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閣,憑欄雅間裡,幾個俊朗的男子圍坐著對月小酌。
主位的南宮宸難得換下玄鐵鎧甲,一襲月牙白的便服風流清俊,劍眉星目,常年的軍營生活讓他眉宇間積澱著沉穩之意,如悠悠醇酒,別有一番醉人滋味。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醉意。
宋寅笑著問道:“子褚,這些年你一直是孤家寡人,真不考慮娶妻生子了?”
宋寅跟南宮宸自小交好,如今官至御史,也只有他敢直接發問。
南宮宸品了口酒,朗朗笑意,“沒有肅石兄的好福氣。”
眾人見他面色平和,彬彬有禮,也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也不知怎樣的良家淑女能入得了南宮將軍的眼?皇城的姑娘們可是個個都想嫁給將軍呢!”
“將軍,我家小妹,年方二八,性格溫良,容貌過人,一直都很崇拜您,不知將軍意向如何?”
酒喝高了,有些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南宮宸雖年近不惑,但身為大崇戰神,容貌俊美,讓無數少女為之傾倒,一時間蓋過皇城中所有未婚男子的風頭。
可他本人並無成親的想法。
南宮宸手握酒杯,微眯著眼眸,如一汪墨色深流。
宋寅暗道不好,他這個友人,面上溫文爾雅,實則疏離。無人知曉他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他想招呼眾人換個話題時,木門被推開。
來者是張太史,他是劉大司徒的人,而位居四大家族的劉家,是蒙王的黨羽。
劉司徒排張參來的目的,不言而喻。
頓時,室內一片沉寂,南宮宸面上笑意不減。
不愧是皇城萬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溫潤有禮,誰又知他是笑面虎呢?宋寅在心中腹誹道。
南宮宸等人跟張參來到劉司徒的雅間裡,撲面而來一股脂粉味,絲竹聲不絕於耳,他下意識地蹙起俊眉。
包間裡男男女女,人數眾多,南宮宸利眸一掃,臉上的笑意有些僵住。
她怎麼會在這裡?
他下意識握緊拳頭,心口莫名湧起一股濁氣。
“南宮賢侄,今日正巧你也在這裡,我們叔侄二人好久沒有開懷暢飲了!”
聽到劉榮這番話,跪地侍奉的女人後背一僵,纖細的脖子微微低下,她悄然將白皙的側臉撇過,似乎不想讓他看到。
南宮宸眸色一暗,轉而恢復笑意,邁步走過去,“劉叔,好久不見了,子褚先敬您一杯。”
他看似隨意地將目光落在芙湘身上,就像看陌生人一般。
“還不快伺候南宮將軍喝酒!”
見一旁的芙湘遲遲沒有反應,暴脾氣的劉榮狠狠踢了她一腳,女人瘦弱的身板狼狽地跌倒在南宮宸的皂靴旁。
她忍著疼痛,咬牙爬起身來,緩緩替他酌酒。
“將軍請。”
南宮宸沒有立馬接過,他眼眸輕抬,看她修長的指尖微微顫抖,纖細的皓腕隱隱可見擦傷,輕微地呵笑一聲,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芙湘臉色煞白,她知道南宮宸是在羞辱自己,她渾身顫慄,想默默退回到角落,不礙他的眼。
可她剛退下去,就被一名肥頭大耳的參軍抱在懷中。她下意識地掙扎,可抵不過男人的大力氣。
“乖乖聽話,你是新來回春閣的吧,看著面生得很,姿色倒不錯,在這裡多學學規矩,以後本大爺會常來觀顧你的。”男人湊在她脖頸上嗅了嗅,言語變得下流,“真香,本大爺迫不及待想肏你了,等下了宴,我包你整夜。”
芙湘流著淚搖頭,她淚眼朦朧地望著南宮宸,他正和劉司徒談笑風生,他的笑很溫柔,卻吝嗇地從不給她半分。
“你膽子倒不小,竟敢看南宮將軍?”胖男人嘲諷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南宮將軍是你這種風塵妓女能高攀的?別看他沒家室,眼光可高得很,一般貴女都入不了他的眼,就憑你還比配給他提鞋!”
“我聽說劉司徒想把嫡孫女指給南宮將軍為妻呢!”
