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彙報?可見薛家不用心。
聖上也就是遷怒,薛家哪裡知道這些事情,‘流連’這種東西根本不是一般人聽說過的,至於亂神花什麼的,誰也想不到這麼多啊!
司徒瑾卻是說道:“父皇,現在的問題不光是亂神花了,還有福壽膏!”
聖上一愣,問道:“福壽膏又有什麼問題?”
司徒瑾直接說道:“罌粟少量使用的確可以鎮痛,緩解一些症狀,但是大量使用,會有成癮性,而且對人的身體和精神有著毀滅性的傷害,真要是上癮了,發作起來的時候可以說是六親不認,若是江南那邊,所謂的福壽膏蔓延開來,只怕情況不妙!”
聖上並不懷疑司徒瑾的話,福壽膏這玩意,其實早就有過了,許多大夫會拿這個來治病,甚至太醫院也用這玩意,但是一般用量很少,聖上臉色一沉,直接說道:“傳太醫院院正與左右院判!”
太醫院院正與左右院判提心吊膽地過來了,然後聖上直接問道:“你們說一說福壽膏的情況!”
院正頓時放下心來,他謹慎地說道:“福壽膏乃是用罌粟果熬製而成,罌粟米性寒,原本用作治嘔逆、腹痛、咳嗽等,兼有養胃、調肺、便口利喉等功效,前朝的時候,有虛勞咳嗽者,多用粟殼止勤;溼熱洩瀝者,用之止澀。只是其止病之功雖急,卻殺人如劍,如非緊急情況,卻是不能多用的!”
左院判也是說道:“福壽膏用於止痛,止瀉,鎮咳等症狀的確頗有起效,但是其實是治標不治本!臣曾經見過有人服用福壽膏日久之後,整個人易睏倦,流淚,汗流不止,發抖等症狀,若是不能及時再次服用,幾乎形如瘋癲,毫無理智!”
右院判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個雖說沒見過,但是福壽膏其實並沒有什麼增加福壽的作用,其實就類似於一些方士煉製出來的五石散一般,具備一定的成癮性,對於身體的傷害甚至比五石散還要厲害。
聖上聽得神情陰晴不定,揮退了太醫之後,直接就叫了人過來吩咐道:“給朕嚴查江南福壽膏之事,若是查到有人故意引誘百姓服用,速速回報!”
司徒瑾聽到聖上這般吩咐,也是稍微放下了心,他對於各類植物如今的瞭解非常深,在研究植物學知識的時候,就看到了關於罌粟的描述,這會兒既然聽說了有人服用所謂的福壽膏,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自然趁著大家還沒有對此產生什麼依賴的時候,先趕緊告訴大家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朝廷也得及時作出反應,該查的查,該禁的禁。
等到屋裡沒別人了,聖上才嘆了口氣,說道:“天下這麼大,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煩心事!虧得小七你知道了這事,要不然的話,真要是等到這事蔓延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聖上其實也就是一說而已,他還真不相信福壽膏這玩意會瀰漫開來。畢竟,大晉的土地上,種植罌粟的很少,他剛才也聽院正說了,這福壽膏,其實多半還是南邊傳過來的,主要來源於茜香國和瀚海國。
一說到這兩個國家,聖上臉上就露出了厭惡的神色,這兩個國家從來就不老實,總是能折騰出一些事情來。你這邊打到門上來了,他們投降起來比誰都快,等到你這邊撤走了,立馬又蹦躂起來了。
這幾年的時候,茜香國換了個國主,還算是比較老實,要知道,上一任國主在世的時候,可沒有少噁心朝廷,偏偏礙於天朝大國的氣度,你還不能真當回事。說白了,茜香國那邊,要打不划算,地勢複雜,而且氣候也不是很好,多有瘴氣,朝廷大軍開過去,水土不服就是個大難題。沒有足夠的好處,而且代價還比較大,想要打仗也不容易,因此,哪怕覺得比較噁心,也只能先忍了。
至於瀚海國,算是一個半島國,也不是什麼消停的,原本還有過韓海國的軍隊假扮海盜襲擊漁村的事情,不過如今這樣的事情也比較少了,漁民們可沒多少錢財,與其襲擊漁村,還不如去襲擊商船呢!
福壽膏的事情得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如今說的就是亂神花的事了,既然這玩意並沒有真的滅絕,既然還有人會拿亂神花跟罌粟果一塊兒熬製加強版的福壽膏,那麼說明這玩意數量並不少,頓時聖上就有了危機感。
這事繞不開司徒毓,司徒毓得了聖上的傳召,也從東宮過來了。
聽到司徒瑾的解釋,司徒毓的瞳孔微微一縮,然後說道:“這事倒是勞煩七弟上心了,回頭二哥一定好好謝謝你!”
司徒瑾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好謝的,不知道太子二哥如今可有什麼線索了?”
司徒毓也有些頭疼,他無奈地說道:“暫時還真沒有什麼線索,不過既然這玩意是從海外來的,咱們先查一查,往那個方向過去的海商是哪些家就是了!”說著,司徒毓的神情微微帶了一點陰鬱,可見他並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查出來。
賈赦之前帶著他手底下一幫人在京城折騰了挺長一段時間,他雖說行事魯莽了一些,但是倒還真的查出了一點事情,司徒毓手底下真有幾個背叛了的,這叫司徒毓心中難免有些想法。
司徒毓自覺對自個的屬下都算是仁至義盡,並無任何虧待之處,結果呢,倒是養得這幫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反倒是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來了。當然,以司徒毓的立場,是絕不會認為對方的什麼把柄被抓住,被脅迫,因此背叛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司徒毓幾乎是從記事開始就是太子了,在他眼裡,臣下效忠自己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天地君親師,他這個太子難道不是君嗎?難道就可以為了其他事情,忘記忠君之事?
司徒毓對於這些背叛者的痛恨甚至超過了對於暗地裡謀算他的人,只是一時半會兒他也抓不著把柄,只能想著暗中出手,叫他們吃個暗虧,如今想到亂神花的事情,司徒毓頓時心中有了一點靈感。
而聖上那邊,其實查到的東西比司徒毓還多呢,不過,他就是不吭聲,他就是想要看一下,太子究竟想要怎麼處理這次的事情。
第40章
司徒毓也很頭大,作為太子,他難處也很大,他很懷疑這事跟自個的幾個兄弟有關,問題是,他能怎麼辦?
輕拿輕放是沒魄力,從嚴吧,那就是不顧念兄弟感情,這其中的分寸很難拿捏,司徒毓需要顧忌的不是幾個兄弟的想法,而是聖上的想法。
另外,最大的問題是,司徒毓其實還沒搞清楚,這事到底幕後黑手是什麼人,有人覺得是司徒歆,但是,司徒毓還真不覺得司徒歆有這個腦子,他倒是懷疑司徒晞,不過,也僅僅是懷疑而已。
司徒毓滿腹心思地走了,聖上瞧著司徒毓離開的模樣,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司徒瑾瞧了聖上一眼,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