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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門“砰”一聲開啟,一個女人冒冒失失闖進來:“抱歉抱歉,主編找我……喂,安掬樂,你哭了?!”

冉擷羽從未見過這沒心沒肺的落淚,整個人痴呆了一響,想都沒想,搶起椅凳就要砸,結果太重搬不動,氣喘吁吁。“你……你欺負我家小菊花!”

杜言陌還真沒法否認,不管何種方面,他確實欺負過這人。

倒是安掬樂,他揩了淚,走到冉擷羽面前,戳她額頭。“白痴,我那是睫毛太長,掉進眼裡。”

冉擷羽半信半疑。“哦?”

他拍拍這位好同事的肩。“走吧。”

“菊花先生。”杜言陌在後頭喚,安掬樂頓住腳步,聽他強調:“你不能不給我機會。”

安掬樂靜了一會,最終拉著冉擷羽走了。

第五章 不就一杯子

走道里,冉擷羽問他:“……你真沒事?”全編輯部,大抵只有任婕宜那傻蛋會信他睫毛掉眼裡的說詞。

安掬樂沒答,倒是一個轉身,掐住冉擷羽脖子,惡狠狠地:“十分鐘!說好的十分鐘呢?!”

冉擷羽:“嗚……咳!主編拖我,我沒辦法啊!”

他悻悻撒了手,當然沒掐得多用力,冉擷羽很快緩過來。“啊就來晚了十分鐘而已……”

安掬樂當真是欲哭無淚,前十分鐘,他還能好好說分手,後十分鐘,情況、局勢,就完全給扳回來了。

混蛋,都他媽混蛋。

偏他愛死了那混蛋。

所以最混蛋的,莫過於他自己。

安掬樂給杜言陌經紀人捎去電話。“叫他別來了,該做什麼做什麼,他要的,我自然會給他。"

經紀人一聽,當下樂壞。“安爺爺,往後我把你當祖宗拜了。”

安掬樂不客氣:“那好,記得寫進祖譜,流傳給你子孫,逢年過節我要收到祭品。”

經紀人:“……”你們快去相愛相殺相互折磨別出來害人了吧!

杜言陌果真聽話,沒再來,這令整棟大樓的人都遺憾了一陣子。試想每日進出,有個帥哥坐在那兒,免費給你保養眼睛,此等樂事,天下少有,尤其櫃檯小姐,個個毫無精神,連眼妝都談了。

安掬樂沒食言,一日問明杜言陌行程,就去了攝影棚。

杜言陌一見他來,整個人氣場亮度全不同,工作人員忙揉眼:“我好像看見他冒出耳朵尾巴,吐著舌頭吭嗤吭嗤……三天沒睡,出現幻覺了吧?”

經紀人沒講話,總不能說您老真相了吧?

但他不是狗,是狼,看似溫馴,實則狡猾卑鄙,關鍵時能咬你一脖子,快狠準。

杜言陌在拍代言品牌的定裝照,該牌走奢華貴氣性感路線,安掬樂沒見過他這副打扮,很新鮮。

拍攝完畢,杜言陌換回原來裝束:一件白T,牛仔褲,沒有多餘配件,頭髮也洗過了,把流行感通通沖掉,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這才是真正合適他的樣子,在出版社站崗那一禮拜,看得出他為虛張聲勢做了多少努力。

他其實沒變,本質裡依舊不迷戀虛華,唯獨氣勢不同了,安掬樂想起前幾日他那般長篇大論,看來連語言能力也長進不少。

安掬樂上前。“跟我走。”a

杜言陌:“?”

走去哪?Gay Bar。

今日是特意給安掬樂安排的歸國慶祝會,各行各業熟的不熟的,通通來熱鬧。安掬樂一到場,平素與他交好的幾個小零立馬湊上去:“菊花爺,您還能跳否?怕那些五大三粗的美國佬不識草蜢譚詠麟的好,您不盡興。”

“就你懂我。”他親暱地捏捏那小零胖皮,忽指身後的杜言陌向眾人道:“我朋友,沒玩過,送你們折騰。”

說罷,外套一脫,蓮步搖擺,款款上臺。大夥兒一見,就知主戲來了,趕緊拍掌,燈光很貼心,紅藍綠黃各色投射燈,自他邊穿過,DJ放起迷亂的電子音樂,安掬樂攀住身旁壯男,隨同音樂款款搖擺動身軀。

分明跳著俗到極點的舞步,可舉手投足之間,風情盡現,張開的五指在身廓不停流連,仿若成了他人指掌,哀憐地探遍自己全身。

他眉眼勾引,不時外源,被人群包圍,像個自然發光體。這對杜言陌來講無疑是陌生的,他的菊花先生……從來只在他懷裡,即便走在路上,對帥哥多看了兩眼,一定都會回頭補一句:“嗯~還是我家杜小爺最好。”

