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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沈致輕聲叫他。

宋小舟置若罔聞,沈致伸手想抓住他的手臂,卻被宋小舟用力推開,他恨恨地盯著面前的二人,“滾!”

他心中有滿腔憤怒絕望,像烈火,烤炙著心臟,剝奪他的理智和呼吸。

宋小舟轉過頭,看著那矮矮的墳,瘋魔了一般,手指扒著墳土,一下一下的,竟是要硬生生挖出底下的棺槨。

“陸衡,陸謹之,”宋小舟咬牙切齒,聲音裡卻夾著哭腔,“你給我出來,說好了不能嚇我的,你是鬼,還是又兇又壞的厲鬼,哪有那麼容易死的……嗚陸衡,你出來吧,我求你,謹之……”

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沈致怔怔地看著宋小舟,從梁慕的攙扶裡抽出手,踉蹌了一下,跪坐了下去,拿著劍,也幫著宋小舟挖棺。

宋小舟拿手擋住,護犢似的,惡狠狠地瞪著他,“不要碰他!”

“我們和你們不同路。”

沈致的劍若非收的快,只怕要將宋小舟的手捅個窟窿,他猶豫了一下,道:“也許,陸衡還在。”

宋小舟一愣,眼中燃起希望,“真,真的?”

沈致說:“我師哥的劍本就不是針對陸衡,但他是鬼,為劍芒所傷難以避免。而此處有封魂陣,陸懸方才開啟了封魂陣,也許,將陸衡的魂重新困了回去。”

宋小舟愣了半晌,咬著嘴唇,看著面前的孤墳,說:“一定是這樣的,謹之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他魔怔了一般,雙手挖著堅硬的泥壤,口中翻來覆去的,都是那麼幾句。

突然,他的手磕上了一塊堅硬之物,宋小舟不顧皮開肉綻的手指,擦了擦,眼淚頓時落了下來,“是棺槨,謹之……”

一樽漆黑厚重的棺槨在三人面前漸漸露出原貌,棺封死了,邊角都拿著三寸長的鐵釘,暗紅的,浸透了乾涸的血漬,詭異陰森。

宋小舟要開棺,沈致攔了攔,看著他,說:“你想好了嗎?”

宋小舟問:“想什麼?”

“你可知道你看到的會是什麼,”沈致喘了口氣,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嚴肅,道:“你看到的不是你熟悉的陸衡,也不是虛渺的鬼,也許是一具腐爛的屍體,也許只有一堆白骨,你看見了,能接受嗎?”

宋小舟看著沈致,說:“我只知道,他是陸衡,是我的謹之,無論我看到了什麼,他都是我的謹之。”

沈致定定地看著他,退開了,梁慕要幫忙,宋小舟卻搖了搖頭,埋頭兀自撬著釘死的鐵釘,低聲說:“謹之啊,其實很要面子的,他不喜歡別人看見他狼狽的樣子,你們先不要看。”

宋小舟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裡刀絞似的,鼻酸的厲害,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當初辦冥婚嫁給他的時候,我就想著逃,後來在這山裡見他的第一面,我就不想逃了。”

“我想和他在一起,人鬼殊途也好,我要和他在一起。”宋小舟說,“活著不行,我就去陪他當鬼,我不惜命。”

“這世上,我也只有一個謹之了。”

棺槨中,宋小舟直愣愣地盯著棺槨看了一會兒,抹了臉上的眼淚,又整了整衣服,才用力地推開棺槨一角。

今夜有月,月掛樹梢,銀光皎皎地洩了進來。

宋小舟只看了一眼,酸澀的眼睛又溼了,他忍了又忍,手背都咬出血了,在完全看見那具白骨時,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第25章

“我們走了。”

陸家大門口,兩尊石獅子威武地盤踞著,宋小舟站在一邊,看著並肩的梁慕同沈致。

宋小舟說:“不再多留幾日嗎?”

沈致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就知小舟捨不得我,不過我和師兄是當真要走了,聽說開封有鬼怪作祟,我們去看看。”

宋小舟看著沈致變得光潔如初的臉頰,說:“那你們多加小心,常來信,我要是尋得稀罕的玉好給你寄過去。”

沈致笑道:“好說,”他拿肩膀碰了碰梁慕,二人默契十足,梁慕當即翻身上了馬,沈致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馬鞍,想了想,折過身來,湊在宋小舟耳邊說:“你也要小心些,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像你這樣的好人,就是死了下輩子也能順順當當投個好胎,不會和你的厲鬼哥哥廝守的。”

“所以只有你活著。”

宋小舟重重點了點頭,忍不住,抬手抱了一下沈致,“阿玉,謝謝你。”

“嘖,真肉麻,”沈致摟了下他的肩膀,旋即鬆開手,利落地翻身上了馬,“走了。”

眼見著二人漸走漸遠,宋小舟撥出口氣,轉過身,看著門匾上碩大的陸府二字,恍了恍神,抬腿邁上石階,朝裡頭走去。

距孚日山一事,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

那日,宋小舟開了棺,看見了一具白骨。皮肉俱都被封魂陣吞噬殆盡,骨架伶仃,扭曲著,幾乎可見生前痛苦。

鐵鏈鎖著手腳,被釘死在棺裡,彷彿詛咒一般,

宋小舟忍不住眼淚,拿了沈致的劍,就想將鐵鏈斬斷。

咣——一劍劈下,還未觸及鐵鏈,已經被彈開了,漆黑的鐵鏈流轉著妖異的赤紅光芒,反而將那具骨架綁縛的更緊。

“小舟,別莽撞,”生死患難,三人間好像更近了,沈致一把拉住宋小舟的手,“有封魂陣。”

宋小舟嘴裡喃喃道:“對,封魂陣,封魂陣,”他想也不想,膝蓋一彎對著二人就跪了下去,哽咽道:“求你們幫我解陣,求二位仙長……”

沈致哎了聲,架住宋小舟,嘆口氣:“好,你先起來。”

臨了,沈致要破封魂陣,梁慕卻拿走了他手中的黃符。沈致不過強弩之末,梁慕不願讓他冒險,看了眼巴巴地望著他的沈致,垂下眼睛,到底是退了步。

封魂陣一破,宋小舟小心翼翼地將鐵鏈悉數斬斷,可棺中卻沒有任何異樣。他感應不到任何陸衡的氣息,宋小舟呆呆的,那麼一瞬間,好像天都黑了,山野間的冷意自四面八方洶湧而來,浸透骨髓。

沈致和梁慕對視一眼,沈致咬破手指尖,在棺槨上落下幾筆,道:“這是聚魂符,如果陸衡魂魄未散盡,或許能回來。”

宋小舟直勾勾地盯著那聚魂符,一眼也不敢眨,彷彿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下意識地攥緊脖頸間掛的獸牙,“謹之……”

沒動靜。

依舊是沒動靜。

過了許久,久到沈致和梁慕都要放棄了,宋小舟只覺腰間懸掛的玉佩陡然閃爍著幽藍光芒,一明一暗。

宋小舟心口猛的跳了幾跳,想摸腰間的玉佩,卻又不敢碰,好像那是什麼易碎之物。

眼窩一熱,宋小舟喜極而泣。

陸府中的人大半都被陸懸祭了鬼,宋小舟回來後,只要了幾個撒掃的僕人。陸府很大,大得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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