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就還有希望。

……

兩人又聊了兩句，實驗員將資料複製好交給左鶴。她這才拿著東西又往外走。

出了檢查室，她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到了視野右下角的那個透明的畫框上。

她已經快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開啟過直播了。

自從那次陽城行動被救援以後，直播間關閉，然後就再也沒有碰到過開啟的契機。沒有進一步的指示，也沒有再接到過任何副本訊息。

當初與系統簽訂協議便是因為系統檢測到末日危機出現，挑選宿主獲取拯救線索。

她隱隱有種預感：這一次全球性厄菲斯事件結束之後，她和直播系統之間恐怕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所以現在是道別儀式嗎？”她看著右下角那個一直顯示為0的觀看人數問道。

【檢測到宿主的世界已經得到修正步入正軌，系統即將脫離。這是最後一次直播了。需要同觀眾們好好道個別嗎？】

“已經將近一年了，大概也沒多少人記得我了吧？”

【那可不一定，畢竟……】

系統話還沒說完，顯示屏上的數字忽然有了變化。

從0變為了3，依舊是個位數。和曾經幾十億的人氣相比，甚至連鴻毛都不如。然而此時的左鶴卻並不怎麼在意。

「我是第一個？」

有人發彈幕道。

多麼熟悉的開場白啊。

左鶴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想起了最初開放觀看許可權時的那個場景，心裡隱隱有些懷念。

她學著那時的模樣勾起了唇角，但眉目間傳遞出的神情卻再也無法相同了。

就像是一塊經歷了細細打磨的璞玉一般，內斂而光華。

“喲，你好——”

“我的第一名觀眾……也是最後一名。”

「？？？」

她抬起頭來，眼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耀，像是淚光，又更像是星辰。

“……再見啦。”

……

“什麼鬼？”

只見螢幕中的那個略有些眼熟的美少女揮了揮手，連線忽然就咔地斷掉了。電腦面前的人看著驟然黑下來的螢幕，一副吃了屎的模樣。

他明明才剛進直播間，為什麼這個主播就直接關掉了？什麼新操作？

他又不甘心地刷了一遍新，結果卻顯示網頁丟失。這代表著在他愣神的那幾秒鐘裡，主播已經將直播間給登出掉了。

“？？？”

他越想越覺得好氣又好笑，好在自己看直播經常有錄屏的習慣，他乾脆將那一段給挑出來發到了微博上。並配了一句：“這年頭的女主播玩的花樣真是越來越稀奇古怪了。[doge]”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將手機扔到一邊，打開了肥宅快樂社群。

年前某公司出了一款根據某主播經歷所設計的拯救世界的遊戲，聽說是為了紀念某位在對抗Z1疾病時作出卓越貢獻的女主播。

遊戲一經推出，全球玩家都玩得不亦樂乎。聽說還有很多迷弟迷妹們玩到痛哭流涕。

只可惜他當初發病得早，老早就被關到了醫院中進行輻射隔離，對後來那些事情都一知半解，也沒怎麼看過那個所謂的直播。

不過無論如何，遊戲是真心不賴。

他一邊敲著鍵盤一邊美滋滋地喝著肥宅快樂水，絲毫不知道自己究竟曾與怎樣的機會擦肩而過。

……

“啊！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129章 結局

是夜,忙活了一天的左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卻怎麼也睡不著。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並不是你帶過的第一任宿主？所以你現在離開了之後,是會去找下一個倒黴鬼嗎？新的人,新的世界。”

她睜著眼睛注視著頭頂的一片黑暗,窗外傳來一陣熟悉的叮噹響,那是厄菲斯在啄窗，左鶴早就託人將窗戶換上了防彈玻璃，如今這樣的景象已經見怪不怪了。

【咳,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叫倒黴鬼。】

左鶴輕笑一聲：“難道不是麼，就像是柯南的災難體質一樣,你去哪的話,就證明那個世界會有危機對不對？”

【……這麼說也沒錯。】

“可以想象地到，到時候勸說對方相信又要花很大一番功夫了。”左鶴煞有介事道。

說來也好笑,她當初也因為這事和系統糾纏不清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抱著玩一玩的心態綁定了,沒想到它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刺頭！＊＊＊！】變得越來越正經的系統難得破功了一回。

它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又繼續說道：

【不過,短期內恐怕不會再有了。】

“什麼意思？”

【還不都是因為你。】

“……說清楚。”

【因為你的原因，原本定好的下一個世界已經在末世爆發之前就破除了危機。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再前往那個世界挑選宿主了。】

“因為我？”左鶴皺眉思索了一番,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說……我的觀眾世界嗎？”

可是……

“什麼時候的事？”

【從黑死病世界就有預兆了。是一種細菌感染引發的疾病,在那個世界他們將其稱之為Z1。和厄菲斯寄生蟲這種霸道的病狀不同,Z1算是溫水煮青蛙的型別。】

【根據那邊的資料結果顯示,感染Z1之後，人體免疫力系統會被逐漸破壞。通俗點的說法就是，厄菲斯幼蟲能將人變成植物，而那邊則是會讓每個人都變成玻璃娃娃。】

【等到免疫力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體就會變得像是一個四處漏風的破茅屋一樣。】

系統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在直播的影響下，那邊的世界做了很多未雨綢繆的事情。據我所知，從你第一次開放許可權——也就是去喪屍世界那一回開始，華國就開始有針對性地加大了環境汙染的治理力度，還有一些體制改革方面的事情。】

左鶴一怔，她倒是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轉念又一想，都是情理之中的做法。

她默默地翻了個身。

“所以……黑死病那一次應該算是一種契機吧？”

她至今還記得當初那邊的科學家透過彈幕告訴她的Delta32變異基因理論，那可是她在本世界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引發黑死病的鼠疫桿菌也是一種細菌。和那個所謂的Z1也有一定的相通性。

【對。Z1及時引起了那邊國際組織的重視。並且那邊的醫療衛生條件也和我一開始鎖定世界時的得到的資料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而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因為那邊的人們在看了直播之後，無論是政府的決策還是人民內心的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