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張氏不得已應了下來,賈珠比賈瑚努力,但是,兩人的進度還有成績卻一直差不多,賈珠甚至還有些不如賈瑚,每每叫賈政知道了,都要對著賈珠疾言厲色一番,覺得是賈珠不夠努力,有一次甚至還動了手,年紀還小的賈珠直接被嚇著了,高燒了好幾天才降了下來,嚇得王氏差點沒跟著去了!
氣得賈代善恨不得抽這個梗著脖子振振有詞的兒子一頓,卻被史氏攔住了。最後瞧著他一臉打兒子理所當然的表情,你能打我,我就能打自個兒子,賈代善就有些頹然,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呢?這兒子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賈代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會是真的讀書讀傻了吧!
榮國府這邊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熱鬧,寧國府就很單純了,人口少,也沒那麼多糾葛,賈珍被賈敬收拾得服服帖帖,總之賈敬一句話,你要是不好好讀書上進,那就下地去幹活,賈珍從小嬌慣,細皮嫩肉的,原本賈代化想叫他練武,就弄了一刻鐘,都要耍賴,怎麼可能面朝黃土背朝天去幹活,因此,最終被賈敬逼得只得老老實實去唸書了,橫豎,賈敬對賈珍要求不高,讓他考個童生,就拿了寧國府的廕生名額去國子監,這個名額賈敬當初沒用到,如今就給自個兒子用吧!回頭考個幾次,考個舉人回來,賈敬也就心滿意足了。
榮國府這邊史氏的主意被賈代善給強行打消了,卻不能妨礙一幫皇子要娶親,這次娶妻的皇子有兩個,一個是老四司徒祺,一個是老五司徒軒,司徒祺定下來的皇子妃是清流出身,父親乃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嚴鍾,而司徒軒的皇子妃卻是勳貴中的人物,乃是繕國公家的女兒。
繕國公在幾個國公中,同樣是至今還儲存著一些兵權的人物,不過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北疆。他也是為難,老大一把年紀了,後繼無人,出息的長子死了,次子是個不成器的,卻也只能請封為世子,倒是長孫從小聰明伶俐,可惜的是,實在是太小了,因此,繕國公老大一把年紀,還只能先支撐著,好歹等等到第三代起來再說。
甄妃給司徒軒選了這麼個皇子妃,想法自然也是昭然若揭,同時,也是給史氏的示威,你們家女兒不嫁過來,自然有別人要嫁,自家兒子是皇子,還能缺了出身貴重,母家強勢的媳婦?
史氏頓時慪氣得不行,但是想到賈代善之前嚴厲的神情,她又有些退縮了,只能在暗中懊惱,然後準備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做皇子妃,將來做個王妃也一樣,又開始在四個異姓王裡頭給女兒挑女婿了。
第38章
選秀這邊落下了帷幕,而司徒瑾這裡,第一批的成果也出來了,透過雜交還有其他誘導手段,司徒瑾篩選出了第一批的棉花和大豆種子,因為之前樣本不足,因此,弄出來的種子暫時還差了點,還得進行下一輪的篩選,不過,結果已經叫人非常震撼了。
別的不說,新採摘的棉花遠比原來的要大,而且紡織出來的棉線也更加細膩一些,司徒瑾直接用水利紡紗機和織布機弄出了第一批的棉布,然後送進了宮,因為紡織工藝的進步,這一批棉布摸起來甚至比一般的絲綢還細密,當時,謝皇后就下令叫人將這批棉布染出一點花樣來,回頭做成裡衣,穿著肯定舒服。
而聖上那邊,好訊息也很多,工部那邊已經制造出了第一批的紡織機,因為北方不怎麼適合水力推動,因此,只能換成人力,雖說效率下降了不少,但是這年頭,人力其實不值錢,尤其,這個比起平常的紡織機來說,幾乎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很快,用收購回來的羊絨羊毛就織出了第一批的織物出來,如今天氣還熱,顯不出來,等到過一兩個月,天冷了,這些就是錢啊!
作為一個已經登基近二十年的皇帝,聖上的想法可不像是自家兒子那麼簡單,哪怕是皇帝,也是需要錢的,沒有白花花的銀子和黃澄澄的金子,就算是皇帝說話也不好使。國家這麼大,到處都得花錢,戶部憑什麼那麼牛,不就是因為人家掌握了財政權嗎?
作為皇帝,開銷很大,但是錢財的來源卻非常有限,國庫的收入有一部分會供應皇室,至於宗室,開府之後就是朝廷財政養著了。
皇家真正的財務來源主要就是來源於皇家的各項產業,比如說,礦山,皇莊,還有店鋪什麼的,這些來源其實並不穩定,但是正常情況下,能夠維持皇室的各項支出,還有一定盈餘。但是,想要多做點什麼,那就不夠了。聖上緣何對甄家一直寬容,不光是奉聖夫人當年救駕了一次,還是因為聖上當年想要巡幸江南,想要重修一下江南的行宮,戶部那邊表示沒錢,結果甄家那邊表示自家接駕,雖說最後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甄家能為君分憂,幾次接駕,聖上心裡就是舒坦。
如果內庫有錢,聖上幹什麼事情幹什麼還要看戶部那邊的臉色,不早就將各地的行宮都維護起來了,想去江南去江南,想去打獵去打獵,後宮有些地方舊了,甭管三七二十一,一塊大修。
如今,聖上靠著田部,還有海貿,賺得盆滿缽盈,如今一瞧見毛紡的利潤,頓時覺得,這樣的好東西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就算皇家不能都吞下來,起碼也得佔一半,因此,戶部工部一幫人紅著眼睛在那裡糾纏紡織機還有跟北邊狄戎貿易的事情的時候,聖上幾乎是寸步不讓,直接表示這事會交給內務府負責,工部跟戶部自然也不肯啊,何況,鴻臚寺那邊還冒出來也想要分一杯羹,他們的想法也很直接,要跟狄戎交易,無論如何也是繞不過鴻臚寺的,畢竟,鴻臚寺就是專門管外交的!
等到這事再傳出去,兵部那邊都跑過來要橫插一腳了,邊關的事情,邊軍都清楚,想要在邊境完成交易,總要邊軍那邊出人保護的吧,總不能這邊才完成了交易,那邊馬賊就跑過來搶劫,到時候可就搞笑了!
因此,最後御書房裡,聖上還有各部的一干大臣,簡直如同市場上最市儈的商人一般,在那裡錙銖必較,爭執了足有一天,最後還是沒能達成一致,然後這事就拖到了第二天的朝會。
哪怕嘴上說什麼“君子恥於言利”,實際上,大家都是無利不早起的人,這事放到朝會上一說,頓時,凡是覺得能搭邊的人都開始爭執起來,吏部覺得吏部要出相關的官員,別的不說,這種貿易本來就是國家行為,起碼得有幾個靠譜的官員坐鎮吧,禮部那邊也跑出來,表示教化狄戎的時機到了,他們也要插上一腳,搞到最後,連刑部都硬是想辦法扯上了關係,表示這等事情,要定出個律法出來,免得有人為了利益鋌而走險,辜負聖恩。
牽扯到的部門多了,聖上也不吱聲,就是叫內務府的總管還有宗人府那邊跟他們對掐,聖上昨兒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