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撤退的命令在飛行信使的振翅下,很快以籠山為中心擴散開來。
可以說只要有灰堡勢力存在的地方,這則指示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執行。沒有推諉,也沒有糊弄,大半年的時間已足夠讓那些投效貴族明白羅蘭·溫布頓的行事風格。
甚至連他們自己都為自身展現出來的“力量”而感到驚訝——過去那些看似不可能的要求,在如今全力以赴的情況下都被一個個攻破,遇到難題、思考難題、解決難題,同樣的一群人,在不同體系下卻產生出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讓·貝特男爵便是其中之一。
望著自己府邸裡一片忙碌的氣氛,心裡百味雜陳。他原以為自家只是個能力和野心都欠缺的小家族,正因為對狼王、抑或是獠牙和紅石門不構成威脅,他們才會允許自己始終管理著沉池灣,以維持大世家之間微妙的平衡。
但現在,他的學士和部下們正在統籌港口數萬人的週轉,以及上千艘船隻的排程——儘管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漁船,不過再小的船也需要靠岸才能裝卸。前者已相當於一座內陸大城的總人口,而後者甚至比以往整個狼心沿岸的商船數量還要多。
若是平時,男爵決計不會認為,他的家族有能力掌控這麼大的局面,如果有人提起,他只會覺得對方要麼是在開玩笑,要麼是根本不清楚管理中的學問有多複雜。
然而讓·貝特發現自己不僅低估了自己的水平,也低估了族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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