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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誰都能看得出來,賀難現在的情緒極其不穩定。
他依然會笑會罵,甚至比原來笑的更難看,罵的更難聽,但除了瞎子之外的人都察覺到了不正常——他在壓制自己的憤怒,那隻要不去刻意控制就會掙脫面板的束縛、將笑臉撐破出裂痕的憤怒。
就算是最瞭解他的小鬱和魏潰,或許都說不清楚那憤怒究竟從何而來,但小鬱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似乎是從公孫怒的事情開始,他就已經這樣了,蕭山的一地狼藉也只不過是助長了烈火的燃燒而已。
「你覺得他在想什麼?」賀難搬了一個矮腳板凳坐在村口,手裡握著一塊兒尖頭的石子在土地上來回划著,眾人都沒有過去打擾他,遠遠地站在一旁交頭接耳。
「難說,」老魏伸頭看了一眼之後就進屋了,只有一句話留在門外:「不過我敢肯定他尋思的不是怎麼打贏這一仗。」
老魏這話說的在理,目前為止最大的異常就是賀難完全沒有表示出任何要干涉作戰計劃的意思來——以往的謀劃無論大小與否,這傢伙都是親歷親為甚至獨挑大樑,但自從前天晚上見過彭牛生,又和任天鏡聊了一夜之後,賀難居然表示這次如何反攻就全交給這大兄弟策劃了,自己只負責到最後檢閱計劃的合理性。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就好像大腦罷工了一樣,還是說在他看來這根本沒有一點兒挑戰性?但大家也都清楚,賀難並不是那麼消極、又不負責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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