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平時,父親訓我幾句也就過去了,但我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因此,也不知怎麼的,在面對於我父親的教訓時,我心中的那股子邪火,居然嗖地一下就上來了!
是的,那時我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偏生心裡的那股子兒邪火卻怎麼也降不下去般,我憋到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相親相親,我都沒意見了,你也給我找些好的人吧,別什麼貨色都往裡面塞,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你知道我今天多尷尬麼,和小三似的。”
“沈靜安!”我父親臉色鐵青!但我卻像是再也憋不住般,和炮仗似的嘰裡咕嚕又講了一大堆,把父親那個氣的啊,簡直是連手指都抖了。說句實話,後來想想其實也是我父親不捨的打我,不然就我那個樣,估計都能讓他往死裡抽。
那時,我和炮仗似地說了一通,隨之也不沒聽父親底說了什麼,我近乎是轉身就走。
在拐彎的地方碰上了靜言,也不知怎麼的,我突然便開口了,我說:“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說著這句話,我的口氣前所未有的衝,而靜言一聽,便皺了皺眉頭。
但我也懶得理他,不過第二天我便從家裡搬了出來,愛咋地咋地,都看我不順眼。
我將住處搬到了郊區的一所小舅名下的小別墅,就留下了句我搬出去了,其餘一句話也沒說,雖然在國外的時候,我是很想念回來的,可也不知怎麼的,住了一段時間後卻覺得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好。
做不喜歡的工作,天天和一群傻逼相親。
這樣的日子,我簡直是受夠了,但更加糟糕的卻是,明明我都搬出來了,靜言卻還不放過我,聽著那一陣一陣響的門鈴。
煩躁地開了門,我就和受夠了般,一把將他壓在了沙發上,力道之大,甚至連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可我卻沒管這些,只道:“你鬧夠了吧?到底想怎麼樣。”
四目相對,我望著他,受了這麼多天的窩囊氣,眼中簡直都能噴出火來,我說:“說啊,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已經這麼讓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是想要我去國外呢,還是想讓我搬到一個你看不到的地方,好歹我也是你姐姐,親生姐姐,就這麼讓你討厭麼!你說啊!”
說來,我也是氣瘋了,才會這樣壓住他這般一陣胡言亂語,我說:“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呆了八年!八年!八年才回來一次,才剛回來爸媽就一直把我往外面推,我知道我小時候對你不好,現在對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我不是都到了歉了,你還想怎樣!忍受不了我也沒辦法,我的性子就性子就這樣,你有什麼不滿意你就說啊!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神經病!你不待見我就回家去!反正我已經受夠了!”
“我告訴你沈靜言,要是你不是我弟弟,親弟弟!我壓根就不會這般伏低做小,理都懶得理你,既然不待見我就好好在家裡待著,不要讓我噁心你!我受夠你了!”
近乎是酣暢淋漓般的,我把壓了好久的話,一股腦子地說了出來。
卻沒想到這樣的話,卻說的靜言瞳孔一縮:“懶得理我?”
我從沒想過一直沉著淡然的靜言會突然有有這般瘋狂的姿態,就像是被壓抑了很久的東西突然爆發般,他掙開我,並轉了個身地猛地壓在我身上:“受夠我了?”
近乎是喃喃般的,他咀嚼著這幾個字音,居然突然笑了起來,那時,他低著頭,額前散落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睛,近乎癲狂般的他開口:“沈靜安啊沈靜安,你從小就是這麼驕傲,我什麼都由著你順著你,和只狗似的跟在你屁股後面轉,你討厭的東西我便討厭,你喜歡的東西我便喜歡,你做了什麼壞事,全推到我身上,總是欺負我,我也沒說什麼。我喜歡你喜歡的沒了人格,可即便是這樣,可即便是這般你卻依舊是看不起我,你知道為了讓你看我一眼,我有多不容易麼!”
“為了讓你看我一眼,我甚至什麼都去掙個第一,因為只有第一,你才會注意到我,只要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只要這樣……我,我便夠了。我什麼都考慮著你,順著著,只要你喜歡的東西我從來都不和你爭,便是你打我罵我,我也從來都沒還過手!你讓爸媽把我往精神病診所裡送,任憑那些人往我手上扎針,任憑他們這樣做,那個時候我才多大啊,十七歲,有多少個人在那年紀進過精神病院呢。”
“瘋子,都是些瘋子,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害怕麼,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到底有多害怕麼,他們說我是變態!變態啊!你知道麼,我可以不怕黑不怕疼不怕那些醫學變態,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簡直要瘋了,你都沒有安慰我一句!”
“我天天等,夜夜等,就是想等你和我說句話,可你說了什麼呢!什麼都沒有!你躲著我,你一直躲著我!但即便是這般,我也沒能狠心怨過你。只要你的一句話,我就心甘情願地讓你跑到別的地方去上大學,我病了一個多月,你打個電話都不情願,七天假,我坐了四天半的火車去看你,可即便是這樣,你也沒有話和我說,就連過年也只回來了三天!甚至連出國這件事也沒有告訴我,若不是查到你居然不在國內,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出了國!”
“我跑到國外去找你,給你打過電話,可在你家門口和只狗一樣的等了一個星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了一星期!幾乎是不眠不休的等著你,就怕你第一眼看不到!你知道麼,只要你一出來,我就會和狗一樣蹭上去,和狗一樣……可,你卻壓根沒有回來過!”
“好吧,你說不想見我,我便不去找你,不用手機,不用電腦,甚至連定位,我都沒辦法隨時給你定!怕你過的不好,一毛錢都往你賬上打,可你呢!不願意見我也就算了,連個電話也沒和我打過,八年啊,八年!不是個月,也不是八天,我想了你整整八年!!八年!!!”
“你呢,有沒有八天?呵,不要說八天了,加一起八小時恐怕都沒有。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我事事為你打點考慮,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捨不得你想太多,便將何璉給你,將葉茂給你,什麼我不能給你,什麼不能給你!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了!!!可你呢,你做了什麼,你居然和他滾到一張床上去了!你知道當我看到那幕……那幕,我究竟是怎麼想的麼!!!我都快瘋了!我一直告訴我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可即便是這樣,我心裡就是難受,我就想你來哄哄我,只要哄哄我就不在意了,真的不在意,可你呢………你居然,你居然……說你受夠我了…………”
近乎癲狂的,他說著,笑著,而笑著笑著……我卻感覺到什麼東西從竟從他的眼中落了下來。
伸手一摸,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