一旁另一個男人湊過來說道,看到芙湘絕美的容貌,微微愣神。
“真是好貨色”他色眯眯地將手伸到她半露的胸口,“大石頭,你不夠意思哈,有好貨都不跟我分享。”
胖男人嘿嘿一笑,眼珠一轉,猥瑣地笑道:“要不,今晚我們一起玩她?”
芙湘絕望地瞪大雙眼,原本以為被南宮寬賣到妓院就已經是地獄了,卻不想這只是開始。
她下意識望向南宮宸,她早已斷了對他的那點綺念,只希望他能看著相識一場的份上,救救她。
逼上絕路
“這雅間怎能少了箜篌?”
劉司徒在屋內裡掃了一週,使了個眼色,近身伺候的花魁將芙湘帶上前來。
芙湘得了令慶幸自己逃離了狼窩,可望著劉榮掠奪的目光,心裡一咯噔,也許她進了另一個虎穴。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一旁的南宮宸,他一臉冷若冰霜,薄唇緊抿,周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場。
“妹妹的箜篌彈得好,快給大司徒和南宮將軍助助興。”
芙湘被趕鴨子上架,抱著箜篌,就像是燙手的山芋。她不敢再看男人,慌忙垂眸,睫毛輕輕顫抖著。
素手撥弄琴絃,心緒卻異常不寧。指尖熟悉的音符勾起她埋藏在心底的往事。
當年她年少無知,為博他開心,苦練這南邊的樂器,一直想為他彈奏一曲,卻沒等到他正眼看過她。
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真是諷刺,本以為這身技藝只能用來取悅大司馬跟南宮寬,不想今日真彈給他聽了。
她的眼角劃過一絲淚水,無人知曉。
這宴席裡,她只是背景而已,她的喜怒哀怨,又有何人在乎?
在箜篌聲中,門開啟,一妙齡少女款款進來,坐在劉司徒身邊,面帶桃花,羞赧地給南宮宸夾菜……
芙湘靜靜地旁觀,緩緩彈出最後一個音符,再美的樂曲都逃不過曲終人散的結局。
劉榮望著眼前的英雄美人,越看越滿意,笑眯眯地問道:“子褚,你在南邊駐守多年,你覺得箜篌彈得如何?”
南宮宸抿了口酒,淡淡地說道:“難聽。”
眾人臉色一變,雅間裡頓時鴉雀無聲,芙湘全身一僵,一股寒意從腳蔓延開來。
劉榮有些不悅,不想南宮宸突然性情大變,這麼不給面子。
“爹爹,您這麼問不是難為將軍嗎?”劉家小姐嘟囔著嘴,不滿道:“南宮將軍駐守南疆,常年在軍營之中,為國事操心,怎會聽過這靡靡之音,覺得難聽也正常,畢竟這煙花柳巷,哪有什麼正經玩意兒?”
劉家小姐言語間盡是鄙夷,眾人都臉色尷尬,誰讓她是劉司徒寵愛的小女兒,性子跋扈慣了。
劉榮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衝芙湘發火。
“沒看到將軍不喜你嗎?還不快滾!”
芙湘抱著箜篌失魂落魄地走出包廂,迎面被老鴇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側著頭,臉頰火辣辣地疼,滾燙的眼淚簌簌地滴落。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美人,別哭嘛,讓哥哥們來好好疼你。”
先前那兩個猥瑣的參軍尾隨而上,其中壯碩的男人一把摟住芙湘的細腰,開始上下其手。
另一個男人也走上前來,鹹豬手伸到她雪白的胸脯,“今晚讓你知道我哥倆的厲害!”
