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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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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這交易太不划算了。

喬可南忿忿地嚼,把整部動畫看完,已近半夜,菊花爺還在線上,他想了想,發了個訊息過去:「我跟你縮我跟你縮我跟你縮~」

菊花黑:「你不要縮你不要縮你不要縮~」

喬可南點點點,真是誰比誰無聊。

Joke男:「坑來找我了。」

菊花黑:「那你跳了沒?」

Joke男:「拜託我這麼意志堅定貧賤不移趨吉避凶吧啦吧啦……怎會跳?」

菊花黑:「我怕你跳習慣了,看到坑不跳渾身都不對勁。」

Joke男:「……」

菊花黑語不驚人死不休,下頭傳來一句:「他跟人打聽過你。」

Joke男:「蛤?」

菊花黑:「大約三個月前,就那個我堂哥的的男朋友的外甥女的總之很複雜的關係,於是我說,你去美國當人妻了。」

Joke男:「……」

原來如此。難怪那人一上門便是用那般……痛心的語調說:「你結婚了。」

Joke男:「他真信啊?」一般男人跟男人不會結婚吧?何況是異國婚姻。

菊花黑:「你去美國相親的事整個圈裡都知道,他找我問,真是問錯人了,當然沒也要掰到有。」他敲了哼哼兩字,道:「只是沒想到我一語成讖,你真的結了呼呼哈嘿。」

這到底什麼笑法。喬可南無言以對,思及那人隨即又說他沒結婚,喬可南心念一動,開啟瀏覽視窗,在估狗大神裡輸入陸洐之、結婚兩個詞,卻沒看見任何相關訊息。

Joke男:「他跟章小姐怎了?」

菊花黑:「我不知道,不過據說他不從政了,自己搞了個事務所,就上個月的事,你有興趣我幫你打聽打聽,包管他一天上廁所幾次是大號是小號都能知道。」

Joke男:「……不了,我沒興趣。」

他沒興趣的不知是那人上廁所的回數,還是後來那些變化,應該兩者皆有。

他對陸洐之的好奇心大概就像八卦板眾問卦一樣,吱吱為吱吱,不吱為不吱,總之不是非吱不可,他又不是真的猴子。

喬可南心緒很平靜,這些日子的風吹雨打,早已把他的.精.神鍛鍊至鋼彈等級。

相比這些不靠譜的風花雪月,喬可南更關心自己找新工作的事。他在網上瀏覽了幾間事務所,像宇文那麼大的是不想再去了,晃了半天,倒是在以前法律系學姐的介紹之下,去了一間小型事務所面試。

該事務所名叫哲笙,旗下律師除林哲笙外還有另兩名律師,總共三人,兩男一女,再加喬可南男女比例便徹底不平衡了。林哲笙看了看他的履歷:「哦?宇文律師那兒出來的,底子很厚啊!怎會想來我們這兒?」

總不好說小事務所比較清閒,更能享受人生吧?「我想找個可以讓我充分發揮,不受拘束的地方。」

「哈哈哈。」不料林哲笙聞言大笑,拍了拍喬可南的肩:「你這話我幾年前就聽過了,剛好我這兒也有位底子很雄厚的傢伙,你們可以交流交流,總之大家不分先後,都是夥伴,往後就叫你們光芒萬丈組,不錯吧?哈哈哈哈……」

喬可南:「……」

這是哪來的話癆?

後來喬可南知道了林哲笙口中那「底子很雄厚」的傢伙是誰。他的哥哥是業界十分知名的青年律師,知名在手段很狠,據說還和黑道有點兒掛勾,那人跟陸洐之並稱為律師界最不能招惹的兩個人,陸洐之曾與他打過擂臺,光事前準備就讓喬可南這個做人助理的,差點累到往生。

在小事務所的日子很平靜,多數是接一些民事案,每天聽人闡述煩惱,例如我的老公哥哥爸爸媽媽姊姊弟弟為什麼可以這麼對我,他忍不住心想:沒有為什麼。

就像菊花黑講的:「也許你的明白,不是他的明白。」

人往往對自己重視的人格外嚴苛,同樣的事,旁人來做,或許絲毫不在意;親密的人做了,卻令你痛不欲生,那是因為你付出了感情,就一廂情願,認為對方該懂、該有所回報,但現實是,大家都是人。

