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是決不能愛上他。”
鳳嵐依舊無動於衷。
莫之言話語裡有幾分沉痛,“嵐弟,當年那麼多親衛,數你最優秀,性格最堅韌,如今及時走出迷障,對你而言,並不是難事。”
“我知道,其中的過程會很痛苦,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嵐弟,我並不是長舌之人,對你說這些,我也很矛盾,但是我一直視你為自己的親弟,我無法坐視著你放任自己走上絕路。”
看著依舊毫無反應的鳳嵐,莫之言眼中些許哀傷,“嵐弟,若你執迷不悟,到時最痛苦的還是你啊。”
想起今夜花燈攤前的一幕,莫之言苦笑了下,“或許,我不夠了解主子。但是退一步說,就算他對你也有意,那又能如何呢?他是君,你是臣;他是主子,你是影子。你們永遠也不可能。”
“就算他要你,嵐弟,難道你一個堂堂七尺的男兒,甘願雌伏人下,做他身邊的一個男寵?”
身體猛然一震,卻見鳳嵐忽然輕笑一聲,眼神明亮,呢喃著道:“十四,我只是想陪在主子身邊,這有什麼不可以嗎?只要……”
鳳嵐淡淡地看著莫之言關切的眼神,語氣是無比堅定,“只要陪在主子身邊,鳳嵐不在乎是以什麼樣的方式。”
就算有一天,他成為見不得光、遭人唾棄的男寵,也無所謂。
從何時開始,此生之願,只有一人。
“嵐弟,你……”莫之言氣結,向來爽朗的面容一下子無比陰沉,“你,你怎麼這麼糊塗!”
“十四,”鳳嵐的笑容有些飄渺,“別說了。”
轉身離去,鳳嵐的聲音似有似無,“你多想了,什麼都不會發生。”
“主子,是主子……”
或許會關心,或許有溫柔,但司蒼卿依舊是冷情絕心的司蒼卿,是那蒼寰國至高無上的太子殿下。
莫之言,愣在原地,許久。沉痛的閉上雙眼,幾分頹廢地靠在剝落的泥牆上,心中是萬分無力。
他是太子親衛,除了任務之外,他並不喜歡管閒事。今天這多此一舉,只因為那人是鳳嵐,他一直視為親人的故友。天知道,為了說出剛才那番話,他有多矛盾多糾結,可奈何……
抬頭茫然地看著夜空,那一抹圓月,散發著清冷的光芒,漠視著人間的苦樂哀愁。
月下孤影漸蒼茫
“殿下……”青緒急忙忙地跑到花園裡,一下子跪在司蒼卿面前,“殿下,皇上忽然發病了!”
從軟榻上起身,司蒼卿冷聲問道:“現在如何?”邊說著,邊朝外走去。
青緒緊緊地跟在身後,低聲道:“邱太醫剛趕過去,發了一頓脾氣,讓奴才們即刻讓殿下前去寰傲殿。”
……
“邱太醫,父皇現在如何?”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便是頗具聲望的老太醫邱為,司蒼卿對於他的無禮瞪視似乎不放在心上,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
“現在才能問老夫,太子殿下平時都幹什麼去了?”邱太醫語氣不好地指責,“原本皇上的身體倒還勉勉強強,現在倒好,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龍床上的皇帝,臉色青白,咳了又咳,急忙道:“邱老,不關,咳咳,太子的事,是朕自己,咳咳,的疏忽……”
“老夫還沒說你呢,”邱太醫倒是氣勢高漲,也不管面前二人是當朝天子與太子,“皇上貴為龍體,竟然就這麼糟蹋,老夫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
微皺起眉,司蒼卿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司蒼絕天身體這兩年有了好轉。
“父皇,到底怎麼回事?”
對著司蒼卿的冷臉與邱太醫的瞪視,司蒼絕天只有連連苦笑,“前些日子,夜裡受了點涼……”
“皇上,你現在的身體,容不得一點折騰,”邱太醫火爆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你這是叫受了點涼嗎?剛才老夫特地問了當值的侍衛,你這夜夜不睡,在外遊蕩什麼!”
司蒼絕天微微心虛地撇開眼,“以後,朕會注意的,邱老,再麻煩您了!”
看著司蒼絕天虛弱的臉色,邱太醫的火氣驟然熄滅,嘆道:“皇上,你還年輕,身體不好就好好調養,也怪老夫學藝不精,但那醫神不是還有傳人嗎,找到後,你的身體會好起來。”
邱太醫語重心長地說道:“聽老夫一勸,莫再折騰自己了。”
“好了,暫時沒事,”邱太醫臉色又一變,看著一直默然靜立在旁邊的太子,語氣幾分衝,“太子,陪老夫走一程。”
心知對方定是有什麼話要說,司蒼卿微微頷首,看了眼司蒼絕天,“父皇,你好好休息,兒臣待會再來看你。”
鳳嵐一如既往地如影子般跟在身後,司蒼卿則是陪著邱太醫走上一程,卻捱了無數白眼。
忽然停下腳步,司蒼卿淡淡開口:“邱太醫,有什麼便說吧!”
又是一個白眼,邱太醫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太子殿下,皇上的身體越發地虛弱,你還是讓人早日找到醫神傳人吧!本來,還能多支撐幾年,”說到此,又給司蒼卿一個白眼,“結果你一回朝,皇上將政務都交給你了,也就什麼不擔心了,越發地不愛惜自己身體……”
靜靜地聽著邱為說了半晌,原來這老太醫如此不待見他,便是因為這個事情。
心裡似乎有些模模糊糊的思緒,司蒼卿忽然開口道:“父皇為何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邱太醫一怔,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許久,只是一聲嘆息:“心病還須心藥醫啊!”否則,就算找到醫神傳人,以司蒼絕天這樣漠不關心的態度,怕也無濟於事。
不再多說,邱太醫又囑咐了幾句,便徑自離去。
心病還須心藥醫?司蒼卿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司蒼絕天深重絕心蠱,他早知道;但這心病……
“嵐,心病是什麼?”司蒼卿回過身,問向鳳嵐。
剛才老太醫的話,鳳嵐都聽在耳中,沉吟了一下,才道:“就是,陛下應該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心結?”司蒼卿依舊疑惑。
“心結,”鳳嵐有些為難地解釋,“比如,什麼事情,或是什麼人無法放開,都可能會成為心結……”說著說著,聲音竟不由得低了下去。
“柳子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