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后只能暗中嘆息,難怪世上的女子都想要生一個能幹的兒子,而司徒瑾雖說不是自個生的,但是就算是親生的,能給謝皇后帶來的榮耀也不過如此了!
謝皇后有了足夠的底氣之後,行事言語自然愈發從容起來,加上司徒瑾暗中幫忙調養,用自個的生命磁場覆蓋到謝皇后聖上,謝皇后如今雖說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中年人了,但是,依舊眉目如畫,溫婉從容,後宮那些嬪妃跟她相比,都顯得有些淺薄起來,也難怪聖上如今更樂意往長寧宮來了。
司徒瑾對這樣的情況其實是樂見其成的,他已經預計過,自個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謝皇后與聖上應該都已經過世了,作為與他因果最密切的人,司徒瑾有責任讓他們有生之年過得更加舒心。若是不能,難免心中會有些愧疚什麼的,與其等著日後有機會補償,還不如如今就想辦法呢,橫豎,他需要做的也不是很多。
聖上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康國公府本來也算得上是倖進,他們家本來也沒有多少底蘊,要不是當初出了皇子妃,那個皇子妃還成了皇后,以如今承恩公還有其子孫的能力,如今頂多也就是能做個小官而已,說不定,也只能在家鄉做個鄉紳,其他的,那就別想了。
總之一句話,康國公府如今也就是仗著元后的餘蔭,還有當初聖上和司徒毓的面子,才得以在京中權貴中佔據一席之地,本身其實撐不起這樣的權勢。如今沒了聖眷,東宮這邊也沒有表示,當聖上明確表示了要處置康國公府的時候,頓時原本簇擁在康國公府周圍的那些人一下子作鳥獸散,一個個撇清干係還來不及,誰敢惹禍上身,平白惹上一身騷。
康國公這才慌了,這一任承恩公是元后的長兄,如今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他倒是個老實人,但是老實人也代表著可欺,因此,他其實對於家中的兄弟子侄壓根管束不住,耳根子又軟,即便是有什麼想法,被旁人一說,立馬又沒了主意,結果如今瞧著朝堂上頭,一個個御史在那裡彈劾,各種各樣的罪名被翻出來,只覺得心慌意亂,他去求見聖上,聖上不見,將他晾在大明宮外大半天,要不是他身體著實不錯,這個時節氣候也還可以,光是這樣,都能將人折騰出毛病來。
饒是如此,等他回去的時候,也是雙腳顫抖,幾乎站立不住,渾身都是虛汗。
歇了一晚上之後,還得再去求人,求誰呢,聖上不見,自然只能找太子,因此,又遞了帖子去東宮求見。
司徒毓如今恨這個外家還來不及呢,只是,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鐵石心腸,誰知道聖上到底是什麼心意,因此,晾了康國公一陣之後,還是見了康國公一面。
瞧見康國公一副頭髮花白,顫顫巍巍,老態盡顯的模樣,司徒毓先是心軟了一下,很快又堅定了起來,康國公如今在自個面前這副做派,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呢,又是什麼模樣?何況,康國公府一大家子,幾乎就找不出無辜的人來,康國公雖說很多事情沒有參與,但是他是襲爵的人,是大家長,不參與卻也沒反對,這就是默認了,沒有他站在那裡,下頭那些人就算是膽子再大,又能如何呢?
康國公老淚縱橫,差點連鼻涕都要出來了,哀求道:“太子殿下,老臣實在是沒辦法了,看在娘娘的份上,拉咱們家一把吧!”
司徒毓看著康國公的模樣,咬了咬牙,直接將那些罪證拿了出來,冷笑道:“孤拉你們一把,那誰來拉孤一把呢?這些事情,到頭來可都是要孤來背黑鍋的!舅舅,孤最後叫你一聲舅舅,你就饒了孤吧,孤從小失母,所謂孃舅親,除了父皇之外,真就當自家舅舅表兄弟們不是外人,孤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們了,什麼事情沒幫你們想得周全!結果呢?你們就是這樣對孤這個外甥的嗎?”
康國公哆嗦著一雙手,看著那些罪狀,整個人都傻住了,這些事情,如那等欺壓百姓,強買強賣,高利盤剝之類的都是小事了,居然還有人為了點錢財美人,勾結外族的!這根本就是抄沒九族的罪過,哪怕他們洩露出去的情報並非非常重要,但是叛國就是叛國,不分你帶來了什麼惡果!
司徒毓神情疲倦,他看著幾乎癱軟在地的康國公,說道:“康國公,這些你也看到了,孤能夠自保就不錯了,真的是無能為力!康國公,你回去吧,父皇不是絕情的人,不會趕盡殺絕的!”
康國公最後帶著滿心絕望回去了,到了家就噴出一口血來,直接躺到了地上,頓時又是一陣忙亂,一家子張羅著要請太醫,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哪裡請得了什麼太醫,太醫院的一個個都是人精子,你得勢的時候,你就算是呼來喝去,他們也只能忍了,你這邊眼看著就要倒黴了,他們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很有職業道德了,指望他們上門好聲好氣地診斷,這不是開玩笑嘛,因此,康國公府的人到了太醫院,一個個都有事,誰也不肯出診,最後只好找了個街面上還算是有點名氣的大夫,無非就是鬱結於心,怒氣攻心之類的話,只叫平心靜氣。
康國公府滿門惶惶,甚至影響到了司徒瑾這邊的皇莊上,賈敬也有些憂心,賈家跟康國公府上也是有過一些往來的,畢竟勉強都算是太子一黨,哪怕看不上康國公府,但是看著太子和聖上的面子,都得敷衍一番。有的事情,康國公府找上門來,賈家也得幫忙轉圜一番,如今,聖上顯然是動了真怒,不願意叫康國公府矇混過關了,頓時,賈家這邊也有了麻煩。
賈代化老大一把年紀了,還得想辦法將之前的事情遮掩矇混過去,賈代善已經在起草請罪摺子,準備避重就輕地請罪了。麻煩的是,榮國公府跟康國公府勉強還算是親家,賈代善的一個堂侄女嫁給了康國公府的一個旁支,這還算是好的,要知道,當初史氏差點就將賈代善的一個庶女嫁給康國公府上二老爺家的嫡次子了!幸虧這事最後沒成,主要是賈代善不想跟康國公府牽連太深,要不然的話,如今更是麻煩。
賈敬因為家裡的事情,做事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差點沒將一個非常重要的樣本一剪子剪斷了,雖說剪斷了司徒瑾有辦法催生,但是那樣可能就會導致司徒瑾一些神通的暴露,要不然就得錯過這一季的實驗。
司徒瑾瞧著賈敬一臉羞愧的模樣,乾脆說道:“要不,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回去幫忙?”
賈敬頓時回過神來,趕緊說道:“不,不用了,殿下,臣就是一時有些恍惚,很快就恢復了!”賈敬是真擔心,要是司徒瑾覺得自個這邊麻煩太多,回頭,直接將自個換掉怎麼辦,因此,能賴著還是繼續賴著吧!
司徒瑾瞧賈敬的模樣,乾脆打發他去做文字記錄了,反正做記錄的人也不止他一個,回頭對照一下也沒什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