是人,就會有屬於自己的那份計較。

他是這樣、陸洐之是這樣、每個人都是這樣。

他跟菊花黑說:「我終於懂了你所謂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是什麼意思。」

菊花黑:「嗯哼~」

Joke男:「相比那些委託人,我遇到的事真是不值一提……可是我跟你說,我真的很痛。」

這份痛,太私密,旁人不能懂,他只能自己嘗。

Joke男:「我之前以為我對坑沒怨,是我自己要跌的,怪不了人,我純粹就是討厭、噁心他不誠實的行為……我現在承認,我怨他,怨得厲害。」正所謂愛的反面就是恨,沒有愛,就沒有恨,反之亦然。

菊花黑:「我知道。」

喬可南一笑。是啊,菊花一直都知道。「我愛他,也知道他喜歡我,才會認為他不該那麼對我……莊子說外物不可必,我把他看做內物,所以理所當然認為他必須這樣、必須那樣,但這其實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菊花黑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喬可南以為他被自己講的話深深震撼了,才傳來一句:「原來是這個意思。」

Joke男:「?」

菊花黑:「哦,我剛去拜估狗大神,你那外物不可必,我看不懂。」

Joke男:「……」

如此這般,半年過去了。

這半年他沒再遇鬼,在和菊花告解以後,陸洐之這名字就像他歲月裡的一片灰,拈起來一扔就不見,了不起偶爾清一清,日子照舊過得清清爽爽。

而喬可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始終都戴著。

五月的時候,朱利安來了趟臺灣,這令喬可南頗為驚喜,他一直都很想回報朱利安在紐約給他的招待,如今換他做嚮導,他跟事務所請了一禮拜的假,帶朱利安從臺北遊歷到臺中,最後去了高雄。

兩人在愛河邊看夜景,忽地朱利安悄悄在黑暗裡握住他的手,喬可南一愣,聽到他用蹩腳的中文問:「Joke,考路我,豪不豪?」

……哩共瞎?

說真的,喬可南一開始真沒聽懂。

不過從朱利安的行動裡,喬可南大略明白了怎回事。說沒感動絕對是假的,朱利安曾在Mail裡說他在努力學習一樣東西,問他學什麼,他不講,如今看來是學了中文。

這麼博大.精.深的語言,有人從出生開始學,學了一輩子都未必透徹,何況他這麼一個半路出家的美國人?

喬可南心裡有種酸酸的感覺,他掙開了朱利安的手,用中文說:「抱歉。」

朱利安聽懂了,他不掩失落地垂下眼,學一個國家的語言,最基本就是請、謝謝、對不起,最後一個詞他不想學,但還是得學會。「不,Joke,哩沒對不其我。」

是他自己追求,求而不得,不是任何人的錯。

喬可南很想說些什麼,可最後沒說,外物不可必,意為不能期待別人做出你想得到的反應,就像朱利安無法用愛要求他愛他,他也無法強求對方該如何如何,人世的真理,不過如此。

他想,他不怪陸洐之了,真的不怪了。

朱利安從高雄搭飛機走了。喬可南送行,再自行搭高鐵回臺北,一路上他把跟朱利安的相處回憶了一遍,除卻那些童話一般美好的情節,還有什麼是支撐他們一輩子過下去的?

他不會離開臺灣,朱利安不會離開紐約,他不像瓶子,沒有愛,天涯海角的追隨,最終只會變成怨懟,把靈魂磨碎,讓兩人在接下來的歲月裡無言相對。

所以現在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46.被人奪舍了吧

近年底的時候,喬可南接了一樁傷害案。

委託人是小孩的一對父母,起因是兩個孩子在學校走廊起爭執,其中一小孩被推下樓梯,額角碰出傷口,估計要留疤痕,父母親為此忿忿不平,揚言提出告訴。

喬可南把案件研究了下,認為和解會是比較適當的作法,提出告訴費時冗長,而且只能判決讓對方揹負前科,得不到懺悔,就像一部漫畫裡講過的:「法律是無法強制人們道歉的。」

於是合計了一下,喬可南決定找對方的監護人談談。

校方很怕此事上報,喬可南允諾他會盡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得了地址,找過去,不料竟是一間孤兒院。

南方孤兒院。

喬可南看著大院門外的一小塊招牌,心底不免感嘆:原來對方家長至今沒出面,是因為孩子沒父母。

他摁下門鈴,一會有人來應門,應該是來幫傭的太太。「呃……您是?」

「你好。」喬可南露出一抹和善的笑,遞出名片。「方便的話,我想找譚尚源的監護人談談。」

那大媽接過名片,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大概是聽過了相關的事情。「好,您請進。」

