接收到喬可南此回鐵定很慘。

冤冤相報沒得了,你害我便秘,我只好害你脫肛了。「行了,女婿,把人帶走,賞他一丈紅。」

陸洐之決定採納,鄰近不惑的生日,居然聽見老婆在眾目睽睽下,叫別人老公……這兩字,他還沒聽喬可南喊過,居然先白白便宜了外人。叔可忍嬸不可忍,爺爺奶奶不能忍,他更不會忍。

喬可南心知這回凶多吉少,在被陸洐之拖走前,撂下一句:「菊花,你小心菊花!」

「謝謝你了,我今晚就讓它燦爛盛放!」

喬可南:「……」

02. 絕世好J

呼,礙事者走了。

安掬樂心頭舒暢,調整坐姿,把寬鬆T恤往右邊扯了一點,露出形狀漂亮的鎖骨及纖白脖頸,進入妖孽狀態。

他個頭不高,約莫一百七,但身型比例極好,寬肩窄腰,身體肌理十分結實,不若一般猴子體型沒幾兩肉,外加長年修習瑜珈,體態保持良好,尤其是一雙修長的腿,包覆在緊身牛仔褲裡,伴隨酒吧音樂節奏,若有若無地晃搖,引人垂涎。

他五官俊逸,氣質優雅,偶爾帶活潑好玩的氣息,不講話時卻走文藝路線。都二十八歲了,外貌仍像個青春大學生,他身上有種藝術人特有的傲氣,即便出社會多年,歷經各方磨難,可某些根深柢固、塑造成他現今人格的東西,仍舊無法抹滅。

他能玩、他能鬧,但他若要一份絕對的安靜跟孤獨,亦沒人敢打擾。

不過,他現在最想要的東西,是唧唧。

又粗又大又黑又紫……偏偏最近看到一堆歪瓜劣棗,安掬樂深感自己極限到了,人生無望,不如歸去。

復古夜過了,酒吧音樂恢復往常,Lady Gaga的〈Just Dance〉響起,舞池內的人群進入深夜後半的癲狂狀態,他們不想知道自己是誰,更不想知道別人是誰,只願躲在逆光的保護底下狂歡……直到末日。

群魔亂舞,過去安掬樂樂意加入他們,但現在……

靠靠靠。

他心底連罵,拎著啤酒移步走往吧檯──那兒是酒吧公認的「觀賞區」,專給不接受搭訕,僅想喝酒閒聊打發時間的人士使用。

安掬樂悶悶喝了口啤酒,眼角餘光瞥見服務生在收拾他那一桌的「戰利」……他一張沒拿。

再這樣下去,他真要憋到便秘了。

唉。

◎ ◎ ◎

安掬樂走出酒吧,靠在牆根,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

他不常抽菸,本能討厭被任何東西控制、束縛住的感覺,不過做設計業的,香菸、咖啡,似乎是種深入骨髓,從孃胎帶出不可分割的存在。

不過,還是不喜歡。

他抽了兩口,正要拈熄,驀地嘩啦一聲,一盆水兜頭淋下,溼了他半身。

「……」安掬樂無言瞟了眼已遭熄滅的菸頭,再往頂上一瞧。

「夭壽喔~~」樓上大嬸一見潑到了人,驚恐大喊,高分貝地響徹防火巷。「少年仔,拍謝啊,有沒怎樣?我、我在澆花,手滑了一下……」

安掬樂顫顫,嗅了一下身上味道……是白米,大嬸拿洗米水澆花,好環保。

衝著這點,安掬樂就不好講什麼,當然,內心仍有一字:靠。

靠靠靠。

「沒事!」他抹抹頭,回了一句,心裡不爽歸不爽,沒必要深入計較。

OK, today isn’t my day.

他半身溼漉,把菸扔進垃圾箱裡,決定回酒吧要一塊毛巾擦擦。

至於拐人……算了,渾身大米味,誰想用舌頭替他舔,肯定是晚上沒吃飽。

安掬樂擰著髮梢上的水珠,不意撞到一個人。

「靠……不是,拍謝。」差點把心聲喊出,安掬樂收聲抬頭,端起招牌笑容──要多清爽多清爽、多可人有多可人,眼角微垂,目光略帶惶惑,嘴角飽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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