“我們前後肏你的穴,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身後的男子伸出肥膩的舌頭咬住她的耳垂,聲音粗重,已經迫不及待了。
“妹妹好好伺候兩位軍爺,凡是都有第一次,習慣了就好。”花魁緩緩走過來,抿嘴一笑,心裡很是暢快。
自從老鴇收了她,對自己開始冷落。也不知哪來的貨色,偏生長得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就她這嬌弱的身板,今晚就等著被兩個壯男弄死吧。
花魁心滿意足地離開。芙湘看著她趾高氣揚的背影,心裡一片荒涼。
芙湘苦澀一笑,被兩個壯男架著往房間走去。
也許她的存在是多餘的吧,在南宮府委身於父子二人,受盡了鄙夷;淪落至青樓後,不僅被羞辱,還被當作眼中釘,來著人世一遭,她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帶著一身的骯髒。
也許她死後,除了被人唾棄,也不會有人記得她,憐惜她。
想到這裡,她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勇氣,她猛地推開男人。兩個壯漢猝不及防,不曉得她還有這力氣,被她推得一踉蹌,回過神來,只見她早已跑遠。
“別過來!”芙湘生澀地爬到憑欄之外,用盡全身力氣朝趕來的人大喊。
她淚眼朦朧地俯瞰密密麻麻的人群,醉生夢死的男人和衣衫不整的女人,這樣的生活她已經夠過了。
只要她跳下去,她就可以解脫了。
芙湘顫抖著挪動著腳步,腦海裡浮想起楚楚跟年幼的桓兒,淚水再一次決堤。
對不起,她的孩子們。
桓兒還好,年紀太小還不記得母親,可楚楚怎麼辦,她可憐的孩子現在身在何方?
芙湘抹了抹眼淚,心痛萬分,這麼多年她忍辱負重,都是因為牽掛著孩子,可這一次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是一個懦弱的母親,芙湘緩緩閉上眼睛,準備縱身跳下。
“快去給我抓住她!”
耳邊傳來老鴇尖厲的聲音,芙湘下意識睜眼看去,對上南宮宸清冷的目光,他一身月白長袍,一如初見。
這次,他定不會救她。
這樣也好,當初他救下她便是錯的。
外室(高H,3000字)
她還是不瞭解南宮宸。
縱身一躍,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不想沒有得到解脫,反而落入一個堅實的胸膛。
芙湘猛地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是南宮宸英俊的臉龐。
她剛想掙扎,發現手腕被男人牢牢箍住。
原來她連去死的權利都沒有。
南宮宸將她帶回地面,扔給一旁的侍從,冷冷地吩咐,“把她帶上車。”
芙湘渾渾噩噩,強行被帶下去。
離開前,她聽到身後的南宮宸嚴厲的斥責,就像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她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鬧出這麼大動靜,南宮宸笑著對劉司徒道歉,“手下參軍惹出來的醃臢事,讓劉叔見笑了。是晚輩治軍不嚴,得要嚴格整治軍紀,劉叔恕晚輩先失陪了。”
“子褚,莫要自責,你統制叄軍,為大崇盡心盡力。再說這樣的事情,對男人而言也是理所當然。”
劉榮笑呵呵地安慰了一番,還想挽留,可南宮宸卻不想再停留片刻,微微頷首便疾步離開。
劉青青看著男人英挺的背影,嘴角微微嘟起,推搡著劉榮的胳膊,“父親,您不是說此藥會讓他對我神魂顛倒嗎?”
劉榮蹙著眉,目光變暗,他低估了南宮宸的定力,叄杯下肚,以為會走不出回春閣,不想卻被他跑了。
南宮宸多年未娶,難道是真的不近女色?
劉榮並不相信,他吩咐一旁的密探,去打聽被南宮宸帶上馬車的女人是誰?
南宮宸定不能靠自己來解這合歡香的毒,他帶妓女回去的用意,不言而喻了。
那妓女究竟是誰,才能近他的身?
