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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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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南給每人都發了糖果餅乾,輸的人多分一些,以安撫他們受創的小心靈。

喬可南臉上始終掛著親切的笑,陪他們玩了一陣,直到下午,小朋友去午睡,剛一連抱了許多人,喬可南手痠背疼,很想舒展一下,陸洐之見狀問:「要逛逛嗎?」

喬可南睇著他,想到菊花後來跟他說,這間育幼院是他出資建造的,承認自己在這一刻是真的很好奇,好奇到爆表。

但願……好奇心不會殺死貓才好。

48.萬能的佛祖,請賜給我力量

育幼院佔地頗大,是座三層樓的洋房建築,還附帶廣大後院,綠化做得很好,上頭有盪鞦韆溜滑梯之類的遊樂設施,乍看之下,像間豪門幼稚園。

這兒的每一處都做過仔細規劃,看得出陸洐之追求完美的龜毛.性.格。想到他甚至為此賣了那間豪宅,喬可南不禁便問:「這麼做……值得嗎?」

陸洐之:「?」

喬可南:「聽說你賣了房子。」

陸洐之一愣,倒也沒問他哪兒聽來的,當初賣房子有跟圈內做仲介的朋友接洽,傳出去不意外,誰叫這就是個八卦八卦我牽掛的世界。

「值得。」他很堅定地說,表情漸漸地柔和下來。「不論如何,你現在就站在我面前。」

喬可南頓時無言了。

他可以對過去的陸洐之惡言相向、冷言以待──純粹因他不爽。現在這樣的……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暗暗存了戒心,用最平凡的模式應對,以便做到知己知彼。

喬可南:「我記得你不信佛。」

他瞟了眼陸洐之左手腕上的佛珠,那樣是看來不只是裝飾品,何況與陸洐之素來洋派的品味不合。

陸洐之撫了撫腕上的佛珠,淡笑:「我不信佛,但佛法很能打動我。」

他在庭院裡一處石椅上坐下來,天候已經入冬,可今天天氣不錯,有一點兒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篩落,還算溫暖。

喬可南手插口袋,站在一旁,用一種觀察般的警戒姿態看著眼前男人,覺得他這番話應該還有下文。

陸洐之:「我曾跟你說過我想從政的理由……事實上不是那樣,我想成為人上人,證明給那些拋棄我、瞧不起我的人看。這念頭支撐了我三十年,就像我人生的……一道障,那時候不管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會動搖我,我也許有遺憾,但不會後悔。」

喬可南聽著。「你現在後悔了?」

詎料陸洐之道:「不。」

喬可南:「?」

陸洐之:「我的後悔,是對你最大的汙辱。」

喬可南:「……」

確實如此。倘若是能隨意改變、悔恨的東西,那何苦自己當初要受到那般對待?他並不想為他人理想獻祭,但對被迫犧牲的人說:「其實當初不必這樣。」那感覺真不是一個幹字能形容。

「我不後悔,只是那天在百貨公司裡,你看著我的表情,讓我忽然覺得……」陸洐之停頓了一會,才道:「很痛苦。」

自己露出了什麼表情?說真的,喬可南完全不記得了。那一刻的記憶在他腦裡就像一團黑霧,一碰就散,同時也不太想去探觸,就像一個潘朵拉盒,.陰.暗而苦痛。

喬可南繼續等他下文。

「我從不輕易承認自己做錯了事,你的事卻一直梗在我心裡。有天,我跟著章世國去了禪寺,聽上師講道,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陰.過盛,除了老病死我目前尚未遇見以外,其餘的我全在經歷。我一想到接下來的人生或許都會活在這八苦之中,就很絕望,那時我想找你,卻聽人說你去美國結婚了……儘管實在很荒謬,但我當下是真的差點就瘋了。」

陸洐之說這番話的表情很平淡,彷佛在闡述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故事,唯獨偶爾流洩的苦悶眼神,昭示了他是這番話的主角。男人總是習慣用抽離自己的方式面對這個世界,喬可南如今終於明白,這個人原來不過是膽怯。

他膽怯得不想面對真實的自己,塑造強硬的假象,甚至無法給他個明白……他一直欠他的。陸洐之始終不懂,當初他究竟下了多大決心,問那句話,男人說了「好」,所以自己才相信了他,直至後來,萬劫不復。

喬可南下意識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告訴自己:停,外物不可必。

陸洐之看見了。他別開眼,續道:「後來聽你說真的結了,我萬念俱灰,那陣子什麼都不太想管了,最後去了上師那裡,修習佛法。有人說在佛前祈禱五百年,能換來一段塵緣,於是我就去求佛、結善緣,或許還能成全我的下輩子、下下輩子。」

