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對著鏡子補妝，看那架勢是故意在這裡等我。

我走過去，打起精神道：“杜小姐還有話要對我說？”

杜一楠用粉撲在臉上細細摁壓，軟軟的聲音道：“該說的話我剛才都已經說了，梁夏你是聰明人，應該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對不對？”

她剛才說那些話我還能接受，包括她和沈慕淮認識多久呀，感情多好呀，為沈慕淮割腕呀，沈慕淮母親送她手鐲呀，這些我都能接受。

我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的情緒本來就被她搞得很低落了，她還不肯放過我，還要留在這裡繼續給我施壓。

我這人皮厚抗操，別人弱，我就想要憐惜想要退讓，別人若強得想要一直壓著我，我便會忍不住的想要反抗和回擊。

我儘量維持著該有的平靜，走過去一面洗手，一面硬聲說道：“杜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過，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準呢？結婚了還有出軌離婚的呢，更何況你與沈總還只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杜一楠大約是沒想到我居然會說這樣的話，怔了一下之後，道：“梁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抽了旁邊的木纖維紙巾插手，帶笑道：“我的意思是世事難料，最後與沈慕淮白頭偕老的人，還不一定是誰或者誰呢！”

“你……”

杜一楠從我的話裡聽出了挑釁的味道，想要發作卻沒有藉口，氣得跺腳之後，轉身去會議室找沈慕淮去了。

我往鏡子裡面看了一眼，臉頰上那道明顯的傷疤讓我看上去有些悽慘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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