杜小爺……有個冰淇淋牌子,叫杜老爺,安掬樂很愛他們的甜筒,夏天時,總會在他面前故意吃得很色情,教人血脈賁張。“等我舔完杜老爺,再舔杜小爺,乖喔~”

儘管語言輕佻、態度瘋癲,可他從來把杜言陌感受擱在第一位,不若這般,被眾男人包圍。鮮活妖嬈,卻不肯多瞧自己一眼。

安掬樂跳累了下臺,他汗意津津,上衫薄透,勾勒出漂亮曲線,一旁有個男人摸了他腰一把,他也不生氣,笑著回摸對方結實胸膛,揉了兩把,當真死不吃虧。

杜言陌見那男人一笑,把一樣東西塞進安掬樂屁股口袋裡,便上了舞池。

安掬樂:“呼,口好渴。”

一呼百諾,一桌几個好友連忙給他倒酒,順道交流最新八卦:“剛那男的是最新來的的狼,據說平日不怎麼搭理人的,給你賺到。”

狼是圈內術語,意指百年難得一見身材臉貌俱佳的好小一,早年還只有猴跟熊之分,現今各路人馬英雄匯聚,完全成了RPG奇幻世界。

“原來是狼,難怪手感不錯。”安掬樂做了個抓奶手的動作,忽然身旁青年動了動,坐姿挺起,白衫服帖在身,露出堅實的胸肌曲線,體魄寬健,惹人垂涎。

安掬樂:“……不摸,老子就是不摸。

他掏出口袋裡的玩意,是枚特大號保險套,上頭用麥克筆寫了手機號,安掬樂一見,笑歪。“哈哈哈,聳夠有力~”

友:“嘿學,那長相那身材這SIZE,你不要,給老子!”

安掬樂笑:“做人有點追求,我給你更好的。”

友:“蛤?”

他笑眯眯,指著一旁等襲胸等不到,臉色各種不好看的杜言陌,“老規矩,誰要拿去,我菊花爺慢走不送,附帶兩盒保險套。”

兩盒……安掬樂“教育”過的一向極品,何況這個用了很多年。換做平常,這訊息肯定能令在場所有小零樂翻,摩拳擦掌,剪刀石頭布。問題……那人一臉鐵青,壓根兒沒這意思,感覺真把上了,只會被虐死。

有人嘆道:“您老還是自個兒留著用,別折騰大家了。”

簡單來講,就是夫妻吵架,連狗都不想理。

安掬樂“去”了一聲,一群有色沒膽的,沒意思。

他扔下人,又上場跳了幾曲,一桌接一桌的喝啊鬧,杜言陌沒阻止,他雖不知安掬樂有何目的,但若在這兒動了氣,肯定不行。

他不得已按著捺著忍著,旁人見他神色益發不佳,早已散離,各玩各的,偶爾有些不長眼色的搭上來,皆被冰走,不過依然有賊心不死的:“當真不換別人玩玩?我技術可不比那朵菊花差。”

“可惜緊度就差了。”不知何時繞回來的安掬樂嘲謔道:“三劈吧,咱倆給你雙龍,說不準還有剩。”

對方不甘示弱:“那肯定是你SIZE小!”

兩小零就這麼恍若無人地拌起嘴來,你仍砒霜、我扔鶴頂紅,毒得眾鄉民備好珍奶買好雞排,以為雙方有何深仇大恨,就要動刀見搶之際,不知是誰冒出一句:“痛快。”

“彼此彼此。”

對方:“看來你嘴技沒生疏。”

安掬樂:“我成日磨著呢。”

對方:“吵得嘴都渴了。走,請你一杯。”

眾:“……”

兩人還頗一副英雄惜英雄之勢,看得人徹底哭笑不得。

這一鬧完,便是凌晨,安掬樂沒跟誰走,杜言陌更不可能,夜風吹臉,青年陰鷙了整晚的面色終於好了些許,安掬樂唱到腳步瞞珊,偎靠在他身上,懶洋洋說了句:“揹我。“

杜言陌二話不說,立馬背起。

這溫度、這重量,對兩人來講,都睽違了好些年。安掬樂問他:“我重不重?”

杜言陌:“你輕了。”

安掬樂趴在他肩上呵呵笑。不,他重了,重多了,重得開始思量他們之間的五年、十年……一輩子,杜言陌跟他要機會,他不是不想給,是真不知自己給不給得起。

安掬樂又問:“今晚,有何感想?”

