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兄但去是。”

待沙礫明離開，陸昭方自朝身邊的單英問道，“陸某做的事情，是不是早露餡了。”

“陸副千戶，您真以為韓千戶是個無能之輩，不會防著你麼，要不是我家老爺和大公子提過嘴你陸昭是個人才，你覺得你能活著來咱們河口堡？”

單英的話讓陸昭愕然無語，他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小覷了天下人，額頭不由沁出了冷汗。

到了高家後院時，陸昭仍舊有些渾渾噩噩，實在是單英話裡透出的資訊太多，他沒想到居然是高進保了他的性命。

“陸兄，這裡坐。”

石桌是燒著炭火的紫銅火鍋，那坐人的石墩鋪著氈毯，四周還擺著幾隻煤爐，倒是將小院裡烘得一片暖意，偶爾有冷風吹過，倒也快意舒服。

高進招呼著陸昭坐下，陸昭的底細單英早打聽過明白，朝沒有跟腳，身家清白，為人清高但是重恩義。

“陸昭謝過高爺救命之恩。”

陸昭朝高進行了大禮，他這時候已經想得明白，在小杜總兵那場大勝背後所代表的利益前，他一個錦衣衛副千戶算個屁，他那位新司要弄死他，真跟碾死個螻蟻沒什麼區別。

坐下後，高進也不急著和陸昭談心，只是為他介紹著火鍋的吃法，然後又是好肉又是好酒地勸著，直到酒過三巡，兩人微醺時，他方自顧自地說起這場大戰的來龍去脈，沒有半點隱藏，只聽得本已有了醉意的陸昭汗流浹背，額頭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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