劉榮努力回想她的模樣,隱隱覺得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夜幕裡下起了滂沱大雨,南宮宸沒有撐傘,兀自走進雨中。
他掀起車簾,看到昏睡的女人,只見她臉色慘白,蜷縮成一團。
他微微一怔,方才她站在高高的憑欄之外,雙眼通紅望向自己,慘然一笑,隨即縱身一躍,一抹紅色刺痛了他的眼。
本該對她恨之入骨,卻還是忍不住出手相救。
那次他被設計與她媾和後,南宮寬上門道歉,將所有罪責推到她身上,說是她下藥勾引,自己全然不知情,並說已將她掃地出門。
他自然不信南宮寬的說辭,但也不在意她出府後是死是活。
所以今日看到她出現煙花柳巷時,他莫名覺得憤怒,果然是蕩婦淫娃,離開了南宮府也改不了下賤的本性。
更無恥的是,她竟用箜篌彈奏《湘妃竹》,一想到容越最喜歡的曲子在這種地方響起,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可當她縱身一躍前,用絕望的眼神看向他時,之前他心中的種種定論被轟然推翻。
他望著這張熟悉的臉龐,救下她吧,至少還有個可以緬懷的念想。
芙湘是被一股大力弄醒的,睜眼便對上男人兇狠的眼神,她不禁驚叫一聲,突覺下體一痛,男人滾燙的陽具捅入她的體內,似乎要將她身體硬生生劈成兩半。
她痛得悶哼一聲,倒吸了口涼氣,還沒待她適應他的碩大,男人就開始粗魯地撞擊起來。她被撞得七葷八素,在他身體下顫動著身子。
他太用力了,芙湘咬破了下唇,還是忍不住叫出破碎的聲音。
“叫出來。”男聲冷冷地命令道。
男人瞥了她一眼,健壯的雙臂撐在她光裸的雙肩兩側,胸膛的熱汗滴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二人的體液交融在一起。
芙湘不敢再咬著嘴巴,但叫了幾聲又覺得難為情,只好撇過臉去,希望男人能快點結束。
可南宮宸偏偏不如她的意,陽具又大又硬,也不見射精的意思。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兩次都是被下藥,但比起上次的倉促,這次一開始也是因為藥勁,但在她緊緻的小穴裡抽插了一會,似乎有些食髓知味。
情慾的縫隙,南宮宸將目光移至芙湘的臉上,卻見她閉眼蹙眉故意不看他,他目光一暗,嘴角勾起戲弄的笑意,健臂撈起她光滑的胴體,不理會她的反抗,將她按趴在床榻上,雙手分開她挺翹的臀瓣,扶著陽具從後背擠進她的體內。
這個體位,他進入得更深了。
芙湘疼得眼角泛淚,被男人牢牢壓制在身下肏幹,感受著那碩大的龜頭頂開宮頸口,在她的子宮裡進進出出,又脹又痛的尖銳刺激讓她全身冒起了薄汗。
“疼……二爺饒過我吧……”
她再也忍不住了,啞著嗓子向男人求饒。
“別出聲,老實趴著。”
男人的大掌按住她的肩頭,常年握劍的手帶著薄繭,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摩挲著,芙湘又疼又熱,大腦渾渾噩噩,最終沒有力氣,任由男人肆意玩弄了……
終於,等到一股滾燙的濃精射入她子宮裡時,芙湘才緩緩找回了一絲清明。
南宮宸鬆手,陽具從她體內退出,隨意披了件外袍便徑自去沐浴了。
芙湘看著男人冰冷的背影,身體微微有些涼,她也不敢動他的被褥,扶著痠痛的腰艱難地起身,腳尖剛著地,只覺雙腿一軟,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南宮宸精力太好了,她侍奉南宮司馬和南宮寬多年,都沒有被操得站不穩過。
芙湘訕訕地撇著嘴,撿起被男人撕破的衣服,這深夜裡,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這具供人宣洩的皮囊是她唯一的用處了吧。
芙湘心裡苦澀,披上衣服,走進冰冷的雨夜中。
她全身淋得溼透,如同孤魂野鬼遊蕩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偌大的天地間,卻沒有她的棲身之處。一陣冷風吹來,芙湘凍得瑟瑟發抖,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自己,先找一個躲雨的地方睡一晚吧。
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往前往走去。
突然,一輛馬車衝來,她匆忙往後退,跌倒在地上。
為首的男人翻身下馬,架起她來,“將軍有令,跟我們回去。”
芙湘認出了他是南宮宸的侍從,慌忙跪地,絕望地哀求道:“求求軍爺放過我吧,我不想再回南宮府了,求求您饒我一命吧!”
“這是將軍的命令,快跟我走!”
芙湘撕心裂肺地哭泣,不停地搖頭,如果讓她回去,她寧願一頭撞死在馬車前。
南宮家都是薄情的男人,她的心徹底涼了。南宮宸剛還跟她做親密之事,轉頭就把她往火坑裡推。
芙湘閉上眼睛,起身朝馬車的尖角撞去。
在馬車裡閉目養神的南宮宸聽到了聲響,厲眸一睜,抬腳猛地踹開車門,芙湘被車門一擋,狠狠摔倒在地。
侍從也被芙湘的突然之舉嚇到了,起身去試了試她的鼻息,才鬆了口氣。
“將她弄進來。”
侍從微微一愣,顧不得太多,將渾身溼透的芙湘抱進了車廂,放在離南宮宸最遠的地方。
但逼仄的車廂裡,兩人還是離得很近。
南宮宸看向她,眉頭一蹙。
這身紅衣已被他撕破,溼了之後,她的身段盡露,這般衣衫不整也敢走到大街上去?但目光移至她蒼白的臉色和淤青的額頭,他握緊拳頭,沒有出聲。
馬車緩緩停下,南宮宸起身下車,一旁“昏倒”的女人開口了——
“將軍,放我走吧,我不想回南宮府了。”
原來她早就醒來了,只是裝暈不想跟他說話罷了。
南宮宸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滋味,心裡莫名不快,扭頭掐住她纖細的脖頸,寒聲道:
“若我不答應,你除了以死要挾還能做什麼?”