不爽。

超不爽。

然而杜言陌靜了會,語帶保留地答:“你舞跳得很好。”

“是啊,我還會唱歌呢,人稱老歌天王,……”說罷唱起一堆復古流行曲來,有的前詞跟後詞根本不同首,亦唱得開心:“兩個人何苦爭強鬥狠?你看夜已那麼深,夢已那麼深,我也身不由己,愛你愛你愛你~我愛~ ~到沸~ ~騰~ ~ 愛到~沸~ ~騰~ ~”

那“沸騰”二字,安掬樂唱到破音,始終不放棄,堅持要唱:“我痛到……沸……騰……”

他聲音小了下去,沒問杜言陌要把他帶到哪兒,總之隨意了。安掬樂:“我帶你來,只是想讓你看看,沒有你,我一樣精彩,過得很好。”

“……”

安掬樂:“你在影片裡的樣子,也是我從未見過的……快樂,我沒打算跟你爭強鬥狠,沒意義,你沒做錯,不用想著補償,各過各的,其實沒啥不好……”

杜言陌驀然介面:“……痛到沸騰。”

“嗯?”安掬樂迷糊了響,才知杜言陌在重述他剛唱那首歌的歌詞,他笑了笑:“這詞也寫得夠誇張了……”

“我回到家裡,看見你寄給我的東西……那時的感覺,應該跟這句唱的一樣吧。”

痛到沸騰。

除此以外,杜言陌不會形容了。

也無法形容。

杜言陌:“我爸走的時候,我還小,但我至今能想起喪禮那天,靈堂的樣子,清清楚楚。可那天收到東西以後,我做了什麼,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太痛苦了,痛苦得他不願回想。

天啊,好芭樂,安掬樂聽著。他想笑,卻笑不出來。活該。活該。活該。他心底即痛快又難受,複雜得緊,因為他也痛過的,只有我一個人痛,太不公平,可他居然難受……

難受青年的痛,難受那樣的痛是自己給他的。矯情,賤人就是矯情,安掬樂想著這句經典名言,唯有苦笑了。

杜言陌:“菊花先生。”

“嗯?”

“我們差了十三歲,輩分上,你應該算我長輩。”

“……”聽了這句,安掬樂心想他真活該死好,隨你痛到沸騰痛到蒸發,老子不同情!

杜言陌:“我知道你說出的話一向不收回,所以就當我做晚輩的求你,不管一次兩次百次千次,你想通了再順著臺階下來就好。但試探之類就不必了,我沒了你並不會過得更好,你也一樣……”

杜言陌把事看太透,不留餘地,安掬樂不想嘴硬都得硬一下:“誰說的?或許世界上有其他能令我幸福的物件,只是還沒通到……”

杜言陌斬釘截鐵:“不會有的,如果他能讓你幸福,我就讓你更幸福,不管你跟誰在一起,都不是最幸福的。”

安掬樂越聽越黑線。“你這是在詛咒我吧……”

“是。”杜言陌也坦承。“如果你跟別人在一起,我一定沒辦法祝福,每天詛咒你們分手……”

他不是大度的人,從來不是。

自小排斥妹妹、嫉妒老師的女友,更不要提這個人去找別人,他一定會瘋。補償……是啊,這人是他一生安居樂業的所在,又騙過他,怎樣都得牢牢抱進懷裡,補償自己。

杜言陌道:“菊花先生,之前我在學校歷史課聽過一則故事,說有個人對揹他的那人講:“一步一年,你揹我走多少步,我就保你江山多少年。”假若我能揹著你走上一千、一萬步……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相信什麼?

相信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簡直笑話。

安掬樂沉默了很久,久得杜言陌以為他喝醉睡著,才聽他開口:“放我下來。”

“我才一百步……”

“一年一步,一百步都一百年了,你還嫌不夠?”說罷,就從對方身上躍下,安掬樂扶著頭,晃了晃。“讓我想想,這事,你得讓我想想……”

“菊花先生……”

“夠了!讓我想,沒聽見嗎?!”安掬樂吼。

四周一片寂靜,僅剩安掬樂嘶吼過後遺留的細微喘息,杜言陌看著對方難得失控的樣子,最終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過去,剛回國看到信的期間,杜言陌不斷想:他確實做錯了一些事,可他做的錯事,有必要遭受這般巨大懲處?

一切都是那人說了好,他才信,結果過了寸……越想越絕望,他成天如行屍走肉,那隻箱子,碰都不想碰,直到有次他在房間晃盪,不小心絆倒,裡頭物品通通翻了出來。

他的換洗衣物、他的杯子、他的……每一樣每一樣,隔了近一年沒使用,卻通通嶄潔如新,半絲灰塵黴氣皆無,他用的毯被,甚至像曬過太陽,蓬鬆柔軟。溢著他喜歡的柔軟精香氣。

杜言陌材著,擰了很久,那個人一直都很珍惜珍愛他,他從不說想念,只把屬於他的物品,一個一個,洗過了再擦過,等待主人迴歸,再度取用。

他覺得……倘若不是外派,那人還是會等他,等他回來,接而離去,不停反覆。最後,自己會被寵得盲目,再看不見對方的好,而安掬樂遲早也會疲憊,兩人終會相離……那才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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