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我是為你好。你知道你跟那個慕醒來家裡以後,咱爸被你氣得進了一次醫院麼?我只是想讓你正常一些而已……”
“正常?!”男人冷笑:“你敢說你的目的就只是關心我爸的身體麼?你還沒這麼好心!”
“他是我兒子!怎麼會沒這麼好心!”
男人剛說完,樓上響起了老司令中氣十足的聲音。楊淑柔跟在老爺子身後下來,一看到這兄弟相殘的一幕,趕緊過來拉著方凡十說:“兒子你幹什麼?快鬆手!”
就算楊淑柔這樣勸著,方凡十仍舊沒有鬆手。老司令把手裡的柺杖往地板上一跺,朗聲呵斥:“給我鬆手!”
冷哼一聲,男人的手最終還是鬆了下來,陳陽眼角微微上挑,眸光裡說不出的得意。
“陳陽,你沒事吧?”陳陽脖子上有著明顯的掐痕,畢竟是自己兒子把人弄傷,楊淑柔歉意地問了一句,趕緊皺著眉拉著他就要去上藥。
“沒事的,弟弟沒有用全力。”陳陽斜睨了方凡十一眼,而這個“弟弟”的稱呼卻無疑將方凡十再次引爆,他這是第一次明目張膽地叫他弟弟。胳膊抬起,毫不猶豫地一拳揮過去,楊淑柔大驚失色,陳陽一拳倒地。
“你瘋了!”楊淑柔大驚失色,杏眼圓睜地看著自家兒子。一邊扶著陳陽起來,一邊給方凡十使眼色。老司令還在這呢,他這上演兄弟相殘的一幕,這不是讓老司令發火麼?
老司令被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拾起柺杖剛要砸在方凡十身上,結果門鈴聲將所有人的動作給定住了。
方凡十一拳頭下來,陳陽的臉都有些變形,吐出嘴巴里一口血水,陳陽冷笑:“我去開門。”
門一開,外面的人魚貫而入。拿出手裡的逮捕證,為首的人說:“方凡十,請跟我們走一趟。”
突如其來地展開讓一家三口震在當場,老司令率先反應過來,拄著柺杖走過去,一臉威嚴地問:“你們這是做什麼?”
來的這幾個人,無論是方凡十或者是老司令都不認識。看來,這一切老早就計劃好了。方凡十做過什麼事情,這麼高的位置要被直接逮捕,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那群人顯然是知道老司令的身份,老司令一發話,都面面相覷,沒人敢接話。
這個時候,一邊的陳陽走過來,笑了笑說:“弟弟出事了,要進局子一趟。有什麼冤屈就去那裡喊吧,爸,咱別耽誤人家工作。”
剛剛鎮定下來的男人瞬間明白了眼前的一切,眸光森然地盯著陳陽,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陳陽!”
陳陽笑了笑,往常的老實和唯唯諾諾全然不見。他拍了拍方凡十的肩膀,笑著說:“對,是我。但是,不如說是你。方凡十,你太傲了,不把我當回事。等到現在落馬了,想把我當回事都晚了。”
看到男人眼中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一種報復成功後的快感讓陳陽笑了起來。
“陳陽,這是怎麼回事?”老司令寒聲問陳陽。這個大兒子,暗地裡是弄了些小把戲。他就當他心裡鬱結,
發發不痛快罷了,但是沒想到竟然弄到這種地步。
陳陽笑了笑說:“我跟上級某官員協調一致,各取所需,就這樣而已。不過,抓您兒子,也完全不算冤枉,他做的事,可是夠死上一回了。”
去年冬天,因為慕醒當眾砸車。今年春節,林與之堂弟逼良為娼,方凡十幫忙弄出來。還有慕醒把郝航揍殘廢,也是方凡十去接的人。而前幾天,柯林的表哥出事,又是方凡十出面。這幾樣事情加起來,就算不是死,也得關個幾十年。
老司令不可置信地看著陳陽,完全不理解他的這種行為:“你這是為什麼?”
陳陽冷笑一聲,盯著老司令的眼睛裡露出寒光:“為什麼?為了你拋棄我媽後讓我有了這幾十年的像死狗一樣卑微的生活!”
父母離異,受盡嘲笑。母親不肯再婚,受盡苦難。來找親生父親,受盡壓迫。自己這三十幾年的人生,都披著一層唯唯諾諾的皮。而這樣的原因,全都是因為他。他竟然還問他為什麼!?
“我對不起你媽媽和你,但是,他好歹是你弟弟啊!”老司令捂著胸口,陳陽的話憋悶的讓他喘不上氣來。他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受盡委屈,他想著用各種方法來彌補。想著讓二兒子幫他提幹,就想著讓兩個兒子的感情能夠融洽一些,能夠在他以後不在的時候能互相扶持著。但是沒想到,兩個人非但沒有互相扶持,竟然在互相殘殺!
“說再多都沒用。”陳陽說著,把目光投在了楊淑柔身上:“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你要了二兒子,就沒有大兒子了。”
來的幾個人已經把方凡十給銬住了,等壓著他下去的時候,方凡十盯著陳陽冷冷地說:“放手!我自己會走!”
“凡十!”看著兒子的背影,楊淑柔頓時急了,想著要追上去。但是背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楊淑柔的心頓時空了,轉頭一看,老司令暈倒在地上,臉色灰白。
“澤天!”楊淑柔趕緊跑過去,拉著老司令就要起來,衝著門外喊:“警衛!”
警衛從外面衝進來,幫著楊淑柔抬著暈倒的老司令,楊淑柔力氣不夠,差點滑倒。陳陽眉頭一皺,過去扶住她。楊淑柔揚起手,“啪”一巴掌打在了陳陽的臉上。楊淑柔滿臉厭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滾!”
陳陽看著楊淑柔,眼睛裡說不出的複雜。過了一會,他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笑了
笑說:“好,我滾,到時候,你別哭著求我!”
☆、57
胡繁剛回到家就接到了楊淑柔的電話,一聽說老司令住院,就趕緊趕了過去。老司令住院後就一直昏迷,前幾次身體不好也沒有這麼厲害。一時間胡繁著了急,倒是旁邊的楊淑柔來安慰他了。
醫生急診過去後,老司令仍舊沒有轉醒的跡象。被轉往加護病房,風風火火一路子下來,胡繁和主治醫生說話,等全部安定了下來。胡繁問楊淑柔:“楊姨,上次給方叔開的藥,他都沒吃麼?”
楊淑柔從剛開始的緊張現在漸漸放鬆了下來,聽到胡繁的問題,皺著眉頭問:“一直吃著呢!不過,都是他自己按時在書房吃,我沒有親眼見他吃過。這藥有問題?”
胡繁搖了搖頭,雙眉緊鎖:“不是,他的病情一直在惡化。按照藥性壓制的話,不可能還這麼嚴重。”
老司令的病是老毛病了,工作忙一直耽擱,到現在也是靠著東西養著,沒有吃過西藥。這次是身體確實嚴重了來吃的西藥,難免會有些過激。楊淑柔以為是這點出了毛病,趕忙問道:“你方叔這病……”
方澤天的病,不容樂觀。一來他年紀大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