他語氣裡盡是嘲諷,就像一把匕首插進她的心口,他說得對,她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做我的外室,我會保你周全。”
說完,南宮宸邁步下了馬車,留一臉錯愕的芙湘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
外室?她沒聽錯吧?
芙湘跌跌撞撞地跳下馬車,一位嬤嬤為她披上斗篷。
她剛想躲閃,嬤嬤說道:“娘子,這是將軍為你準備的,將軍讓我留下照顧你,請跟我來。”
是他?芙湘握著柔軟的斗篷,心中湧過一絲暖意。
她跟著嬤嬤走到一件溫暖的屋子,換上乾淨的衣裳,喝了碗熱氣騰騰的薑湯,身體逐漸暖和起來。
南宮宸究竟想做什麼?將她收留在他的私宅,真讓她做外室?
可明明他那麼討厭它,若他想要女人,投懷送抱的不在少數,為什麼是她?
“將軍在哪裡?”
嬤嬤一頓,隨即恢復了笑意,“娘子好生休息,將軍想找你的話,自然會來的。”
芙湘臉上一紅,她知道嬤嬤會錯意了,剛想解釋,只見嬤嬤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娘子,喝下避子湯吧,將軍吩咐的。”
芙湘臉色一僵,緩緩端過湯藥,慢慢平靜下來。
他只把自己當外室,僅此而已,她又何必去刨根問底,最終是不過徒增傷心罷了。
芙湘跟南宮宸的故事先交代在這裡,如果大家想看,我在安排。今天血槽已空,要好好休息了。
二叔也慘,總有刁民想給他下藥~~
楚楚媽也要苦盡甘來了,嘻嘻,坐等二叔打臉吧。
這段故事的時間線發生在楚楚回京前,這樣故事會比較連貫~~~
較量
清晨,天微微亮,一輛馬車緩緩駛入皇宮,徑直停在勤政殿門前。
南宮宸理了理衣袖,從車上下來。
先前皇上都在調養身體,閉門不見朝臣,國事皆由蒙王代勞。今日突然召見他,看來這皇城即將要變天了。
他微眯著眼睛看向燈火通明的內殿,不由加快步伐。
進入內殿,只見皇上穿著寢衣隨意坐在軟榻之上,身旁一年輕女子侍奉著,並非楚楚。她低著頭,鬢邊有碎髮散落。
結合殿內隱隱的氣味,南宮宸心裡門清,畢竟他也不是愣頭青了。
他沒想到皇上竟如此急切見他。
“子褚來了,近日可好?”皇上笑眯眯地招呼他,屏退眾人,只留下君臣二人。
自從丹碧身份揭露,南宮家被制裁以來,南宮宸雖獨善其身,但多多少少也有所牽連。朝臣都有意疏遠他,蒙王覬覦他兵權已是人盡皆知,還常利用職權打壓他。
“多謝皇上體桖,微臣一切都好。”
他倒也能忍,除了操練軍隊,處理軍務,平時閉門不出,也算清閒。
“聽聞你近日收了個外室,總算是開竅了”皇上揶揄道:“這就對了嘛!古人云食色性也,你也老大不下了,不僅要玩樂享受,還要早日成親,開枝散葉。近日有不少皇親貴族向寡人提請,有意將女兒許配給你,不知你中意哪家貴女?”