喬可南跟隨大媽入屋,一路上有許多小房間,好幾個年紀不同的小朋友好奇地探出頭來,見喬可南一身正經西裝,顯得很惶恐,隨後被年歲較大的招回去。

喬可南苦笑,早知是來這麼一個地方,至少該把顏色穿得柔和一點。

大媽帶他到院長室,院長是個中年男人,樣子很和藹。他請喬可南坐下,喬可南也沒迂迴曲折,單刀直入,提起來意:「目前我們是希望和解,和解的條件內容如上頭所寫,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

院長戴上老花眼鏡,研究了半晌,隨即露出困擾表情:「這件事我無法作主……您稍等。」

「好。」

喬可南看他出去,像是打電話,過了一會他進來。「負責這事的人馬上就來了。」

喬可南知曉條件好一點的育幼院都有法顧,看來是找人家了,也好。

他和院長坐在裡頭等,這時也不適合聊些開心話題,氣氛尷尬,在一小口一小口足足喝了三杯紅茶以後,救星終於噔噔噔登場──

不,對喬可南來說,那根本是他的災星。

「打擾了。」聽見熟悉的嗓音伴隨開門聲自背後響起,喬可南不可置信地起身,看著這暌違近一年沒見的男人。他膚色比先前顯得黑,使整個人的線條更加銳利,男人一身輕便簡裝,頭髮自然垂散,與過往那整齊萬分的打扮不同,多了種不羈的落拓意味。

尤其眼神,不再那般地.陰.沉晦暗。

「啊,洐之,麻煩你了。」院長看似鬆了口氣,把空間留給兩位律師。

陸洐之坐在院長先前的位置上,喬可南逐漸從驚詫裡收神,瞅著男人偌大的變化,心裡忍不住想:陸洐之跟這間育幼院什麼關係?

男人不動聲色,研究了一會喬可南遞給院長的和解協議,拿出筆在上頭圈畫了一番。「和解的金額可以再商量,但道歉不可能,是那小孩自己先出言不遜。」

陸洐之話說得毫無轉寰餘地,這令喬可南頭皮發麻。拜託,他可不想和陸洐之對簿公堂……

喬可南:「他說了什麼?」小孩的家長沒提及此事。

陸洐之薄唇緊抿,顯見不太愉快。「他罵尚源雜種。」

喬可南:「原來如此。」

他猜陸洐之會這般不愉,應該是想到了和自己相干的事。對失去父母的人來說,最恨的就是被人罵沒家教,他懂陸洐之與那動手小孩的憤怒,問題是不論如何,人家已經受傷見血,還會留疤。

喬可南:「不道歉是那位尚源的主意嗎?」

陸洐之沉默了一會。「是我的。」

喬可南挺意外。

記憶中,陸洐之並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哦,那我能和尚源談談嗎?」

陸洐之眉宇一揚,看著喬可南,像是陷入思考。「你等等。」

說罷,他起身走了出去。

喬可南籲口氣,掩著心口,疲累地靠在沙發上。陸洐之氣場依舊那般強大,就算換了副打扮,還是能輕易教人震懾,這事最好能早點了結,否則真槓下去,很麻煩。

實在不是他想長敵人志氣,是他對陸洐之的能力太瞭解,那人能把風說成雨,能把雨說成風,一來一往,必定得有一番長久糾纏,喬可南暗自敲起算盤,等下最好從小孩身上下手。

他思量著。事實上若不這樣,他的心神便會潰散混亂得厲害。

臺灣很小,法界就一個圈,他想過也許自己會跟陸洐之再相見,卻沒料竟是為了這樣的事。

這算是……塵緣未了嗎?

喬可南苦笑,內心百味雜陳。

他不怨了,越怨代表他越放不下,可還是有種本能的排拒徘徊在他身體裡,就像抗體,告訴他,他曾為某個叫陸洐之的男人遍體鱗傷,必須警戒。

過陸洐之帶了個七、八歲的小孩進來,看來就是那位「尚源」──小小孩年紀雖小,模樣卻很倔強,瞪著喬可南,當他是敵人。

喬可南毫不介意,友善地笑了笑:「坐。」

譚尚源先看了陸洐之一眼,顯見很仰賴,陸洐之點點頭,他才默默坐到喬可南對面的沙發上。

喬可南:「是他先罵你的?」

譚尚源一愣,點點頭。「他罵我雜種。」小孩子顯然心靈受傷了,表情很氣很怒,又有一點兒哀怨。

喬可南:「哦,這樣的話,是他不對。」

小孩跟陸洐之都愣了。

喬可南朝一臉傻呼呼的孩子一笑。「可是啊,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動了口,你卻動了手,誰比誰小人?他跌下樓梯了對吧?今天運氣好,只是額頭被撞破,如果腿斷了呢?如果一個不小心,撞到脊椎,也許他往後再也不能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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