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嗎?難道非要我們過的不幸福,她才能高興嗎?”
“直到有天,我媽居然給我下跪,哭著求我,讓我不要記恨她。當時我看著她滿頭的白髮,蒼老的面容,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好像就那麼一瞬間,我懂得了做母親的一顆心。”
說著說著李萍眼眶紅了,聽她哽咽著繼續說道:“雖然我總說我媽對我不好,但是我還是活到了現在。我爸拋棄了我媽和我後,就我媽她一個女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顧我,確實不容易。她想給我找個新爸爸,幫她分擔些許的操勞,卻被我百般挑刺,千般阻撓,直到現在她還是獨身一人。”
李萍這麼對我說:“希,人總是能放大自己的苦楚,卻縮小了別人經歷的苦痛。我是愛著阿文,但是我也愛我媽。或許這件事上,我媽是錯的,但我不能再去傷害她了,我媽這輩子受的苦夠多得了。”
“我不能因為愛情,讓一個生我養我,現已過半百的母親為我傷心落淚。如果真的和阿文有緣的話,來世再續吧……”
李萍臉上好看的妝,還是花了,她別過了頭,不願意再看我一眼。喧囂的婚慶典禮上,大家都在笑,而我卻是淚流滿面。
總覺得李萍仍舊愛著阿文,如果不愛的話,那婚宴上李萍為什麼要四處張望,努力地尋找一個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
李萍婚禮過後的某天,我和宇剛吃完了午飯。我還在廚房洗碗,就聽到宇在外嚷嚷著,阿文來電話了。急匆匆地跑出去,接起電話就笑罵道:“你這電話來的真不及時,剛和宇吃完飯,我正洗碗呢。你要是早那麼一會兒打來,就能聽到我吃飯的吧唧聲了。雖說你嘗不到,但好歹可以聽到啊。”
對面的阿文先是一愣,後又嚷嚷道:“你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明知道我想吃家鄉菜,都快想瘋了……”
阿文心情亢奮的在那頭,不斷地念唸叨叨,而我的心情,卻怎麼都控制不住的低落了下來,輕聲在電話裡說了句:“那就回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過得不開心。”
“回來又有什麼用?開心的話,在哪裡都沒有什麼區別。不開心的話,在哪裡也沒有什麼區別。”她只是那麼隨口回答的這一句話,卻讓我心痛得直想落淚。
“……”原來愛情可以相隔千里,依舊牽掛。
稍稍調整裡一下情緒,扯開了悲傷的氣氛,和她鬧了幾句嘴。便聽她假裝不經意的開口問道:“萍萍是結婚了嗎?”
“還行吧,之前和你說過她在公司做前臺,現在不做了……”我淡淡地回著。
可能是因為我的答非所問吧,阿文沉默了一會兒後,又重複了一遍道:“萍萍是結婚了嗎?”
見我沒有再開口回答,阿文深深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掩飾不住的悲傷無奈。我和阿文就這樣兩人站在電話的兩側,沉默著。許久之後,聽她感傷著說:“大抵都猜到了。我向你打聽萍萍結婚的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我爸媽。”得到我允諾,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後,聽她默默的掛了電話。
胸口堵著難受,走到陽臺邊,推開窗眺望遠方,才發現恍然之間,又到了一季別離,
夏去秋來,依舊是如此豁達著的從容不迫……
在我們的生命中,有些人進來,有些人離開,而那些逝去的曾經的,帶著惋惜的,卻在記憶裡,美好著,長存著,祭奠著。
也許愛情便是如夏一般炙熱著嘈雜著,或許成長便是經歷著汗水熱淚,蛻變出下一季的深沉靜謐,秋亦是如此……
於是乎,過後才明白,那些曾經相牽的手,擁抱的人,唱過的歌,走過的路,流過的淚……都是我們曾活在這世上的印證……
那些記憶中的,記憶外的,
曾經的,現在的,
得到的,失去的。
在那些過去無名的日記裡,
在那些慷慨激昂的誓詞裡,
在驕陽似火的七月,
在歡聲笑語的教室。
……
第33章 升職考試
若不是宇大人清晨賜予我香吻一枚,作為工作一週年紀念日的禮物,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已經工作了整整一年了。
可能是因為清晨的那枚吻,亦或是燦爛的天氣,我的心情一整天都很好。
“喲……今天心情很好嘛!”若雪看到正哼著小曲兒走進辦公室的我,跟著好心情的開口打招呼道。
我自然是不能說因為清晨的某人送上的香吻一枚,便隨口找了個理由,笑著回答她道:“是啊,天氣不錯。”
“喝,你當自己是向日葵啊,臉色隨天變……”我猜若雪就是看不慣我的笑臉,每每我開心的時候,她總不會忘了要開口潑一潑冷水。
我哼了一聲,用小聲她卻能聽到的聲音,低估了一句:“好男不和女鬥,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什麼?”她自然是聽到了我說的話,我要的就是讓她聽到。果然,毫不意外地聽到了她開口反駁的聲音:“你是男的嘛你?”
哈哈,她中計了,我在心裡暗笑著,卻也不動聲色,曼斯條理地回道:“可我也沒說你是女的呀……”
若雪沒想到我會還嘴,一時語塞。而我自然不會給她,絕地大反擊的機會,不再搭理她,好心情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準備開始工作。
……
良久之後,聽她在身邊,不似玩笑的開口問道:“對了,你還記得最初的時候,我對你說過的升職考試嗎?”
見若雪的口氣恢復了正常,我轉過臉看著她,認真的點頭道:“恩,記得。那次去和小日本喝酒,你在馬路上罵我沒用的東西!”
雖然被若雪指責過‘小日本’這個稱謂,有多麼粗魯。只要我一想到那個日本壞女人,我就沒辦法說出一個相對友善的詞彙。
“喲,你這是在抱怨呀?!怎麼招,你還知道記仇呀?”若雪一巴掌打在我背上,出手有點重,讓我不禁聯想到了金庸小說中的武俠高手,什麼水上漂,什麼華山論劍。我猜若雪一定是練成了一招叫做,一擊致命的絕招。
我被她一巴掌打的胸腔跟著隱隱作痛,連連只喘道:“雖然看不見我吐血,但定然是給你打出了內傷!說吧……你這一手的絕學,是哪位高人指點的?”
“神經病……!”若雪習慣性的白了我一眼後,臉上的表情有點抑制不住興奮,聽她得瑟的聲音傳來:“通知你一下,下個星期要考試!不過呀,我猜你是考不過的。你也別有太大壓力,就當給人去墊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