下輩子的什麼?喬可南沒問,陸洐之也沒說。

話題似乎就此嘎然而止,無人再開口,日光隱沒在冬天的灰雲裡,四周有一點冷。喬可南插回口袋裡的手隱隱有些發顫,他掀了掀唇:「陸洐之……」

「嗯?」

「你真的……被穿了吧?」

陸洐之:「?」

雖然好像很搞笑,喬可南卻笑不大出來。

相信全天下每個被劈被甩的人,午夜夢迴之際,一定多少都想像過前情人回來哭著下跪說「我錯了」的場景,這無關乎愛,純粹是一種自爽心理。

喬可南也不免俗地設想過,當然他堅信現實裡是不會發生的,陸洐之真做了他也很困擾,完全不會比較開心。

然而萬萬沒料到,男人深知無望,居然直接跳過他這當事人,跑去求佛,覬覦他的下輩子、下下輩子。

喬可南簡直無語凝噎。

陸洐之:「你有空可以過來陪陪孩子們,他們很喜歡你。」

喬可南很不屑。「你別利用小孩子。」

陸洐之苦笑。「我可以保證,你在的時候,我不出現。」

喬可南:「……」

人家都低聲下氣到這程度,喬可南也不好說什麼,對話就此結束,喬可南沒讓陸洐之送他回去,男人沒堅持,算是釋出了他所謂「不打擾」的誠意。

喬可南挺喜歡院裡的孩子,現今他的經濟情況沒辦法做到大額捐款資助之類的,但偶爾來幫忙,噹噹義工還是可以的。

之後去了幾趟,當真沒遇到陸洐之,巧遇很巧,完全不遇也很巧,他不禁問譚尚源:「你陸叔叔都沒來嗎?」

譚尚源:「有啊!有時候你走了就來了。」小孩子不懂大人的計較,只是猜兩人是不是吵架了?

他補充:「可是陸叔叔都很關心你的訊息喔!」嘿嘿,他也為此賺了不少東西啦。

喬可南瞥他一眼。「陸叔叔要你說的?」

「沒!」譚尚源立刻指天畫地,一副我敢發誓。「這是……這是……售後服務啦……」

「噗!」還售後服務咧。八歲的小孩,人小鬼大,到底收了陸洐之多少好處啊?

喬可南好氣又好笑,心裡想道:原來陸洐之真的遵守了諾言。

他不討厭被探知,總歸都是小事,不痛不癢,只要陸洐之沒橫插進他眼裡來,他便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喬可南固定週末來育幼院一趟,給孩子們補習功課,最近寒流來了,幾個小孩得了感冒,院裡人仰馬翻,照顧的照顧、隔離的隔離,喬可南從早上待到傍晚,正要回去,負責煮食的王大媽叫住他:「小喬啊,你等會有別的事嗎?」

喬可南一笑:「有啊,見周郎。」

「你這孩子!」大媽嗔他。

喬可南:「沒啦,怎了?」大媽年過五十,家裡孩子跟喬可南差不多大,對他一直諸多照顧,時常做些好吃好喝的讓他帶。喬可南高中失怙,從此再沒嘗過家人關懷滋味,對這位王媽,多少有份孺慕之情。

「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送去給陸先生?」王大媽遞來一個環保袋,重量稍沉,喬可南連忙接過。「這是大媽我燉的雞湯,聽說陸先生病了,沒人照顧,我想好歹要吃點東西……」

喬可南瞧了一眼,裡頭是不鏽鋼保溫盒,以及退冷貼之類的小物。「生病了?」

王媽點點頭。「應該是被院裡的人傳染的,我現在分不開身,晚飯都沒煮好呢!」

「……」這種情況,喬可南實在無法推辭,自己不會照顧小孩,但送個東西總是沒問題。他嘆了口氣:「好,給我地址。」

49.放開我這個受

陸洐之搬家了。

看到大媽手寫遞來的地址,喬可南有種被噎到一般的感受──原來,陸洐之居然搬到和他同個地區來了。

雖是同一區,但相隔仍有一段距離,喬可南搭了計程車去,公寓外觀還算整潔,不過相較以前的豪宅,自是無法相比。

他在大門外輸入門號,對講機嘟嚕嘟嚕好一陣,沒人響應,喬可南想了會,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洐之的號碼。

