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莊上,跟皇宮相比,在皇莊上頭,他可要自在太多了。
司徒瑾剛回了皇莊上沒多久,他的長史就跑過來了。司徒瑾雖說已經是親王了,但是年紀小,還沒有正式開府,當然,他的王府其實已經在營建了,聖上特批了一塊地方,連同那邊原本有的一處園子一起賜給了司徒瑾,可以說,經過這麼一來,司徒瑾未來的王府,在整個宗室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也因此,修建起來也很耗費時間。司徒瑾對於王府興趣也不算很大,他覺得自個大概能夠住在王府的時候應該不是很多,因此,對於進度什麼的並不上心,而是全權託付給了謝皇后幫忙,謝皇后嘴上說著司徒瑾就知道勞累自己,其實心裡頭還是很受用的。有謝皇后盯著,內務府那邊也不敢弄鬼。
既然已經有了王府,那麼自然得有長史,司徒瑾的長史是自個毛遂自薦的,乃是寧國府如今的繼承人賈敬。
賈敬也是倒黴,他原本並不是家中的嫡長子,他上頭還有個哥哥,叫做賈敷。賈代化的夫人懷著賈敷的時候,賈代化那時候正在戰場上,為了立功冒險深入敵後,有訊息說賈代化沒了,他夫人當時受驚早產,生下的賈敷從小身體就不好,一直吃著各種補品,還不容易養到成婚的時候,新婚不滿半年就沒了,留下妻子劉氏,好在劉氏那時候已經有了身孕。但是,如寧國府這樣的人家,嫡長子沒了,這個世子的身份就有些麻煩,如果嫡長孫年紀比較大的話,也就罷了,沒什麼問題,可是,偏偏還沒生下來。
賈代化在戰場上征戰多年,身上舊傷不少,早就有太醫說過,他若是不好好保養,也活不過花甲之年,賈代化一琢磨,自個就算是活到六十,孫子的年紀也就是十多歲,是撐不起寧國府的,因此,直接上書,請求立了賈敬做世子。
賈敬從小就知道自個是次子,寧國府是兄長賈敷的,因此一直努力讀書,企圖透過科舉入仕,有自家老爹幫忙扶持,將來前程也不會差,結果這邊考試還沒個結果呢,就成了寧國府的世子。可是,他又覺得這麼多年的書也不能白唸了,照舊去參加科舉,最後中了二甲進士。
賈家在軍中威望很高,在文臣之中卻沒什麼關係,賈敬又是寧國府的繼承人,因此,中了進士之後,在一眾同年中其實地位很尷尬,上頭也一直晾著他,賈敬哪裡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因此一直非常憋屈,甚至已經開始讀起了道藏,有了出世之心,只不過賈代化還在,賈敬卻是不敢吱聲而已。等到司徒瑾封王之後,賈敬之前瞧過司徒瑾一眼,又偶然聽張真人說到司徒瑾是個有來歷的,頓時動了心思,當下,也不在翰林院待了,直接找上了自家老爹,表示自個想要去豐裕王府做長史。
賈代化也覺得自家如今跟東宮實在是太近了,也得有個後路才行,因此,當即跟賈代善商議了一番之後,全力運作起來,成功地將賈敬塞給了司徒瑾做了長史。
長史的職責其實是管著王府對外的事情,但是,賈敬得了官職之後,直接就收拾東西,搬到了皇莊上頭。
賈敬能夠在不到三十的年紀考上進士,尤其,他其實是沒有什麼名師指點的,畢竟正經的大儒,誰會去教導一個勳貴人家的子弟啊,可見他的聰明才智如何。賈敬對司徒瑾又是極為崇拜,為此在道藏之類的書籍上頭下了大功夫。司徒瑾也琢磨著許多事情不能自個一個人做,沈安軒和謝如柏天分有限,沈安軒只擅長統計,謝如柏更是隻適合做一些照本宣科的工作,在其他方面,根本幫不上多少忙,如今來了個賈敬,卻是不一樣了,他可以說是舉一反三,一點即通,雖然入行比較晚,但是,很快知識儲備就趕上了沈安軒與謝如柏,當即,司徒瑾直接就將賈敬當做了得力助手開始培養起來。
賈敬頗有些好道之心,司徒瑾自個還對自個的未來沒有個明確的目標呢,不過,司徒瑾從張真人的話裡頭也知道一些訊息,總之,賈敬要是有足夠的功德的話,死後封神是沒什麼問題的,當即在賈敬詢問的時候,如此一般做出了一番保證,賈敬頓時動力十足,鉚足了精神,跟著司徒瑾幹了起來。
司徒瑾這次回宮,就將皇莊上許多事情都交給了賈敬幫忙,賈敬頭一回獨當一面,那叫一個如履薄冰,等到聽說司徒瑾回來了,當即帶上資料,跑過去找司徒瑾彙報起來。
司徒瑾翻看了一下賈敬做的詳細記錄,很快點了點頭,讚許道:“不錯不錯,沒出什麼紕漏,你再跟著學幾年,以後就能獨當一面了!”
賈敬頓時精神一震,嘴上卻是謙虛道:“殿下過獎了,臣還差得遠呢!”
司徒瑾笑了起來:“肅之實在是過謙了,你才學了多久,就能上手,在這上頭實在是奇才,要知道,其他一幫人,都跟著我好幾年了,至今還都在打下手呢!”
沈安軒和謝如柏這會兒也出來了,謝如柏的臉上有些羞赧,沈安軒卻是嘟著嘴說道:“殿下實在是說得太直接了,我其實也不擅長這些,不過,我可是聽人說了,如今我到戶部去,肯定是一把好手!”
司徒瑾笑了起來:“行,過幾年,回頭我就去跟父皇說一聲,有永福姑姑的面子在,你還怕進不了戶部?”
沈安軒頓時連連搖頭,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殿下怎麼就當真了,跟著殿下,豈不是要比在戶部做事要強得多?我是什麼身份,心裡還是清楚的,真要是到了戶部,誰會真的拿我當回事了!”
永福公主一向是個精明人,對於很多事情都看得清楚,公主之子這個身份聽起來尊貴,實際上呢,在清流眼中,也就是外戚一流,是走不了科舉之類的路子的,六部裡頭除了兵部,其他各部差不多都是科舉出仕之人的自留地,其他人進去之後,想要出頭,那是難上加難。
其他公主所出的子女還有父族的關係,可是永福公主噁心當年駙馬搞出來的事情,跟沈家那邊早就沒了多少往來,沈家那邊也有些心虛,又有些別的猜測,因此,對永福公主府上也是敬而遠之,以至於沈安軒雖說是沈家正經的嫡子嫡孫,但是,一直就是邊緣人物,沈家那邊祭祖,沈安軒都只能在外頭等著,想要沈家給沈安軒做出什麼安排,那是想也別想。
因此,永福公主早就跟沈安軒將許多事情掰扯開了,甚至還說了駙馬當年做的那些事情,當然,她自然沒說自個直接叫駙馬自食惡果了,只是表示,沈安軒日後想要享點富貴,那是沒什麼問題的,頂多就是子孫後代出頭會難一點,但是,如果他想要做出什麼事情,廕庇子孫的話,還是跟著司徒瑾混比較好,沈安軒一向很聽永福公主的話,如今一聽司徒瑾的意思,生怕司徒瑾當了真,連忙解釋起來。
司徒瑾也是笑著