皇上這話看似關心,實則在試探。
南宮宸手握重兵,又是一表人才,想拉攏他的世家不在少數,婚事是最好的籌碼,眾人都不想放棄他這塊香餑餑。
“皇上恕罪,微臣並無娶妻之意。”南宮宸恭敬地解釋道:“近日微臣收了回春閣的女人,鬧了不少笑話,還請皇上降罪。微臣自小無拘束慣了,家庭觀念淡薄,之前遠在南蠻軍營,召妓也是常事,左不過是男歡女愛,逢場作戲罷了。微臣劣性難改,不敢糟蹋世家貴女,自知離經叛道,有辱綱常,自願辭去職務,做一個無拘束的庶民。”
皇上眉頭微蹙,他未娶妻就堂而皇之地收妓女做外室,的確讓貴族們瞠目結舌。但對鎮國將軍而言,也無大礙。可如今他竟以此大作文章,自我貶低,還要辭官!
這節骨眼上,皇上自然不會同意,反正他不娶妻,自是不會倒戈別的陣營,先隨他去吧。
皇上擺擺手,“子褚,不可妄自菲薄。你既不願成家,寡人也不勉強。今日召你,是有重要一事。”
南宮宸退出勤政殿,天已經亮了,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便要早朝了。
皇上跟蒙王,將會是一出好戲。
南宮宸望著皇城裡的天空,饒是他征戰沙場多年,也難遇這樣的大場面。
歷來皇儲之爭腥風血雨,他手中握著兵權,免不了捲入漩渦之中。
他嘆了口氣,在南邊呆久了,以為自己不貪慕權利,但真正離皇權一步之遙時,他難免心生波瀾。少年時期,他也曾胸懷天下,願治國安邦;歲月蹉跎,如今他知曉軍隊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想要太平盛世,大崇還需要一位明君。
此人會是吳王嗎?南宮宸並不不確定。
“將軍”春桃出現,將他從沉思中喚起,“楚貴嬪有請。”
未央宮中,楚楚親自為南宮宸泡茶。
“楚楚能從北疆回宮,多虧二叔出手相救。今日終於盼到您進宮了,楚楚才有機會當面感謝。”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南宮宸飲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他不留痕跡地打量楚楚一眼,她肖似她母親,母女倆都有相似神韻,尤其是眼睛,跟容越很像。
難怪齊王千方百計將她帶去北疆,定也發現了這點。
南宮宸看著她嬌媚的笑容,心裡冷笑:和她母親一樣,也是個狐媚子,勾得男人神魂顛倒,不僅皇上齊王父子,還有班若風冒著危險千里迢迢將她接回。
他收斂笑容,起身準備離開,“楚貴嬪如今飛上枝頭,不用我幫忙,我去看看皇后,畢竟血濃於水,也希望貴嬪能多多照料妹妹一二。”
楚楚笑容一僵,南宮宸話裡有話,他這麼機智,定知曉了一些。
“二叔說得沒錯,皇后是我姑姑,我不會苛待她,但也不會原諒她。血濃於水,那她為何要害我們姐妹陰陽分離,不得相認?”
楚楚挺直腰板,不卑不亢,“丹碧之事,的確有我推波助瀾。但是皇后有錯在先,她不認姑侄情誼,就休怪受到懲罰。不過,只要有我在宮中,定不會讓她受辱,只要她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處,我會善待她的。”
南宮宸挑眉,難得正眼看向她,有膽有識,敢做敢當,她能走到今天,的確不是等閒之輩。
“希望你能記住今日的話,如今你爺爺身體欠佳,南宮家風雨飄雨,在這後宮中,你應當謹言慎行,自求多福吧。”
南宮宸收回目光,他跟她沒什麼好說的,囑咐幾句便準備離開。
“謝二叔提點”楚楚望著南宮宸的背影,思索片刻還是說了出來,“二叔且慢。”
她拿出一些細軟遞給南宮宸的侍從,“這些能否麻煩二叔轉交給我母親跟玉姨娘?她們都是弱女子,在府中生活不易,若您方便的話,還請您費點心,楚楚感激不盡!”
南宮宸臉色一變,話到嘴邊終究沒說出口,微微頷首,便匆匆離開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楚楚想到母親她們,心中憂思深重,也不知二叔是否還對她心存芥蒂,會不會幫她的忙?
女鵝,你不需要擔心,你母親好得很!
南宮宸:我演技不錯吧,風流郎君信手拈來!
作者:是的是的,演技很ok,所以給你加戲加戲!
接下來二叔是劇情的重要推動者,戲份不會少的,偶爾也會讓楚楚媽露露臉,如果想看副cp,大家跟我說哈,讓我看到大家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