陸洐之換了電話,以前那支還被他放在黑名單裡,懶得提出來了。第一通,陸洐之沒接,他又打了第二通,一直到第三通,一聲喑啞的「喂?」才縹緲地從電話那頭浮現。

喬可南也懶得羅唆,直言:「我在你家樓下,王媽燉了雞湯給你。」

陸洐之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喬可南:「你開不開門?」

「好……你等等。」過了好一會,樓下大門終於「嗶」一聲開了。「謝謝,東西你放桌子上。」

「嗯。」喬可南掛了電話,陸洐之聲音聽起來很虛弱,看來是真病得不輕。

他提著袋子,搭進電梯,按下樓層。王大媽說:「我放了兩人份,你們可以一起喝,順便照顧一下陸先生……他平常多疼你啊。」

喬可南:「……蛤?」

王媽瞋他一眼。「他總問你愛吃什麼、不吃什麼、叫我多準備什麼……說你是他學生,他這師傅偏偏做錯了事,你不想理他,他只好暗地裡多關心你一點……我說小喬啊,什麼事非要搞得這麼王不見王的?陸先生搶了你女友?」

大媽,真相說出來,估計嚇死你。「差不多吧。」喬可南乾笑,只能摸摸鼻子。

「欸……」這種橫刀奪愛的事,確實很難排解。大媽腦補一番,心想能被這兩個優秀孩子爭奪的女人,該是幸運還不幸啊?「後來那女人怎了?跟陸先生在一起了?」

喬可南苦笑。「沒,她誰都沒選。」乾脆陪大媽腦補到底了。

「那都過去了嘛!陸先生肯定也是覺得對不起你……人家不是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喬可南接:「但寧可斷手斷腳,也絕不.裸.奔。」

大媽:「……」

喬可南笑:「王媽,我喜歡你泡的檸檬茶,口味跟我以前喜歡的牌子很像。」

大媽聞言,眼睛一亮。「那是陸律師研究的方子啊!我們試了好多茶葉,才配到一模一樣的。」

說著,王媽掩住了嘴,只差沒自打巴掌:「哎唷,我真是……陸先生叫我千萬不能說的,說了你會生氣……」

喬可南:「沒,我沒生氣。」

只是無奈。

……

陸洐之已先一步把鐵門開啟,喬可南原先以為兩人又要碰面,沒料推門進去,一室寂靜,想起陸洐之剛說東西請他擱桌子上,看來很識相,沒打算趁機尋晦。

屋宅很小,佈置很有序,依舊是陸洐之一貫愛好整潔的風格,然而相比先前,這兒幾乎可算是鴿籠,喬可南不懂,男人怎能做到這般地步,就只為了追求那莫須有的緣?

他把大媽給的雞湯放桌子上,打算走了。

他提腳走了幾步,鬼使神差地回頭,玄關正對房門,那兒正緊閉著,喬可南手碰上大門門把,感覺自己像站在懸崖的邊上。他該不該去看看陸洐之?他病死了怎辦?有道是禍害遺千年,男人肯定很長命,輪不到他擔心。

他腦袋空白了好一會,直直盯著大門,那天他問菊花黑陸洐之的事,很納悶對方怎會這麼清楚,菊花黑說了什麼?

他說:「我有直覺你遲早會問。」

喬可南真是……不知道該說菊花黑烏鴉嘴,或是自己當真如此好看透。

想到譚尚源、想到王大媽,他覺得陸洐之卑鄙死了。

完全掐中了他吃軟的.性.格。

男人若真的跪啊哭啊求啊要脅啊,喬可南肯定只會說「你賣啊,折煞我啊」,所以陸洐之不哭不跪不求,反倒坦然告訴你這輩子我知無望,我請佛祖給我下一世機會。

你XX的,老子我現在就去殺人放火抄家擄掠,下輩子轉做畜生,看你陪不陪我。

不過為一個陸洐之犧牲到這般地步,也太虧了。

喬可南在心裡機掰完,最終本能地走向陸洐之房門,心想或許他開啟門,下一步便是跌進坑裡,運氣好的話,直接摔死,一了百了。

他扭開了門把。

屋裡開了床頭燈,不算.陰.暗,陸洐之躺在床上,蓋了層厚厚棉被,樣子很虛弱。

他聽見動靜,吃力睜眸,見是喬可南,很意外。「你……」

「幾度?」喬可南上前,瞥了眼床頭櫃上的藥袋。還好,至少看過醫生了。

「……三十九度。」

「嗯。」喬可南轉身出去,脫下沉重外套,把大媽附上的散熱貼拿來,拆開給陸洐之貼到額頭上,男人體溫很高,冰涼的東西一貼額,便舒服地輕嘆了聲。

喬可南又取了自己包包裡的綠油.精.,滴了幾滴在手心裡,將之搓熱,他坐在陸洐之床沿,手指撫上男人的太陽..穴.,施了些力,按摩搓揉。

以前蘇沛生病發燒,他這樣弄,對方都會好過許多。

喬可南:「……放鬆。」

陸洐之身軀緊繃,反應在他太陽..穴.上,一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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