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不是個會見死不救的人。
半天等不到秋墨迴應,夏玄顯然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再次開口,換上嚴肅的語氣:“秋墨,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以及他的身份,你是聯邦的軍人,而他是我們聯邦目前為止發現的最強大的星際生物,蟲族類人蜂,還是女王蜂……”
“好啦好啦,知道了。”秋墨不耐煩地打斷他,然後看著他微皺的眉,笑著伸手去撫平,“你一本正經的樣子真讓我不習慣。”
夏玄嘆了口氣:“誰說的,我一直都很正經。”
“噗——這話你在別人面前說說就算了,在我面前說,又欠收拾了吧,小懶貓?”秋墨說著就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夏玄的腰。
夏玄一個沒招架住,在她的一掐之下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往旁邊縮的同時,居然還沒忘記剛才的話題:“所以我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我有分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秋墨撇了下唇,想再掐他一下,卻見他瞬間舉起懷裡的女王蜂當了擋箭牌。
澤拉就是這個時候驚醒的。
被夏玄雙手穿過腋下舉起來,只能以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半跪在座椅上的他,茫然地看著面前的秋墨,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秋墨忍俊不禁:“別怕,抱抱舉高高~”
聽不懂的澤拉歪過頭一臉無辜。
*
澤拉醒後不久,懸浮車就開到了聯邦總部。
夏玄向門口的警衛出示了電子通行證後,警衛一路護送他們的車進了聯邦總部內部的地下停車場。
這是秋墨第一次來聯邦總部,難免有些拘謹,下了車後一直緊跟在夏玄身側。
至於澤拉,因為醒了,所以最終還是沒能躲過套上頭套,戴上手銬腳銬,被人牽著走的命運。
這是他來到人類的世界後第一次被這麼對待,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不停顫抖,看得秋墨有些不忍。
“別怕。”她輕輕抓住他的手腕,試圖透過面板的接觸,傳遞給他一些安心。
幾分鐘後,兩人一蜂來到了密談室——是一間封閉的小房間,裡面沒有人,只有一個大螢幕。
密談室的門被關上落鎖後,秋墨立刻摘下了澤拉腦袋上的頭套。
本以為會看到一張驚慌恐懼的臉,結果看到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澤拉是真哭了。
他以為他們這架勢是要拉他去受刑,越想越恐懼,於是就哭了出來。
秋墨唇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澤拉哭得無聲無息。
頭套被摘掉後,他立刻抬起被手銬銬住的雙手,抹掉眼淚,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自從栽到外星人手裡後,他一直都是這麼一副柔弱的樣子。因為,求生的本能告訴他,他越是這樣示弱,越是能勾起外星人的同情心,獲得生存下去的機會。
可同時他也擔心自己表現得太過,讓外星人覺得厭煩。所以,適當的時候還是得“強裝堅強”。
這樣想著的澤拉,快速擦乾眼淚後,睜大雙眼和秋墨對視,露出一副“我沒哭,你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秋墨強忍下想笑的衝動,把他按到一把椅子上,然後在他和夏玄中間坐下,轉頭問夏玄:“你說,轉化失敗的女王蜂,在心理上到底是偏向雄性還是雌性?”
夏玄瞥了眼“默默堅強”著的澤拉,也有些忍俊不禁:“類人蜂在心理上應該沒有雌雄之分,畢竟女王蜂也是由雄蜂轉化過來的。”
“是哦。不過,女王蜂應該是被整個族群寵愛著的存在吧?”
“你是不是忘了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秋墨愣了愣。確實,這隻女王蜂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被自己的整個族群追殺。
然後成功逃脫了。
——獨自一人駕駛著效能並不好的飛船,從整個族群機甲的圍攻之下逃脫。
“其實我有點好奇,他想這樣裝柔弱裝到什麼時候?”秋墨說著,再次看向澤拉時,眼中閃過了一絲玩味。
“我猜,在他徹底信任我們之前,我們都別想見到他的真面目。”夏玄淡淡地說著,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驚訝,顯然很早就覺察到了澤拉所有的柔弱和萌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意外——原來秋墨也早就發現了麼?她是在發現這一點的基礎上依然選擇了救他?
澤拉聽不懂兩人的話,但是,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是在說跟他有關的事,不禁歪過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不過他真的好萌啊~”秋墨說著,忍不住笑著,又一次向澤拉伸去了自己的魔爪,摸了摸他的腦袋後,試探著摸上了他腦袋上的觸角。
觸角被碰到的那一瞬,澤拉的身子顫了一下,微微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抿唇保持了沉默——反正說了也沒人聽得懂。
他不喜歡被人摸觸角,也沒人敢這麼摸——畢竟這是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可現在,蟲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別無選擇。
好在秋墨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臉上的不情願,只是試探般地摸了兩下便收了手。
緊接著,面前的大螢幕亮起,三個穿著軍裝的人一本正經地出現在螢幕上。
——是聯邦總部的高層人員。
“阿爾傑,還有伊妮爾·奧瑟。”其中一個人用充滿威嚴的嗓音開口。
夏玄和秋墨連忙起身朝三人敬了個禮:“長官們好!”
“嗯,坐吧。”
兩人坐下。
“報告書,我看了。”第二個人邊說邊裝模作樣地翻了翻手裡的資料,“經過我們的緊急討論,我們一致認為這隻女王蜂過於危險。雖然的確有把他發展成盟友,助我們對抗蟲族的可能,但他的危險程度不值得我們冒險。所以——”
秋墨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夏玄也微微皺了下眉。
澤拉雖然聽不懂聯邦語,但是,看現場這架勢,以及兩人臉上的表情,隱約能猜到些什麼,絕望地垂下了腦袋上的觸角。
下一秒,他聽到了聯邦對他的審判。
所以——“在徹底控制住他的危險程度前,他會由聯邦接手,進行一系列秘密的指導。”
秋墨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也就是說——不殺他?!”
第三個高層是個女人,隔著螢幕瞪了秋墨一眼後,冷冷開口:“考慮到他身上可能攜帶著大量和蟲族有關的情報,我們最終決定暫且留他一命,想辦法把聯邦的語言教授給他,以從他口中獲取蟲族的情報,同時加深對他的瞭解。如果最終確定他不會對聯邦產生任何威脅,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成為聯邦的一員。只是——讓他上戰場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
秋墨撇撇唇。又不是她想讓他上戰場,她只是在陳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